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着編着他也不知該如何編下去了,眼珠一轉間繼續說道:“下官只是權宜之計,想着先妥協,在找個機會救出皇上,救出涼京城的百姓啊!下官真的是冤枉的。”
實在是看不下去人性的虛僞,左冷凰清冷的說道:“你區區一個文官倒是有一付好心機,這麼好的主意鎖老將軍以及其他的肱骨大臣怎麼就沒想出來,卻偏偏讓你一個小小的王大人想起來了?本王妃倒是小瞧了你啊!”
諷刺意味十足,嚇的王大人就是一抖,這纔看清鳳王身側還坐着鳳王妃,他以爲鳳王好糊弄,這鳳王妃卻是人精一個,沒想到自己竟撞到了正主面前,頓時臉色蒼白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左冷凰搭言,先前告罪的差役急忙上前道:“驚了王爺王妃大駕,屬下罪該萬死還請王爺王妃恕罪,屬下這就將他押下去。”話音落立馬有人上前,強硬的將王大人拖到了路旁。
馬車這才暢通無阻的繼續前行,左冷凰的面色卻是陰鬱了三分開口道:“琥珀去查查那個說話的差役。”
“是。”一聲輕微的迴應過後,車窗外在次傳來繁華的喧囂聲。
側頭看向左冷凰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鳳梟音嘆了口氣道:“本以爲帶你出來散散心,這可倒好又惹你不快了。”
伸手整理了一下鳳梟音的衣襟,左冷凰低垂眼瞼道:“區區一個囚犯哪來的能力截住王爺馬車喊冤!這個差役來頭不小。”
伸手捏了捏左冷凰的臉,鳳梟音發覺自己越來越愛這個手感了,緩和氣氛道:“以後這些小事就讓爲夫來處理吧!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待產可好?”
“你又在擔憂你兒子?”左冷凰佯裝生氣,一把將鳳梟音推到了一旁,整個人靠在了車壁上。
笑着攬過左冷凰的肩膀,鳳梟音道:“連兒子的醋你也吃,讓爲夫情何以堪?”
青蔥一般的玉指搓了搓鳳梟音的胸膛,左冷凰終是笑了,兩個人全然將剛剛的小插曲拋之於腦後。
傾國公主出嫁後一個月,十二歲的辰清淺正式冊立皇后,皇后人選無疑是鳳梟音與左冷凰親自選定右相之孫女高晗月。
冊立皇后之後,便是一系列的獎賞聖旨下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首功竟然給了鎖振華鎖老將軍,以及鎖宮商等人,至於鳳王與鳳王妃隻字未提。
接下來的人事變動更是震驚了整個朝堂,撤左右二相、改由宰相一人擔當,並且新任宰相竟然是初出茅如的宋青書,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地官員紛紛上書表示對宋青書的質疑,卻讓宋青書上任後幾件雷厲風行的大案重重的打了一個大耳光。
首當其衝便是戰王一案,不止石破天驚、還直言不諱的道出了皇家隱秘。
星辰國百信這才知道一項以賢明著稱的帝王辰玦,竟是一個名不其實的僞君子真小人。
面對父親遭下的罪孽,初登大寶的君王非但沒有包庇,反而大赦天下爲父恕罪,並公告全天下辰玦所犯之罪。
原來當年辰玦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小皇子而已,根本沒有爭奪帝位的實力與勢力,於是他藉由母家之力在長白山腳下偷偷煉造兵器,並以太子的名義招兵買馬意欲謀反。
不想被有心人探知事情的真相告知太子,辰玦怕東窗事發便派人殺了龍鰲城官一家以掩蓋他們與自己同流合污的事實,便造就了永定二十二年的滔天大案。
不想皇帝聽聞此事頓時震怒,並且連斬兩任大理寺丞,有意讓太子親查此事,辰玦收到風聲知道自己面臨巨大的危機,便搶先一步跪請父皇由他來查此事緣由。
以爲辰玦懂事了,知道爲父皇分憂了,皇帝毫不猶豫的將案子轉交給了辰玦。
可辰玦知道這麼大的案子,太子豈會善罷甘休,他無論怎麼做手腳都不會做得天衣無縫,所以只能求到了那時唯一與他交好的辰宮天頭上。
一直以來皇帝都十分看好辰宮天這個兒子,並且也有意栽培辰宮天上位,可辰宮天無意江山社稷,無論皇帝明面還是暗地的試探屢屢被拒後,終於打斷了皇帝的念想而立了大皇子爲太子,所以太子纔會對辰宮天毫無防備,由他去查也正和太子之意,因爲太子一直覺得辰宮天是一個十分剛正不阿的人。
卻不想正是因爲太子的一時信任,才讓他與戰王兩個人全都成爲了辰玦算計的目標。
辰玦一步步將辰宮天引進了自己的圈套,最終將太子拉下馬一躍成爲星辰國的君主。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戰王何其心性的人?被人利用豈會不知?卻苦於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直到那年他與鎖清秋定情,並約定三個月打下蘭陵城送給她作爲提親的禮物後,戰王一去不歸成爲了星辰國百姓中心的神話。
世人都以爲戰王死在那場大戰之中,其實戰王死在長白山下。
辰玦得知戰王要求婚鎖清秋,頓時意識到了危機,在加上戰王功高蓋主,桂公公等人在辰玦耳邊挑撥離間之下,辰玦一咬牙派人以永定二十二年那樁大案,將戰王引去了長白山,不想跟隨他而去的還有三萬前鋒部隊。
辰玦只好利用韃靼人引開龍家軍,派自己最親信的部隊以謀逆之罪圍剿戰王,將三萬人馬盡數困在他曾經意圖謀反的地方,因爲他知道只有真相才能引戰王現身。
因自己一時大意害了太子等人,戰王悲痛不已,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三萬人給自己陪葬,於是讓他們離開。
那時三萬人馬是有時間離開的,可他們曾立下誓言誓死追隨戰王,又豈會貪生怕死丟下戰王一個人,並且辰玦也不會給他們離開的機會,天知道他們之中到底有誰知道當年的隱秘,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辰玦的帝位是用血與屍骨生生堆積出來的,讓後世人爲之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