眺望羣山巍峨,辰宮天的面色顯得有些陰鷙,雲老緩步來到他身旁,一眼便看到了他頭頂綰髮的鳳凰簪,戴在他頭上有些不和諧,卻平添了一種異樣的風采。
“鳳凰釵戴在你頭上雖然不適合,可這世間也許只有你能守護得了它了。”與他並肩齊驅看着同樣的風景卻各懷心思。
睫毛微顫辰宮天伸手摸了摸髮髻上的鳳凰釵道:“這東西不應該留在凰兒身邊,它只會給凰兒帶來無盡的危險。”
“還有玄月劍,它是毀掉一個王朝的儈子手,現在的人知道它的已經不多了,可一旦發覺它的好處,恐怕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是啊!這兩樣東西都是凰兒駕馭不了的,我自會將它們帶走,可我想不明白清秋爲什麼要將它交給凰兒。”撫摸着腰間的佩劍,他清楚的記得他得到這把劍時,鎖清秋臉上那抹抗拒與急於丟棄的表情,爲何她還要將這麼危險的東西留給他們的女兒。
轉身看向辰宮天俊逸的側臉,雲老淡淡的說道:“也許鎖姑娘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這一做法救了凰兒的一條命,若是她在天有靈應該是慶幸的吧!”
“是啊!一定是清秋在天有靈在守護這我們父女二人。”心念微動,辰宮天的一隻手捏緊了玄月劍的劍柄,從今以後恐怕陪在他身邊的,也就只有這兩樣讓天下人眼紅的東西了。
“想好了嗎?真要走!”多日以來的接觸,雲老對辰宮天的心思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辰宮天有了離開的心思,否則他也不會悉心教導鳳梟音那麼多了。
辰宮天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方巍峨的羣山道:“一個死了的人,你讓他如何復活並且讓全天下接受?我與辰玦之間的過往,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可你這麼做冷凰那丫頭一定會很傷心的。”
“她沒有我、不照樣過了這十多年嗎?更何況她身邊現在已經有人能夠取代我了。如今我只想帶着她娘走遍千山萬水,去看看這大好的河山,這是我欠她的,她活着的時候我沒能爲她做,如今她不在了,我就代她走遍五湖四海吧!”
“你真的放心丟下冷凰那丫頭嗎?要知道她從未像此刻這麼高興過。”面對辰宮天說走就走的心思,雲老有些爲左冷凰擔憂,父愛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恐怕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不可否認辰宮天這麼做是殘忍的。
辰宮天終於回身,看向雲老道:“兒大不由娘,更何況我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我愧對於她,所以纔不能干涉屬於她的生活,如今她已經長大成人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能做的只是暗中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而已。”
雲老知道一旦辰宮天下了決定,就算他說破大天他也是不會回心轉意的,只好嘆息一聲轉身靠在憑欄上淡淡的說道:“這孩子這麼多年來很不容易,她所吃過的苦也許只有我知道了,可我答應她不能告訴你。既然你們父女都這麼犟,我就只能讓你們隨性而爲了。”
“你不勸了?”
“不勸、勸也沒用,就是有些心疼那丫頭而已。父親纔剛回來就要走。”
“我相信我的女兒,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
“隨你吧!”雲老知道他怎麼勸都沒用,只好緩步向着大堂走去,估計此時風輕塵那小子又在找鳳梟音的晦氣了,他必須得過去看看一二。
直到雲老的身影消失在辰宮天的面前,他這才轉身向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清秋的畫像被風皇帶去了離風國,辰宮天並不怪罪鳳梟音,若不是這個巧合,也許他們也不會拿到玄月劍,那樣他恐怕還被困在湖底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千年玄鐵打造的鐵索,除了玄月劍他真不知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斬斷它。
當年他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纔會用玄鐵囚禁於他,恐怕在他的眼中,當年那個讓他畏手畏腳的戰王恐怕早已灰飛煙滅了吧!
