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沒有拗過蘇瑾年的要求,特別是當她的眼神愈加火熱的時候,他最終還是自覺的走進了浴室。
花灑裡的水從上抽下,帶起點點水花。
沾到傷口的時候,不出他的所料,一股子鑽心的疼痛頓時襲來。
即使是水溫剛剛合適,可他也在底下站的直打顫。
當疼痛襲來時,他反倒無所顧忌了。
咬着牙站起身,張開雙臂迎接着水流的衝擊。
疼是真的疼,可如果這種疼痛能抵禦麻木,他寧願將痛疼再加一倍。
白天的時候蘇瑾年並不是一直待在這邊,畢竟她手頭上還有大量工作在等着她去完成,並不是每天都能那樣悠閒的。
本來沈悸是想趁着這個時間,好好觀摩一下週邊的環境。
可當看到無處不在的攝像之後,他逐漸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蘇瑾年明顯不這麼想,從監控中看到少年的動作後,她只是冷笑了幾聲。
“你居然還想逃!”
回到別墅,他就冷眼看了他幾眼,隨後...
沈悸滿頭大汗,無力的癱軟在地板上,無力的求饒。
可等待他的並不是女人的寬恕,而是更加激烈的打擊。
整整一個晚上,他猶如一朵脆弱的花朵,在地上不停的沒有尊嚴的哀求。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感覺到蘇瑾年停頓了那麼一下,這短暫的停頓讓他貪婪的享受着難得清靜的時光。
可也就這麼一個停頓,蘇瑾年之後卻是掛起了一副笑意,冷冷道:“進!”
沈悸錯愕的擡頭,面色瘋狂的求饒道:“不要!會被看見的,不要!”
“你還會羞恥嗎?”蘇瑾年冷冷的掙開他遮掩的手,帶着殘酷的笑意,抓住他頭髮將他冷冷的展示。
“不....”
沈悸拼命掙脫,可那雙手就猶如扼住了他命運的喉嚨,始終不得解脫。
大門打開。
沈悸死死的盯住門口。
不管進來的是誰,是男或女,對他而言都是濃濃的羞恥。
他的尊嚴,他維持了這麼多年的驕傲都將在這裡徹底粉碎。
開門進來的是三號。
沈悸面容黯淡,隨後驚喜的發現他並沒有擡頭。
這讓他的內心一下充滿希望。
“啊啊啊!”三號啊了幾聲,沈悸聽不懂裡面的意思。
反倒是蘇瑾年臉色一緊,剛想將沈悸藏起。
門後就傳來了一道柔媚的女聲。
“呦呦呦,我還以爲這個時候會打擾到你,不過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要節制。”
詩雅曼從三號身後走出,面上誇張的笑容當看到房間裡的情景後愕然止住,隨後則有些呆愣愣的看着房間裡的發生的。
有些錯愕道,“你在搞什麼?”
“滾!”
“出去!”
惱羞成怒般連喊兩聲,蘇瑾年迅速將少年覆蓋上被單。
直到第二聲,詩雅曼纔回過神,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笑了笑走出門外,順帶還將書房的大門徹底關上。
沈悸這時雙眼發空,裡面滿是死寂與不可置信。
蘇瑾年回過頭來看到少年的模樣,不由心頭一疼。
上前緊緊抱住少年的頭,輕聲安慰:“乖!沒事沒事她們什麼都沒看到,我不會嫌棄你的....我...”
她有些語無倫次,拼命柔聲安慰。
詩雅曼會來是她也沒想到的,不過記起剛纔那一幕,她的手上狠狠捏成拳頭,青筋暴起。
“滾,你給我滾....”
懷裡的少年低聲喃喃,眼裡是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絲絲悲涼。
“對不起,我....”
蘇瑾年還想低聲解釋幾句,可沈悸卻是瘋狂喊道:“滾!你滾啊。”
“啊.......啊...”
話語中夾雜着哭泣,撕心裂肺。
無力的低下頭,內疚道:“對不起!你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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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牀上,任由身上蓋着的毛毯慢慢滑落,他沒有去阻止,只是感覺到身上滿滿的恥辱,身子極端的痛苦難過,腦子也是混沌的一片。
曾幾何時,他也曾想過,只要他忘記那被糟蹋、羞辱的幾晚,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下過去的一切,重新從頭開始。
可今天的一切終究是告訴了他,她倆之間早已沒有可能,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一人無聊的幻想,是他一人獨自的奢望。
從她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開始,她們就註定只能揹負這個身份前行。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身體上的疼痛是最可怕的,它可以讓你恐懼的屈服,可以讓你逐漸的麻木。
只要不再折騰他,他什麼都願意。
可只有此刻,他才知道,精神上的傷痛遠高於肉體。
因爲那是永遠永遠無法治癒的傷口。
一夜無話,沈悸就這樣仰躺在黑暗中,忍受着一晚上黑暗中不可見之人無盡的羞辱以及嘲笑。
但不知不覺,他驚訝的發現面對那些羞辱,他竟能做到面不改色,漸漸的,他將那黑暗中無盡的謾罵僅當作耳邊風,伴入睡眠。
他知道,這並不是他的內心在逐漸強大。
相反,他的內心無比弱小,之所以能坦然接受,面不改色,他清楚,一切是因爲他開始學會了墮落。
既然生活已經無望,那就從今天開始墮落吧!
接近天亮時入眠,等他醒來時天色又已經昏暗了。
連續的幾天顛倒日夜,這種違背生物鐘的錯亂讓他的精神也有些不振。
起身穿好衣服,對準鏡子比劃了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笑容。
來到客廳,幾名僕人伺候在一旁。
對於所謂的僕人,沈悸這幾天也是開始適應了這種陋習。
笑着詢問,“蘇瑾年呢?”
可那人擡頭笑了笑,比劃了幾下,沈悸勉強看懂這是在工作的意思。
隨後坐下,心頭有些惴惴不安。
又是一個啞巴!
看到他落座了,那人連忙讓人端上晚餐。
這是蘇瑾年白天走時吩咐的,後廚那邊每隔一小時就重新做一份。
這一份剛好是十分鐘前新鮮出爐的。
沈悸平平靜靜的吃完了這一餐,哪怕再沒有胃口,他也選擇了吃完。
吃完飯,他在客廳看了會電視,這是他爲數不多的娛樂。
就在這時大門傳來響動,沈悸連忙驚喜的迎上前,“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