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繁星點綴。
陸湛聲原本正拿着筆記本在查看今日生意夥伴發來的郵件，只是信號不佳，他的房間無線網絡信號也一般，一封郵件，加載許久，最後還打開失敗。
正有些煩躁時，有人敲門。
萬物俱寂，就連叩門聲都壓得很低。
“陸先生？您睡了嗎？”
陸湛聲挑眉，起身開門時，季九晞懷中抱着一個小布袋，衝他笑得格外燦爛，“有事？”
她點頭。
“先進來吧，隨便坐。”
其實他的房間裡，除了一張牀就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那個……”季九晞坐在椅子上，輕咳一聲，打開小布袋，“我平時攢了些吃的東西，這裡離市區很遠，也沒有什麼外賣，怕你晚上餓了沒東西吃，就給你拿點。。”
她說着，從小布袋裡拿出一些酸奶製品，還有手撕耗牛肉，奶片之類的。
“您嚐嚐，味道都不錯。”
她那模樣，倒是讓陸湛聲想起了一個人……
季森硯！
他就是這麼打入謝家內部的。
陸湛聲這般精明，自然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只是不動神色道：“謝謝。”
季九晞深吸一口氣, 又笑着看他, “陸先生，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需要你幫忙。”
“你說。”
“能不能教我射箭？”
陸湛聲打量她，沒說話。
“你放心, 就算我輸了比賽, 也不會告訴別人，是你教我的, 你就偷偷指點我一下。”
“偷偷？”
“沒事兒,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原本讓你不願萬里來接我們已經很麻煩你了。”
“想贏嗎？”陸湛聲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想啊。”
“那我教你。”
“……”
季九晞樂了, 離開前, 即便陸湛聲拒絕, 她還將小布袋裡的零食全都留給了他，早就看到他電腦開着, “您在忙吧？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不打擾, 在接收郵件, 信號不佳，還在加載中。”
“這裡信號確實不好, 你連無線網了嗎？”
“連了，信號也不好。”
“路由器在我那屋,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我房間下載東西。”
陸湛聲心下微怔，臉上卻仍端得穩，“好。”
這裡, 只裝了一個無線網絡, 程家二老這把年紀了，用的都是老年機, 平時也不上網，就季九晞一個人用，所以網絡就直接安裝在了她的臥室。
她的臥室，信號強度自然是最好的。
陸湛聲剛答應教她射箭, 季九晞也知道要投桃報李, 反正只是用個無線網而已。
**
翌日一早
季九晞打着帶陸湛聲去參觀布達拉宮做幌子。
偷偷找了個地方，練習射箭。
在這裡，射箭已成爲了來遊玩的旅客必打卡項目之一，自然有人專門開發這個項目供遊客體驗草原射箭的樂趣, 他們想找個練習的地方並不難。
“你先射幾箭給我看一下。”陸湛聲站在邊上觀察着她。
季九晞穿着寬鬆長褲，黑色貼身上衣，頭髮用一根皮筋扎着，曠野有風，將她髮尾吹得四下翻飛。
迎風拉弓執箭，灑脫翩然。
季九晞長得很漂亮，加上標準的射箭姿勢，瞬間就引來周圍不少人的關注。
只是連發數箭後，衆人的表情就：(⊙o⊙)…
原來，
只是姿勢好看。
季九晞有些無奈，看了眼距自己半米遠的陸湛聲，他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她覺得自己姿勢沒問題，難道上次射中，真的如師傅所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當她再度將一支箭搭上弓弦時，陸湛聲朝她走過來，她下意識要偏頭看他，以爲他有話要說。
“別動，保持姿勢，看前方。”
季九晞目視前方。
“你的姿勢沒問題，是發力點不對，前臂儘量更貼近射箭面，你要學會利用背肌羣用力，而不是單純靠手臂。”
“背肌羣？”
季九晞是學醫的，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長時間採用錯誤的練習方法，光靠她自己調整，始終達不到預想的效果。
自己的真的是個運動白癡！
她知道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叫什麼，卻無法協調他們同時運作！
便只能看向陸湛聲，再度求教。
陸湛聲似乎沒辦法了，直接走到她身後。
“季小姐……”
“嗯？”
“得罪了。”
季九晞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伸出雙臂，直接環住了她。
手臂貼緊，這姿勢，就好似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從後面握住她正在運弓拉弦的手。
他的手，大而溫熱。
緊緊包裹着她的。
“射箭，靠的是持弓臂向用力方向前撐和拉弓臂靠後背肌圈的積極牽引向相反的方向運動，所以，你不能只靠手臂用力。”
那聲音，近在耳畔。
夾雜着曠野的烈風。
侵蝕耳膜，她從未和一個異性這麼親近過，一小股熱風吹在耳邊，敏感酥癢，讓她忍不住縮了下身子，可她的手還被陸湛聲牢牢握住，他的手臂收緊……
似乎摟得更用力，將她牢牢控制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