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夠意思吧?”很滿意王霸此時的表情,方牧嘴角微翹,笑着問道。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霸很快平靜了下來,把銀票又推了回來:“我不要。”
這次換做方牧發愣了,不解地望着王霸,他沒有去接銀票:“怎麼,怕這銀票是假的?”
“我就是專造假銀票的,真假我還是能分出來的,你一看就是發了大財,有一百萬兩不奇怪。”搖了搖頭,王霸如實答道:“我不要是不想把自己和兄弟們的命賣了還不知道。”
瞬間明白了王霸的意思,方牧臉色一僵,繼而大笑起來:“原來你小子是擔心我把你們給賣了?哈哈,放心吧,就你們這點廢肉爛骨頭,就是臨街賣黑豬肉的老張頭都不願意收,我這錢只是本利還你,絕沒有其他意思。”
“真的?”眼睛一亮,王霸強忍住立馬收回銀票的衝動,顫着嗓子問道。
“不要給我。”白了他一眼,方牧伸手就要搶回銀票。
王霸眼疾手快,一把將銀票塞進了懷裡,嘿笑起來:“哪能啊,這三年多的利息按照現在的行情可不止九十萬兩,看在咱們倆這麼些年的情面上,就讓你佔個便宜好了。”
說着他站起身來,一把就要摟住方牧:“走,今兒我做東,去醉香樓給你接風洗塵!”
輕輕一閃,避過王霸的胳膊,方牧淡然笑着搖了搖頭,示意他重新坐好:“這一百萬兩隻是本利,不過我來找你,還有點其他的事情。”
神色一變,王霸腳步頓住,眉頭緊皺起來:“你不是說沒有其他意思麼?”
“哈哈,兩碼事,兩碼事,你且聽我說完,若是不願意我絕不勉強。”擺了擺手,方牧見他緊張,急忙解釋道。
等王霸坐好,方牧神色鄭重了許多,低聲問道:“大名府你可聽說過?”
“郢都醫藥世家,據說在醫藥行當佔了整個南楚國生意的三分之一,自然聽說過。”一邊回答者,王霸一邊琢磨着方牧問這句話的意思。
不給他多想的機會,方牧直接了當說明意圖:“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大名府的底細。”
敢直接將事情說出來,並不是方牧對王霸有多信任。相反,在這裡住了半年,他深知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只求溫飽,對於金錢利益十分缺乏免疫力。只要給他錢,就算是親孃老子他也會背叛,何況是自己這種只是稍微有些交情,連朋友多算不上的人?
方牧相信,只要給錢,他就肯幹。
“你要對付大名府?”王霸聽方牧要讓自己幹這樣的事情,不由猜疑。
“這些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你只要幫我把大名府在郢都的勢力分佈和底細大致摸清楚就好。”
聞言稍一猶豫,王霸
狠下心來點了點頭:“幹了!五萬兩銀子。”
“事成之後我給你五十萬兩。”眼中笑意綻放,方牧以後還會有用到這些人的機會,所以他想要提前拉攏。
兩人又談了一些細節問題,便把事情敲定,因爲先前那一百萬兩,王霸也沒管方牧要定金。臨走之前他象徵性地又說了一次要爲方牧接風,被方牧宛然拒絕後便把他送出了千子寨。
跟梁山兩人出了千子寨,方牧便直奔回新悅客棧,可是令方牧沒想到的是,在路上他竟然又碰上了一個熟人。
“咦?”望着不遠處那一行十幾個人,方牧停下了腳步,顯得有些意外。
“你認識他們?”梁山順着方牧的目光望去,看到那些人後,問道。
“豈止是認識,老相識啊。”嘿然笑起來,方牧臉上的表情卻十分不善。
居然在這裡又碰上了炎陽天,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幫人中,炎陽天被擁在中間,不過看情形他身旁的一箇中年人才是頭領,隔着太遠方牧也沒瞧清楚,只是感覺得到那人修爲不低。
等他們走遠了,方牧收回目光,心中暗自忖度是不是該在這裡讓他們吃點苦頭,省得這幫鳥人還有閒情逸致去sao擾自己那沒過門的老婆。
想起蘇幕遮來,方牧手指輕輕揉搓了幾下,似是回憶起了那一次的旖旎。
好滑啊。
等他回去,憐柔早已休息好,正聽烈炎唾沫四濺地大吹它當年是怎麼跟方牧遊走天下,大殺四方呢。
“房子找到了?”跟憐柔打了聲招呼,方牧低頭問烈炎。烈炎仰起頭來,望着方牧的眼神頗爲委屈:“老大,這點小事我若是辦不了的話,以後還怎麼跟你混啊。”
“很好,哈哈,我今晚就去給你找條小母狗伺候你,當做獎勵。”幾件事情做的都十分順利,方牧心情大好,忍不住逗弄起了烈炎。
撇過頭去,烈炎一副誓死不從的貞潔烈狗表情:“你還是殺了我罷!”
