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全部呆愣的時候,範逸身後的烈炎小聲嘀咕一句,接着巨吼一聲,身形驟變!
金色玄光閃現,一條十多丈的妖獸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短金髮莽漢和炎陽天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一股無匹氣焰撲向自己,讓他們連手都擡不起來,更不用說抵擋了。
吼!!
巨口張開,噴出一片紫金色火焰,烈炎得到方牧的交代,哪裡還會客氣,帶着鰭角的粗大尾巴一卷,將那短金髮莽漢裹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往頭上一拋,張開嘴接住,滲人的利齒上下一合。
嘎嘣!
咕噥!
短金髮莽漢先前看到方牧在比武臺上的表現,還敢走上前來,說明他修爲必定不低,可是被烈炎活生生吞下去,他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噴出一簇火苗,烈炎回頭望了方牧一眼,神色中有幾分期許。
自從被bi着做狗,好久沒這麼大快朵頤了,眼下還有幾人,要是全讓自己給吞了,那感覺……嘖嘖。
“滾回來。”心中哭笑不得,方牧要不是看它現在身形太大,踢它一腳疼的是自己,早就把這個丟人的傢伙踹飛了。
哀怨地望了方牧一眼,烈炎轉過頭去,身子猛然一傾,對着還沒清醒過來的炎陽天就是一聲巨吼,巨大的嘴巴幾乎將他的腦袋含了起來,炎陽天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烈炎噴出的火焰燒灼,他的頭髮頓時化爲烏有,上身的衣服也變成了灰燼,皮膚薰成黑色,只剩兩片眼白。
最噁心的是,烈炎不小心噴出了一小截骨頭,正好插進他的嘴裡!
炎陽天被方纔的一幕嚇得渾身巨震,而當這吃人的妖獸又轉向自己時,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吼得差點暈過去,好不容易撐住了,誰知就在這時,烈炎忽然打了個飽嗝。睜大眼睛,炎陽天只聞到一股腥臭無比的氣味進了自己鼻子,身子晃了晃,最終一腦袋栽了下去。
暈倒了。
“呃……”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烈炎本想解釋解釋,待看到方牧殺人的眼神後,急忙低下頭去,身形一閃,又變成了老土狗模樣。
“叫醒他。”心中無奈,方牧本想嚇唬嚇唬這炎天宗少宗主就完了,沒想到這貨這麼不經嚇,轉頭對宋管家吩咐一聲,宋管家急忙找人拿來一桶水,全部潑在了炎陽天的臉上。
“哇!”睜開眼睛,炎陽天猛然坐起來,雙手撐在地上就開始嘔吐起來。直到把五臟六腑都差不多吐乾淨了,他才一臉痛苦地轉過頭來,望着方牧眼中閃過諸般情緒。
怨恨、恐懼、憤怒、驚訝……
從靈馬獸上跳下來,方牧走到炎陽天身前丈許外,沒辦法,方牧本想靠的更近些,跟這傢伙說點悄悄話,可是烈炎那一聲飽嗝餘威猶在,再加上炎陽天吐得滿地狼籍,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對這位炎天宗少宗主說道:“你放心,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告訴你老爹,以後離青嶽城遠遠兒的,否則下次見到,吃人
之後可就不會再吐骨頭了。”
聽到前面的威脅,炎陽天頓時就想大罵,可是當他聽到最後一句吐骨頭這三個字時,猛然想起方纔崩到自己嘴裡的骨頭,再次忍不住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咦,真是不吉利,大喜事讓你吐得跟死了爹孃似的。”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方牧再次上馬,衝着蘇幕遮笑了笑,然後擺擺手:“繞路走。”
方牧出手,讓原先對這位姑爺有所懷疑的人也頓時打消了念頭,看了一眼被那幫黑衣人抱走的炎陽天,他們急忙調轉方向,繞路回蘇府。
小心地注意着烈炎,每個經過它身邊的蘇家護衛都忍不住雙腿打顫,生怕這妖獸一個心情不好像方纔那樣把自己嘎嘣了。
等走出許遠,方牧才注意到身旁的蘇幕遮臉色不太好,不由關切道:“媳婦,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麼?”
“哇!”不問還好,一聽此話,蘇幕遮立馬想到了方纔的場景,再也忍不住,扶着護欄就大吐特吐起來。
周圍衆人勉強好些,強自忍住,但也一個個臉色發白。
“你……你混蛋!”半晌,蘇幕遮悠悠停歇,擡起頭來瞥了一眼方牧,有氣無力地罵道。
“我?這可不關我的事。來人吶,給小姐拿杯水。”嘿然一笑,方牧吩咐一聲,待下人取來茶水,他親自接過,遞到蘇幕遮手上:“那是烈炎乾的,再說,它一口就吞了,又沒有什麼血腥場面,哪有那麼噁心?頂多就是崩出一根……”
見方牧喋喋不休,蘇幕遮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衝他擺了擺,求饒道:“我求求你不要說了行麼?”
