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幾個小混混正悽悽慘慘,在接受暴風雨的洗禮。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肖冬憶做完筆錄,走到厲成蒼身邊。
“事情不復雜,處理很快。”
事情歸根結底,是周小樓和代斌的私怨。
之前派出所已經處理過一次,大劉這羣人又是經常進局子的老油條,經過某位大佬愛的洗禮,乖得很,問什麼答什麼。
只有代斌,還嘴硬着不願鬆口。
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
“意意呢?”肖冬憶發現,周小樓還在做筆錄,但蘇羨意卻不在。
“沒關注,可能做完筆錄出去了。”
蘇羨意等人,純粹是無辜被牽連,做筆錄,結束也快。
“謝哥兒妹妹,時淵的女朋友,你都不關注一下?”肖冬憶簡直服了他。
“她是成年人。”
厲成蒼注意力都在蘇呈身上,自然不會關注她。
相比蘇羨意,他更關注她弟弟。
……
民警拿出照片,詢問代斌,“周小姐房間裡的東西,是你砸的嗎?”
“我、我沒砸她東西。”
“沒砸?”警察皺眉,“那她房間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我……”代斌支吾着,似乎在找藉口,“我東西丟了!”
“嗯?”
“我只是去她房間找東西而已。”
故意打砸,與丟東西翻找,性子肯定不同。
由於心虛,他故意提高音量,可能這樣會覺得比較有底氣。
惹得屋內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他。
就連他的女朋友都驚詫得瞳孔微震:
腦殘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在派出所還敢說胡話。
“丟東西?”周小樓輕哂,“你是想說,懷疑我偷了你的東西,所以你纔不經過我的同意,去我臥室翻找?”
代斌都不敢正視她,卻還是嘴硬着點頭。
“你有證據嗎?說我拿你東西!”
“你今天帶人回來了,就算不是你,也可能是別人。”代斌對蘇呈一直有敵意,視線落在他身上。
“現在有些小男生,看着正兒八經的,誰知道他背地裡是不是手腳不乾淨。”
“我東西就放在客廳,後來就沒了。”
與他起衝突的,就蘇呈一個小男生……
偷東西?
這番指控,讓蘇呈莫名其妙:
智障,都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敢污衊他!
還是在警局?
用這麼弱智的謊言。
“你胡說什麼?我偷你東西?”蘇呈瞬時皺眉。
代斌低咳着,“我也沒說你,你幹嘛這麼激動,心虛嗎?”
蘇呈只想說兩個字:
傻逼!
難不成這種時候他還想以此轉移警方注意力?
蘇呈輕哼:“我想啐你,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
代斌一愣,剛想開口就聽蘇呈又補充了一句:“出自《雅典的泰門》,莎士比亞說的。”
所有人:“……”
罵人,你還引用名人名言?
“你丟了什麼?”厲成蒼開口。
代斌支吾着,隨意胡謅一樣物品:“手錶!”
正當其他民警想問細節時,隨着門被推開。
伴隨着秋日的涼風,一道清冷的女聲隨之捲入,“什麼樣的手錶。”
女生留着削肩短髮,五官偏溫婉,氣質卻是冷清那一掛的。
就好似夜空中的彎月。
冷清,削薄,彎成一道利刃,似能傷人。
就連聲音都好如月光冷清,毫無溫度。
衆人正好奇她是誰,倒是肖冬憶想起了某件丟人的事,伸手半遮臉,簡直是孽緣,這位怎麼來燕京了。
“你認識?”
肖冬憶就坐在厲成蒼身側,一點異常,他都能敏銳察覺。
“蘇琳,小呈的姐姐。”
“他姐?”
“同母異父的。”
“那蘇羨意跟他是……”
“同父異母的。”
“你好像很怕她?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是她對不起我!”
“那你幹嘛躲在我身後。”
“……”
厲成蒼打量了蘇琳一眼,又看向站在她身側的蘇羨意。
一個是冷清掛,一個是溫柔掛。
外貌,氣質,不能說相似,
簡直是毫不相干。
有外貌個性如此南轅北轍的兩個姐姐,厲成蒼擡起保溫杯,喝了口熱茶。
忽然就明白:
難怪那孩子適應能力這麼強。
大概是生活環境複雜。
“你、你又是誰,關你什麼事!”
代斌本就心虛,說話都是磕磕絆絆。
“我是他姐。”蘇琳說着,看了眼蘇呈。
嚇得某人小身板倏得一僵,蘇琳扮演的角色亦母亦姐,被她壓迫着長大,導致他自小就怕她。
雖然他沒犯事兒,還是慫。
“姐姐?”代斌到了局子裡才知道,與周小樓同行的姑娘是他姐姐,怎麼又冒出一個姐姐,“他有幾個姐姐?”
“這個問題,與你污衊我弟弟偷東西無關。”
蘇琳走過去,隨意尋了張空椅坐下。
眼神冷淡,就連說話時,聲線都沒起伏。
在和代斌對峙前,還特意詢問民警,能否讓她與嫌疑人聊聊,民警看向厲成蒼,得到允許後,蘇琳纔再度開口。
風度、教養,各方面都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