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先把餘子安架回房間裡去。
等她回頭走出來時,蘇霈然醉眼朦朧,端着酒杯在把玩。
林初夏想要確定蘇霈然喝醉了沒有。
於是她伸出兩根手指,在蘇霈然眼前晃了晃,問他:“你看這是幾根手指?”
蘇某人今晚想賴在這兒不走,因此他裝着大舌頭,胡亂說道:“五根。”
說完,他“醉醺醺”地看着她,藉着“醉意”,向她伸出鹹豬手去,“美女皮膚真好,過來,讓哥摸一摸。”
“摸你個大頭鬼!”林初夏一掌拍開他伸過來的手掌。
她看了看客廳的沙發,心想:反正是個醉鬼,也不會挑剔哪裡是牀,哪裡是沙發,所以,今晚索性就讓這廝睡沙發好了!
這麼想着,她就走過去,一把扶起蘇霈然,“醉貓,來,姐姐扶你到牀上去睡。”
“好。”蘇霈然“醉眼朦朧”地應着。
其實他內心倍兒清醒,他被林初夏攙扶起來,故意把半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嗬,你這醉貓,可重死我了!”
蘇霈然嘴角暗暗勾勒出笑意,看着林初夏一步一步把他扶到沙發上去。
蘇霈然歪在沙發上,微閉着眼睛,拍了拍真皮的沙發,大着舌頭說:“我要睡大牀!這不是大牀!”
林初夏沒好氣,趁着他醉酒欺負他,她用一根手指點了下他的頭,“你個醉貓還挑剔呢,這就是大牀啊。好好睡覺吧,別鬧了啊。”
說完,她轉身要走。
一隻手卻被沙發上的蘇某人拽住。
林初夏剛回頭,蘇某人一用力,硬生生把她給拽得倒了下去。
她倒在蘇霈然身上去。
她倒下去時,一點也不疼。
因爲蘇霈然渾身都是肌肉,她好像倒在一張有彈性的電熱毯上。
她倒下去時,蘇霈然順勢抱住了她。
林初夏暈了幾秒,方纔天地復位。
她兩手撐在沙發上,擡起臉,正好看見蘇霈然那張深邃的帥氣的臉。
一張帥到讓女人想犯罪的臉。
俊美卻不陰柔,散發着強大的氣場,令人心跳加速,不敢正視。
可惜林初夏瞭解他的底細,知道他過往的情史,這是一個在情史上有着不良記錄的男人。
雖然現在她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但她還是不想招惹他。
招惹一個花心風流的男人,她將會萬劫不復。
她想起身離開,蘇霈然卻把她抱得很緊,手臂彷彿兩根鐵條箍着她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林初夏皺着眉頭,喃喃自語起來,“這死鬼,風流就是風流,就連喝醉了酒,也不忘耍流氓。”
這話,裝醉的蘇某人聽到了。
他心想,這女人說他耍流氓,那他等會必得好好耍耍流氓,不然怎麼對得住她這一番評價。
“你放開我!”林初夏伸手去推開他,可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愣是未能把他推開。
“大牀,我要睡大牀,這不是大牀!”蘇霈然摸着沙發,彷彿夢囈般說道。
林初夏無奈,心想:這死鬼都喝醉了,還能分清楚哪是沙發哪是大牀,也真是神了。
“行,你先放開我,我扶你去大牀。”她說。
蘇霈然“嗯”一聲,果真放開了她,但右手卻攥緊着她的衣襬,林初夏想要跑開都不行。
看來不給他睡大牀,這隻醉貓是不甘罷休的。
林初夏只好伸手拉了拉身材高大的他,“起來吧,我帶你去睡大牀。”
蘇霈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站起來的同時往林初夏倒去,又把半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林初夏扶着人高馬大的他,感覺彷彿扶着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山,這座“小山”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可重死她了。
她哧呼哧呼地喘着粗氣,心裡對蘇某人恨得牙癢癢的。
蘇霈然卻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嘴邊勾勒出一絲腹黑笑意來。
林初夏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把他給挪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她將蘇某人扔到牀上,彷彿扔掉壓在她身上的大山,她叉着腰長吁一口氣,“這醉貓真特麼的重。”
比她舅舅還重。
林初夏站在牀邊喘勻了呼吸,這才轉身要走。
大牀叫他佔去,今晚她必定睡沙發了。
她背向大牀,正想離開時,一隻手被人拉住。
林初夏愕然,轉身看去。
就在她轉身之際,躺在牀上的某人抓着她的手臂用力一拽。
“砰”的一聲。
她撲到牀上去,就壓在蘇霈然身上。
蘇霈然一個優雅利落的翻身,手腳並用,瞬間半個身子把她給反壓在身下。
林初夏被摔得腦袋暈乎乎的,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自己,正躺在蘇霈然身邊,被他手腳並用地困住。
臥槽!
這廝又耍流氓。
“起開,你給我起開!”林初夏去推開他的手。
根本推不開。
他的腳也一樣,彷彿八爪魚一樣牢固地吸附在她身上,半點挪不開。
林初夏饒是比較有力量的女人,也無法跟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對抗。
林初夏推不開他,只好轉身去拍了拍他的臉,“喂,你壓着我了,給我起開。”
蘇某人裝睡,自然不肯起開。
她剛纔說他是流氓,他要是不耍一番流氓,豈不是對不起她對他的評價?
他不但不起開,還伸出一隻手,從她脖子下面穿過,讓她枕着他的手,更緊地環抱着她。
手腳並用,一個佔有慾十足的摟抱。
他嘴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印,這動作自然流暢,毫不生硬,就連林初夏自己都沒覺察到他是在吻她,還以爲只是無意中碰觸到。
林初夏一直掙扎,卻從來沒有掙脫過蘇某人鐵鉗般的禁錮。
有幾次她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他長臂一抓,又抓了回去。
還有一次更憋悶,她趁他似乎睡着了,輕輕拿開他的手,做賊一樣站起來,躡手躡腳正準備走下牀。
才走兩步,他出其不意一腳掃過來,林初夏華麗麗地往後仰倒,又向牀上倒了下去。
就在她腦袋再次暈乎之際,蘇某人彷彿八爪魚一樣的手腳又向她纏了過來。
她再次被他鐵鉗般的手腳禁錮。
林初夏總覺得那裡不對勁,這醉貓的行爲,也太不醉貓了。
一個想法彷彿閃電似的朝她劈下來。
她咬脣惱怒起來,這廝難道是在裝醉?她捶他幾下,“喂,你沒醉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