竈上的粥還剩下半鍋,楊寡婦招呼她和楊小妹吃早飯。
杜笑竹盛了一碗粥就想去堂屋,卻被楊寡婦叫了回來,“你幹嘛去啊?”
“吃早飯啊?”
杜笑竹甚是不解這還用問嗎?
卻聽楊寡婦道,“就在這吃?”
杜笑竹看看已經被楊小妹收拾過的四方桌,上面一小疊黑乎乎的鹹菜,便再沒有其它。
到這個時候,她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感情她剛剛燒了半天火,烙的兩鍋餅子根本就沒有她的份啊。
不過這便宜婆婆對她狠,對自己和楊小妹也不可謂不狠啊,其他人都有乾糧也就她們沒有,她是怎麼熬的住的。
杜笑竹轉臉看向楊小妹,只見她端着碗,淚水在眼眶中直打着轉。
嘴中還絮絮叨叨的道,“都怪王大莊他們,要不是他們把餅都吃完了,家裡也不會沒面了。”
聽到這話,原本一肚子氣的杜笑竹,也消了些;只是這粥卻多喝了兩碗。
吃過早飯,杜笑竹便又被楊寡婦打發着和楊修寧他們一起下地了。
只是才走出家門口,便見昨日上門的那幾個人都蹲在牆角,見他們出來,連忙直起身來。
杜笑竹一眼就認出是昨天那幾人無疑,只是與昨日那不可一世的氣勢想比,可是落差太多。
若不是這人才見過沒多長時間,杜笑竹只怕要是不敢認了。
那幾人見楊修寧他們出來,也沒說什麼,只是落下幾步,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楊修武看到跟在身後的人,不由得全身戒備起來。
總是忍不住慢下腳步打量那幾人,可是當落下楊修寧他們一截時,又不禁小跑着趕了過來。
就是到了田間,他也沒搞明白那幾人問什麼跟着他們。
到是,杜笑竹依舊被楊修寧安排在那個結草繩,原本晨間是他們幾人一起收割的,一早上的時間,已經割了半畝地的麥子。
這會子楊修寧要將那些割倒的麥子捆成一捆捆的挑到麥場去,早些時候杜笑竹結的草繩也就有了用處。
楊修寧讓楊修武並着何家父子接着割麥子,把自己的鐮刀給了跟過來的王大莊,讓他隨楊修武一起,而自己則領着幾個小的教他們捆麥子。
自己則捆好一捆,挑在肩上,叫上杜笑竹帶她去打麥場,這是村子裡共用的場子,每家每戶劃分的地方也不大,一般都會和周邊的幾家輪換着用。
但這趕上收割的時候,這場子裡自然會有不少家一起用,這挑到場子裡的穀子自然要人守着,不然若真是丟個一捆兩捆的,你能找誰去。
這穀子上也做不得標記,誰也不會認的,不是嗎?
楊修寧便讓杜笑竹在這場子裡看穀子,順便再結一些草繩,楊家也有好幾畝地,這要全收完了,她早上結的那些根本不夠用。
看麥子到不是什麼難事,杜笑竹當然樂得輕鬆。
可是,楊修武卻不幹了,看着就要走的兩人,一把扯着楊修寧的袖子道,“二哥,你也太偏心了吧?往年看麥子都是我去的,怎麼今年就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