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睡醒時,已接近十一點,衣褲疊好,被整齊放在牀頭,許陽州正靠在一邊拿着手機玩遊戲。
見他醒了,開口說道:“趕緊起牀洗漱,待會兒去吃午飯。”
蘇呈睡得迷迷瞪瞪,穿好衣服,便去刷牙洗漱。
當溫水撲到臉上時,意識清醒。
想到要去厲家做家教,就頭疼不已,但想到父親的生日禮物,某人還是美滋滋得,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去褲兜摸大奔兌換券。
嗯?
怎麼沒有?
難道是在另一個口袋?
結果,
還是沒有!
狂亂的心,顫抖的手。
哆哆嗦嗦得將全身上下所有口袋都翻了個遍,別說紙條了,他連一點小紙屑都沒找到。
“小呈,你好了沒?”許陽州見他久久未出,乾脆走到了洗手間門口,“你怎麼這副表情?放心好了,你昨晚就是喝多了,又沒失身。”
蘇呈面白如紙,小身板,好像風吹就能倒。
他從許陽州身邊走過去,在牀上掀開被子翻找,又跪着趴在牀底,不放過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
全都沒有。
他站在原地,雙目無神。
“怎麼啦?說話啊。”許陽州拍着他的肩膀。
“哥——”
蘇呈轉頭,一把抱住他,“哇——”得哭出聲。
“你、你怎麼了?”
這一抱,弄得許陽州手足無措,伸手拍着他的後背,“好了好了,別哭,你這麼一搞,哥哥心都揪起來了。”
“我的大奔沒了,我還要去厲家做家教,我的命好苦!”
“大奔?車子怎麼還能沒了。”
“我明明記得,我昨天把兌換券放在口袋的,結果找不到了。”
這次換成許陽州懵逼了。
該不會是今早那張紙吧……
“弟弟啊,那個……”許陽州咳嗽着,“你昨晚把水灑在身上了,我就讓人把你衣服洗了,然後就……”
蘇呈忽然看向他,就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獸。
那眼神……
很兇很兇!
“弟弟,我以爲是張廢紙,都被水泡透了,所以就讓人給扔了。”
“廢紙?”
蘇呈此時氣場全開。
完全黑化。
緊盯着許陽州,好像要把他給吃了。
蘇呈追着他滿屋子跑,拿着枕頭打他。
直至許陽州體力不支,倒在牀上,蘇呈還緊咬不放,搞得他連連求饒,說會賠他一輛車。
“賠我?你怎麼賠?”
“大奔換悍馬可以嗎?你不是很喜歡我的車?”
悍馬?
蘇呈表情有些鬆動,“那不止是一輛車,還是我爸的一片心意。”
“我家還有其他的車,隨你挑!”
“……”
許陽州這才逃過一劫。
直至吃午飯時,蘇呈嘴裡嚼着菜葉子,眼睛還一瞬不瞬看着他,那副表情,惹得蘇琳眉頭直皺,低聲提醒,“小呈。”
這般盯着別人,總是沒禮貌的。
“姐……”蘇呈剛想跟她訴苦,蘇琳居然說:“昨天的生日宴是他幫你弄的,跟人家說聲謝謝。”
蘇呈瘋了,而許陽州則直襬手,“不用不用,都是應該的。”
“趕緊的啊,愣着幹嘛。”蘇琳看向自己弟弟。
吃完飯,許陽州溜得特別快。
黑化的弟弟太可怕了!
有那麼一瞬,許陽州覺得自己會死在蘇呈手裡。
當他打電話給白楮墨抱怨時,某人只回了兩個字:
“活該!”
以前都是他醉酒折磨人,如今終於風水輪流轉了。
**
至於另一邊,蘇羨意是後來才知道肖冬憶那晚去了公寓,當她問起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時,周小樓就一個勁兒傻笑。
“小樓,你該不會喜歡上肖叔叔了吧?”蘇羨意打量着她,“瞧你這一臉春心蕩漾的。”
“我覺得肖爸爸不錯啊,成熟中透着一絲可愛,穩重中摻着一點俏皮。”
“……”
蘇羨意覺得,他們認識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小樓,你真喜歡他?”蘇琳覺得難以置信。
“你們覺得他不好?”
蘇羨意:“肖叔叔人倒是挺好的。”
蘇琳:“就是有點憨傻。”
周小樓抿了抿嘴,“這不就是他的萌點?”
蘇家姐妹倆對視一眼:
她完了!
如果連憨傻都覺得萌,那大概是無可救藥了。
“對了,我打算約他吃個飯,到時候你和琳琳一起來,把你家陸舅舅也叫上。”
“叫上我們幹嘛?”
“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多尷尬啊。”
周小樓請吃飯,有點私心,爲了感謝陸時淵給她介紹房子,還有肖冬憶之前的幫忙。
那天,
周小樓說要親自下廚時,蘇羨意就覺得她瘋了。
“小樓,你會做什麼?”
“煮方便麪。”
這個她最拿手。
“難道,你想請我們吃方便麪?”
由於天冷,加上某人廚藝有限,最終決定在家裡吃火鍋。
而陸時淵和肖冬憶則是下班後,直接過去,卻也不便空着手,兩人便去附近商場超市逛了圈。
陸時淵買了些吃的帶過去,當他轉身準備去結賬時,發現肖冬憶不見了。
最後,在生活區發現了他。
某人手裡正拿着兩雙女士拖鞋在打量。
“時淵,你覺得這兩雙,哪個好看?”
“你送拖鞋?”
“我……”肖冬憶去醉酒去公寓,陸時淵也知道,只是他不懂,爲什麼要送這個,他只低咳着,“我覺得送點實用的比較好。”
“她應該不缺拖鞋。”
況且,你倆熟嗎?
居然想送人家拖鞋?
“我想買。”
“……”
“你覺得哪雙比較好看,粉色的,還是黃色的?”
肖冬憶沒買過這些,只覺得女生的拖鞋,款式多,顏色多,看得他眼花繚亂。
“粉色,適合意意。”
“那我買黃色的,應該適合她。”
陸時淵覺得一隻猹的思維方式太難理解,便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