“咦?”看她嬌俏模樣,方牧頓時食指大動,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蘇幕遮神秘地笑了笑,低聲問道:“我以前聽說,有身孕的女人都喜歡吐,你不會就被我看了幾眼,就那個啥了吧?”
“你……去死!”臉色一紅,蘇幕遮何時聽人說過這種下流話?奮力將手中水杯擲向方牧,惡狠狠罵道。
兩人打鬧的空當,聞訊趕來的蘇洵和幾位長老看到他們急忙上前問道:“你們怎麼樣,沒事吧?那炎天宗少宗主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事情?”
淡然笑了笑,方牧搖了搖頭:“多謝岳丈大人關心,我和幕遮都沒事,這不,正打算回府麼。”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蘇洵又看向自己女兒。當他看到蘇幕遮步輦之下一地穢物時,心神一震,擡起頭來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這個……”方牧見狀剛要解釋,才恢復平靜的蘇幕遮生怕他又講出什麼噁心話來,急忙搖了搖手:“爹爹,我沒事。”
“嗯。”不動聲色地望了宋管家一眼,蘇洵沒有再多問,讓後面的護衛送小姐姑爺回府,然後帶着幾位長老進了巷子。
一路無事,轉過幾條街衆人就來到了蘇府門前,看着一幫在蘇府門前等待的男女老少,方牧這才真正體會到一個大族是什麼概念。
以前在天方世家,雖然人也不
少,可是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天天呆在族內的也都忙着修煉,除非祭典的時候纔會聚到一塊,但是跟現在的情況也完全不同。
下了馬背,方牧又扶着蘇幕遮下來,這女人直到這時候纔沒有給他臉色看,臉上帶着幾分紅暈,黔首微垂,任由方牧拉住小手進了蘇府。
徒弟兼新上任的小舅子蘇藏鋒此時已經接受了現實,在他看來,師父再不咋地也比那炎陽天強出一百倍。何況師父無論實力背景都能配得上姐姐,親上加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前面引路,順便介紹前來看新姑爺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叔十伯外加數十親近的兄弟姐妹們,方牧一路下來,腦袋不斷上下點,暈頭轉向地幾乎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若不是蘇藏鋒拉住他,他又拉着一直沒看過路的蘇幕遮,估計早就撞到南牆上了。
對此,一直跟在方牧後面的烈炎狗臉上流露着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廝在青嶽城逛蕩了幾年才找出這麼幾個美人兒來,自己還沒開始努力呢,就讓老大給獨霸了一位去,這種行徑實在是……太無恥了。
老大啊老大,知道娶老婆不容易了罷?想娶大美女當老婆,當然更不容易。心中暗道,烈炎昂首挺胸,不時左右張望,期待能在這裡找到一個新的美女重新湊齊青嶽城四釵。
既然爲人婦,那自然就要被踢出去了。
終於,挨個見完禮之後,紅包沒撈到一個,方牧反而累得半死,狠狠喘了口氣,接過蘇藏鋒找來的茶水大灌一通,他也顧不上調戲蘇幕遮了。心有餘悸地望了望覺得新鮮感過去之後漸漸離開的蘇府衆人,悄悄抹了把汗:“娶個媳婦真不容易,藏鋒啊,以後可記住了,千萬不要步我後塵。”
“是,師父。”既然姐姐都知道了,蘇藏鋒也不隱瞞,答應一聲,心裡卻暗道,是你自己非得要娶我姐姐,現在居然還說這種話。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猶豫了一下,蘇藏鋒剛要找個話題打破僵局,卻見蘇幕遮忽然擡起頭來,對他說道:“藏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他說。”
“嗯。”點了點頭,蘇藏鋒也沒往其他地方想,轉身就離開了。倒是方牧,擡頭有些驚異地看了蘇幕遮一眼,小心問道:“媳婦,這是不是太早了,雖然我不介意,可現在怎麼說也還是白天啊,要不……咱等晚上?”
蘇幕遮聞言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待看到方牧臉上那色迷迷的笑容時,頓時明白過來,銀牙緊咬,她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張破嘴:“你……你能不能想點正常的事情?!”
“很正常啊。”一臉委屈地看着蘇幕遮,方牧辯解道:“如果不想纔不正常呢。”
徹底被方牧打敗,蘇幕遮都沒力氣跟他鬥嘴了,神色平靜下來,她淡然開口:“我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沒問題,只要不是問我還是不是處男,我都如實回答!”拍了拍胸膛,方牧信誓旦旦回答。
翻了翻白眼,蘇幕遮徹底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