衆人大笑。
辦完兩件事,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方牧和梁山中午沒吃飯,憐柔一覺睡到午後也沒吃東西,方牧索性就把晚飯提前,到樓下點了一大桌菜,衆人在房內大吃起來。
吃完飯後,憐柔說要去研究一下還魂丹的方子,獨自回房了。那丫頭跟着自己來到郢都,到現在估計也猜到自己要做什麼事了,可是她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十分支持自己,這點讓方牧既感動又愧疚。所以在煉丹之後方牧便把還魂丹的丹方給了她,這讓憐柔萬分激動,若不是方牧要求,她都恨不得閉關研究了。
真是一個癡迷於煉丹的傻丫頭啊。
梁山身上的毒現在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不過方牧用一種特殊秘法幫他暫
時穩住毒性,最起碼他的修爲暫時不會再下降了。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方牧也沒找到合適的時間,他打算過兩天讓憐柔這個小神醫先幫梁山診治一下,看能否幫他找到解毒的法子。
兩人一狗在房內沒事便要了幾壇酒海吹起來,被梁山喝酒的豪爽感染,烈炎對他的敵意不由減少了幾分。一番籌光交錯,事後杯盤狼藉,烈炎被梁山和方牧輪番灌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高呼爲什麼自己喜歡美女不喜歡母狗。梁山和方牧一點醉意沒有,換了小杯慢慢喝着,談起了南楚國各地的風光來。
夜色漸深,酒席適可而止,方牧正要起身喊店小二上來收拾,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身。
咚咚咚!敲得是自己房間的門。
與梁山對視一眼,後者起身上前打開房門,看到兩人站在門外,一臉笑意打量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房內的方牧。
莫齊術,方牧坐在桌旁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來。另一人一身華袍,身材幹瘦,臉上像抹了粉一般蒼白,年紀一點都不比莫齊術小卻是一臉的陰柔神色,讓人看了就感覺是吃了蒼蠅一般,有些難受。
“敢問哪位是方少爺?”不等莫齊術介紹,乾瘦老頭就開口問道,聲音尖細,讓方牧頓時知道了他的身份。
馮太監!
“在下就是。”雖然心中厭惡,方牧臉上卻不曾表現出來,能否得到皇帝支持,多少都要拉攏一下這個死人妖,所以方牧十分客氣地走上前來,對馮太監拱了拱手,轉頭問莫齊術:“老莫怎麼不幫我介紹一下?”
聽到老莫二字,莫齊術猛然醒過神來,歉意地笑了笑,對方牧道:“少宗主,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馮總管,馮總管,這位就是我藥宗少宗主,那顆還魂丹就是少宗主交給我的。”
聽到還魂丹三字,馮太監老濁的眼睛驟然一亮,看向方牧時表情多了幾分逢迎之意:“少宗主年少有爲,將來必有一番成就啊,咱家今夜拜訪,可望着少宗主能出手救急呢。”
“呵呵,馮總管別站在外面,咱們進來說話。”聞言溫和笑道,方牧將他和莫齊術引進了房內。梁山知意,一把將還在發酒瘋地烈炎提了出去,然後爲他們關上門,在外面守候起來。
“方纔玩鬧,房間雜亂,還望馮總管勿怪。”將老太監讓到座位上坐下,方牧歉然道。
“少宗主說的哪裡話,咱家在宮裡乾的就是服侍人的活,怕髒嫌亂也不會活到現在了。”馮太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可是正襟危坐在那裡,卻隔着桌子遠遠的。
死太監真虛僞!心中暗罵,方牧絲毫沒想到自己臉上的笑容那股虛僞勁兒一點都不比別人差,頓了頓,他也跟着坐下來,這纔開口問道:“不知馮總管深夜來此,有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