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風間溪有些愁眉不展道:“朕知道她們爲何而來,可朕不知該怎麼辦?朕不想見!”
“總這麼下去不是個事,這個人皇上遲早是要見的。”老太監勸解,明知那二位也是個沒有耐性的,在這麼下去說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還是提醒皇上見上一見比較好。
知道老太監什麼意思,風間溪轉身問道:“蕭霆來了嗎?”
“在殿外等候很久了,老奴沒敢跟您說而已。”
風間溪一忙起來便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老太監只能讓蕭霆在外等着,看到風間溪終於問起這個人了,老太監纔敢回答。
擺擺手,風間溪道:“招他進來吧!”
老太監點頭邁步出了御書房。
不多時蕭霆緩步而入,先給風間溪使了個禮,纔開口說道:“皇上,最後一個據點已經拔出,至此宮裡所有的人都清洗乾淨了,皇后那邊您看怎麼辦?”
“這件事先不急,朕今日找你來是有別的事商量。來呀、看座!”
立馬有機靈的小太監送上了椅子,讓蕭霆坐在了御案的下方。
不知什麼事讓一直很冷靜的君王如此難以抉擇,蕭霆轉身坐了下去詢問道:“皇上,出了什麼事情嗎?”
伸手將桌上的情報拿起,示意小太監送到蕭霆面前,風間溪開口道:“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女人嗎?”
聽聞風間溪的話,蕭霆的雙手就是一抖,擡眸看向風間溪道:“那個女人與這些情報有什麼關係?”
一抹言不由衷的苦笑浮現在,風間溪道:“她就是傾國公主辰傾鳳。”
蕭霆猛的起身道:“怎麼會是她?”
“你也覺得很巧是不是?朕卻不覺得有什麼巧合了,如今看來當年那些事都是她一個小小的孩童一手策劃的,如今我們可謂是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中了。”
“皇上的意思是,她以此爲威脅要求皇上出兵相助嗎?”
“人現在在驛站之中,朕也不知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可想想也知道辰傾鳳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的。”
“皇上怎知她就是辰傾鳳,又是怎麼知道她們是她派來的人?”
伸手掏出一節血玉玲瓏佩放在御案上,風間溪什麼話都不用說,蕭霆便已經明白了一切的過往,嘆了口氣道:“真是好心機啊!原來當年她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爲的不過是將我們死死的攥在手裡,無疑她贏了。那皇上準備怎麼辦?與鳳王爲敵嗎?”
“你覺得那?”
“微臣只能說微臣聽皇上的。”
“可你也是不願意的吧!”
“的確不假,玄月國與星辰國兩虎相爭,與我們何干?更何況言相也不會同意的。”
提到言相兩個人都沉默了,言相帶回的消息無疑讓他們消化了很久,風間溪的身份竟然是皇夫,只要左冷凰願意,甚至整個離風國都可以是她的。
言相還說風間溪若想知道答案可以去趟皇陵,先皇曾有口諭只要他去了一切便都清晰明瞭,這也就是他最近一直在猶豫不決的原因之一,若論起來左冷凰與離風國還真是緣分不一般那!
正在兩個人沉默不語之時,小太監高聲稟報道:“皇上,皇后求見。”
風間溪不由眉頭一皺道:“她來幹什麼?朕不是說讓她不得踏出寢宮一步嗎?”
自從回了帝宮,風間溪將全部怨氣遷怒在了皇后的身上,勒令她不準踏出寢宮一步閉門思過,於是帝后不和的謠言便傳了出去,可風間溪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任憑風言風語越演越烈,直到言相得知消息進宮,才知道了一切真相,當面痛斥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對於言相的大公無私與毫無保留,風間溪有些愧疚了,打算廢后的念頭便被他壓了下去,在加上之後言相親自前往星辰國勸解左冷凰,風間溪便越發的放下了對言相的戒備。
如今皇后纔剛剛有點回轉的餘地,這個時候若是在來鬧就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蕭霆起身剛要走,便被風間溪伸手攔下道:“你不用走,讓她進來就是。朕沒有話要揹着你說。”
蕭霆淡然一笑道:“臣不是那個意思,皇上與皇后是夫妻,自然有夫妻之間的話要說,臣在不太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大可以留下,朕跟她沒什麼好說的。”語氣頗爲冷淡,讓剛剛邁步走進來的皇后心就是一涼。
卻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一絲微笑道:“臣妾參見皇上。”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無論帝后怎麼不和,但是她終究還是皇后,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能差。
風間溪本就有些不耐煩,衝着二人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哪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有什麼話就快點說,說完了就快點走。”
“是!”皇后低眉順眼,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黯然,他們夫妻六七載到頭來竟還抵不過童年的那短短一段時日的情分,讓她如何能不寒心。
暗暗嘆了口氣,皇后輕啓朱脣道:“臣妾聽聞玄月派來使者想讓我國出兵討伐星辰國可有此事?”
風間溪眸色就是一凜剛要發作,皇后卻是不給他說話的時間,徑自開口繼續說道:“臣妾不敢幹政,臣妾只是過來勸皇上一句,離風國百姓歷經的戰亂夠多了,好不容易纔安安穩穩的過上幸福的日子,皇上還是爲了百姓想一想吧!一場大戰哀鴻遍野,苦的是民勞的是財,我離風國百姓在也遭受不起了。臣妾言盡於此,不在打擾皇上與人議事了,臣妾這就告退。”
說着話皇后邁步就走。
風間溪卻是震驚愕然的看向皇后的背影道:“你、等等。”
皇后的腳步就是一頓道:“臣妾累了,臣妾不想再爭了,這後宮誰願意要誰要吧!皇上若是容不下臣妾,也請皇上讓臣妾體體面面的離去。”
哀大莫過於心死,若說希望、在她踏進御書房前不是沒有,可看到風間溪的態度時,她的心就徹底涼了,任憑言相在宮裡勸了多久她都聽不進去,可唯獨見到風間溪的那一刻,她全都想明白了。
她要的不過是一份情,後位對她來說算什麼?如今情不在了,後位又有何用!
看着皇后遠去的背影,風間溪的心像是失了一塊,空空的泛着隱隱的疼,卻總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殿外一名女子見皇后出來,急忙上前扶住她道:“皇后娘娘,您沒事吧!”
伸手扶住那人的手臂,看着她皇后眼中閃出一抹淚花道:“你見過左冷凰,她真的如他看到的般美好嗎?”
“奴婢不知她到底好不好,奴婢只知道她放過奴婢一條命,奴婢感激她!”
嘆了口氣,皇后沒在說什麼,關於地下宮殿,關於那個神秘的村莊,她從此不在好奇。
無奈蕭霆上前一步打破寧靜道:“皇上,您決定了嗎?”
收回凝望殿門口的目光,風間溪轉身道:“喧玄月使臣進宮吧!”
“嗻!”老太監應了一聲轉身退出了大殿。
滿心期待的玄月使臣在得知風間溪終於肯見他們時無疑是高興的,連換裝都來不及,便風風火火的進了離風國的帝宮之中,至於他們將面對什麼,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