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耐着性子聽她把話說完,正好,杯子裡的水也喝完了。依雪放下水杯,看向傅瑩的目光中,帶着三分同情與七分的厭惡。
“我真不知道你和我說這些話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即便將來我和陸勵陽過不下去離婚了,你最多也只能幸災樂禍。他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傅瑩,如果你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那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顧依雪說完,懶得理她,與她擦肩而過,向樓上走去。
顧依雪回到三樓臥房,臥室裡面的燈亮着,陸勵陽已經醒了。
“我吵醒你了嗎?”依雪問道。
陸勵陽沒回答,蹙眉看着她身上的睡裙,“怎麼不披一件外套在出去。”
“不冷啊,孕婦的體溫本來就比正常人高一點的。我只是下樓喝杯水,幾分鐘就上來了。”
“屋子裡不是有瓶裝礦泉水嗎?”陸勵陽說。
“瓶裝水太涼了,喝了會不舒服。”顧依雪說話的時候,已經上了牀,身體鑽進了被子裡。
陸勵陽伸臂把她半摟進懷裡,手掌摸了摸她臉頰,“臉是挺熱的。”
“我那是被氣的好不好。”顧依雪伸手推開他,有些不滿的嘟起紅脣。
“誰敢氣着你,傅瑩嗎?”陸勵陽失笑,又說道,“她能讓你動怒,長能耐了啊。”
顧依雪瞪他一眼,並且,伸手用力的在他俊臉上掐了一把。“你這張臉,真是招桃花。陸勵陽,你以後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我就帶着你孩子離家出走。”
“那你乾脆把我藏起來算了。”陸勵陽邪魅低笑,低下頭想吻她,卻被顧依雪伸手抵擋住了。
“金屋藏嬌啊?就算你是美嬌娘,我也沒錢給你打造金屋。”
“我自備金屋,只要你願意藏着我就行。我每天抱着你在金屋裡爲所欲爲,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陸勵陽說話的時候,大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鑽進她衣襬,順着腰間柔軟的曲線一路向上攀爬。
“陸勵陽,你怎麼滿腦子都是男盜女娼!趕緊洗洗睡吧。”顧依雪拍開他的手,直接倒在了大牀上。
陸勵陽剛毅的脣角邊是淺淡的,溫和的笑,隨後,在她身側躺下來。
陸勵陽伸手關掉了頭頂的水晶燈,只有牆壁一次的橘色壁燈亮着,光線朦朧昏暗。
“明天我送你回家以後,會去一趟公司。”昏暗之中,陸勵陽溫聲說道。
“嗯。”顧依雪點頭,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知道他出來之後還是會很忙。
“我會盡快把公司那些非法的業務結束掉,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陸勵陽又說。
顧依雪翻了下身,靠在了他胸膛裡。陸勵陽順勢摟住了她。
短暫的沉默後,他聽到她低聲的呢喃了一句,“陸勵陽,下週一孩子產檢,你別忘了陪我一起。”
……
陸勵陽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間,雖然公司的各部門照常運營,卻積壓了許多沒有處理的公務。
他不分晝夜的忙了一週,才把積壓的公務處理好,成遠那邊,那些非法的經營也基本轉入正軌。損失自然不少,但和命相比,錢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鴻宇建築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陸勵陽坐在大班桌前,兩隻手正揉着發酸的鼻樑。席城推門走進來,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事情辦妥了?”陸勵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傅希鵬那邊的事情成遠親自督辦的,那個賭徒,又貪得無厭,沒費什麼力氣就上鉤了。”席城說完,把一張欠據拍在了桌面上,欠條上有傅希鵬的親筆簽名。
傅希鵬早在鴻宇建築集團任職的時候,就癡迷於賭博。後來雖然有所收斂,但有一句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成遠不過是找了幾個人下套,傅希鵬就輸的連內褲都不剩了,還寫下了一張兩千萬的欠據。
傅希鵬當初從鴻宇建築集團套出的那些錢,估計現在也揮霍的差不多了。
“至於那個丁雨琪,她那些爛事我也找人調查清楚,真憑實據的都發給了那些八卦週刊。消息傳出來,她身敗名裂是肯定的。這個丁雨琪,嫁人之前的私生活可真夠迷亂的,乾爹就有四五個。圈子裡導演副導演的牀都讓她上了個遍。傅希鵬的腦頂上都是綠的吧。”
席城嘲笑着說道,而坐在對面的陸勵陽俊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過,你和這兩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較什麼勁,公司一大攤子事等着你忙呢。”席城又問。
按理說,陸勵陽如果真想趕盡殺絕,當初傅希鵬被趕出公司的時候,他們就能下手了。
但陸勵陽並未理會他,一來,要照顧傅正勳的面子。二來,傅希鵬這麼個小人物實在是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和經歷。
然而,席城當然沒想到,就是席城與丁雨琪這樣看似無足輕重的人,推波阻攔的間接害死了顧依雪肚子裡的孩子。
陸勵陽自然不會解釋這些,他做事,一向都沒有向別人解釋的必要。他從桌子上的煙盒裡面倒出一根菸,拿起打火機點燃,還是那隻顧依雪送給他的古董打火機,裡面的錄音每次聽到都覺得有些滑稽。
陸勵陽慢慢的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薄霧。他的聲音透過薄霧傳過來,帶着一點點的慵懶與戲虐:“我閒得慌。”
席城愣了愣,但終究沒有多問。
陸勵陽吸完了一根菸,把即將燃盡的菸蒂掐滅在水晶菸灰缸裡,然後,站起身,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套在身上,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席城詢問道。他不記得陸勵陽今天還有其他的行程安排。
“陪老婆產檢。”陸勵陽說完,徑直走出辦公室。
陸勵陽開車回到家的時候,顧依雪還窩在牀上睡覺。
她最近出現了早孕反應,吐得比較厲害,胃口很不好,嗜睡也越來越嚴重了。
陸勵陽放輕了腳步走進臥室,脫了外衣搭在一旁,走到牀邊去抱她。
他的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冷意,顧依雪被他一抱就行了。她的眼簾欠開一條縫隙,看到是他後,只翻了個身後,又重新闔起眼簾。
“每天睡將近十八個小時,你頭不暈嗎?起來活動活動。”陸勵陽說。
他說完,強行的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