是啊!那樣的地方,一個人怎麼活得下來?萬幸的是上天並不想讓他就這麼死去,纔會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讓他得以靠着魚活下來。
“爺。”秋甄走了過來,經過一個月的精心調養,以及雲老這個醫界聖手的照顧,他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唯一遺憾的是他在也不能習武了,能走路憑藉的也都是一身的內功而已。
伸手拍了拍秋甄的肩膀,又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包裹,辰宮天點頭道:“嗯、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可爺真的不跟小姐打個招呼嗎?”看向辰宮天,秋甄眼中滿是遺憾。
“不了,若是見了面,就在也走不了了,她會理解我的。”他又何嘗不是,當着女兒的面他根本無法開口說出他要離開的決定,因爲他比誰都更捨不得這個女兒,可是他既然已經自私了,便自私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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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相撞火花迸射,鳳梟音詭異的身影驚得風輕塵額頭冒汗,手中飛刀卻是一刻不敢怠慢,快速的在身周圍建起一座堡壘,卻還是慢了鳳梟音一步,等他想要反擊的時候,鳳梟音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哼、區區幾日你的武功竟然進步如此之快,不過我一點都不佩服。”收回自己的飛刀,風輕塵很是不削的邁步向着左冷凰的方向走去。
房門口左冷凰搬了一張茶桌,正在給兩個人沏茶,看到風輕塵氣呼呼的樣子,左冷凰別提心裡多得意了,伸手遞給他一杯茶道:“早跟你說了,梟的武功進步極大,讓你別跟他比,你非要比、吃虧了吧!”
“那又如何?若不是戰王親自指導,他這輩子別想贏我。”伸手接過茶杯風輕塵終於有了笑摸樣。
接過暗月遞上來的毛巾擦了一把臉,鳳梟音嘴角銜着得意的笑容走到左冷凰身旁坐下笑道:“那可不見得,記得去年你來凰兒房間時,好像也是我打得你滿臉花吧!”
噗地一聲,剛剛喝到嘴裡的茶葉盡數噴向鳳梟音,風輕塵氣的臉都青了恨恨道:“去年我並未輸,你不是也讓我打瘸了一條腿!”
“哎呀你······”遂不及防鳳梟音被風輕塵一口茶噴了個滿身,一躍而起就要動手,卻被左冷凰一把拉坐下道:“好了,你們別鬧了,看師父一會過來笑話你們兩個,都多大人了還爭。”
左冷凰一句話熄滅了鳳梟音內心的怒火,瞪了風輕塵一眼笑道:“聽凰兒的,凰兒說什麼都是對的。”
“嘖嘖嘖,這牙酸的都快倒了,這世上就你一個會說情話嗎?我也會。”
“你敢、你說一個試試。”聽到風輕塵的話,鳳梟音頓時跳腳了。
“試試就試試,來呀再打一次。”風輕塵一躍而起,拉開架勢就要在幹一架。
看着兩個炸毛獅子一般的人,左冷凰苦笑不已,懶得去管他們起身邁步就要進屋,卻看到雲老遠遠走來的身影,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有雲老在的地方,這兩個人就鬧不起來。
果然看到這邊又要動手的趨勢,雲老冷冷的喝道:“我看誰敢!”
兩個人聽到雲老的聲音,紛紛落座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互相倒了一杯茶看的雲老目瞪口呆,還以爲剛剛自己看花眼了。
‘吱吱’猴子叫聲響起,剛踏進房門口一步的左冷凰又退了回來,看向院子裡的猴子詢問道:“怎麼了?餓了嗎?”
聽到左冷凰的聲音,猴子快速的跑了過來,伸手將一封信交到了左冷凰手中,轉身便跑遠了。
莫名其妙的看向跑遠的猴子,左冷凰蹙眉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不見它,難道它不餓嗎?”
說着話便低頭開始拆信,當看到信裡字時,左冷凰的面色就是一冷,連信掉了都不自知,邁步向着宮鎖清秋外跑去。
“凰兒、你去哪?”鳳梟音起身就要去追,卻想起掉在地上的那封信,回身剛要去撿就看到信已經在風輕塵的手中,於是開口詢問:“信上寫了什麼?”
“戰王走了。”擡頭看向鳳梟音,風輕塵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