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顏頭仰的高高的,“你打呀,你若敢動我分毫,夏侯瀚,你別等到我做皇后那一天,待我做了皇后,我定讓你不得好死,連你的陵墓都會給你毀掉,我讓你屍骨無存。”
夏侯瀚被她氣的手都有些抖:“你…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你再敢說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你,我讓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做什麼皇后。”
於顏冷笑一聲:“動手啊,你到底試試你殺了我九爺會不會放過你,我的擎蒼哥哥會不會放過你。”
久將冷聲:“五王爺,我勸你一句,你最好放聰明些,不要以爲殺了於顏你只是得罪了你自己的九弟,於顏的六位義父可是世界第一大幫蝴蝶谷的六個幫主。
於顏若有半分損傷,我保證你的五王府明天就會連片瓦都不剩下。”
夏侯瀚嘴角微顫,咬牙將手放下:“於顏,你記住,今天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怕了你,是因爲我對你的那一絲情分,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了,來人呀,送客。”
“哼,情分?你對你同牀共枕的五王妃都沒有情分,對我這個外人又何來情分可言?若不是爲了皇位,你會對我這麼好?鬼才相信。”於顏走到久將身邊推動輪椅:“久將哥哥,我們走。”
於顏和久將高傲的離開,可是她並沒能將璞憐的屍骨帶出來。
回了九王府,於顏悶悶不樂的拿着璞憐給她的信看,正值這時夏侯陽回來。
見她滿面愁容,夏侯陽不明所以:“今天怎麼悶悶不樂的。”
於顏將信放到桌上,她將今天的事情說給夏侯陽聽,夏侯陽聽後拿起信看了看:“這女人臨死前想明白了也算不錯,起碼死前悔改了。可是她的忙你的確不能幫,於顏,她畢竟是五王妃,已經是我們夏侯家的媳婦,若是五哥真的將她的屍骨給了你,那纔是真的錯了。
這件事你即使去找父皇,父皇也會給你相同的答案,她就算是假的,也只能藏進皇家陵園,這件事不可能更改。”
於顏嘆氣:“可是,這是她臨死前的唯一心願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不是說事在人爲嗎?”
夏侯陽來到於顏身邊坐下雙手捧着她的臉:“於顏,不是這個忙我不願意幫你,而是不能幫,這事關大夏國的國體,茲事體大,我們不能任性妄爲。
我知道你心軟,可是你想想我們的初衷,這本來就是我們要的結局,怎麼到最後你卻改變主意了?
璞憐在信中不是也說了嗎,她希望你好,她願意代替你繼續做這個五王妃,死掉也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帶走。”
於顏垂頭,難道她太爲難夏侯陽了?
可想到今天璞憐看着她乞求她的模樣,她的惻隱之心一直在嘭動,從小到大一起相依爲命長大的場景不停在眼前轉換。
雖然那些畫面是璞憐與丹醫的,但是她用的是丹醫的身體,所有的過去她都感同身受。
都說愛之深恨之切,如果不是因爲太在意,當初知道璞憐害她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想殺了她。
連對她付出實際行動的玉夫人她都能原諒,可爲什麼卻就不能原諒跟自己有那麼深情仇的璞憐呢?
如今她也毒死了璞憐,該報的仇都已經報了,如果不管璞憐的請求,她恐怕日後連覺都難以睡安穩吧。
煎熬,煎熬。
“如果我一定要得到璞憐的屍骨呢?”於顏咬脣很愧疚的看向夏侯陽。
“一定要?”
“恩,有辦法嗎?”
夏侯陽挑眉想了想:“有,不過這種方法由我來說很可恥。”
於顏驚喜:“九爺你快說來聽聽。”
“嘖,算了,爲了你什麼不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還怕這一件嗎?等到我五哥將璞憐安葬後,我們去將璞憐的屍體挖出來帶回來不就可以了嗎?
不過於顏你得想清楚了,就算帶回她的屍體,不也是於事無補嗎?你能找到她心愛的男人嗎?如果找不到的話,屍體放在什麼地方?”
“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就另給她立墳安葬,總之,她不能做五爺的女人,她說過,生不能做心愛男人的人,死了也要守護她。
把她埋葬在五爺的祖墳裡,讓她如何去守護她心愛的男人呢?五爺以上的列祖列宗難道不會罵她是不守婦道嗎?”
夏侯陽無奈的笑了笑點頭:“你總是有那麼多歪說法,好,就依你,待這事情落定後我們就動手。”
於顏點頭:“你說…五爺不會提前有埋伏吧?”
“不會,五哥想必會想到這一點,他一定要將璞憐埋進祖墳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其實璞憐的屍體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重要的,他前有已經故去的五王妃,在璞憐之後還會有新的五王妃,所以璞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只是兩國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於顏瞭然的點頭,這樣說的話她就可以理解了。
夏侯瀚在第二天就按照最好的喪禮規制爲已經逝去的丹醫公主,他的五王妃辦了一場豪華的喪葬。
這天,五王妃的棺槨經過之地,到處都是白色的紙錢翻飛,漫天遍野,就好像是皚皚白雪一般。
於顏遠遠的站在人羣中看着,都覺得夏侯瀚是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她遙遙的看着棺槨從自己的眼前擡過,心中默默的唸了一聲:璞憐,過去的仇恨一筆勾銷,我不恨你,不念你,不掛你,你從今以後自由了。你慢慢的走,別再回頭了,奈何橋多喝幾碗湯,忘了前塵往事後好好投胎去吧。
當天傍晚,擎蒼就帶着幾個蝴蝶谷的人將璞憐的屍體偷了出來,躲避開皇陵守衛的視線直接運到了山腳下藏了起來。
於顏寫了信讓人去西周找到莫凌君交給他,可是一連一個多月過去了,去到西周的人並沒能找到莫凌君。
於顏心下着急,眼看着天氣一天天的變暖,璞憐的屍體也已經出現了異味再難藏匿,她只好聽取了夏侯陽的建議,暫且先將她安葬在依山傍水的古寺旁。
於顏心想,她這也算是給璞憐擇了一處良所,璞憐該不會怪罪她的。
終於,春天來了,天氣變暖,脫掉了厚重的棉服,於顏的小肚子竟也有幾分顯懷了,這晚,於顏剛洗完臉準備睡覺的,就隱約感覺到肚子裡的小東西似乎動了一下。
那種感覺很不明顯,但於顏很確定,是胎動。
她驚喜的拉開門來到書房,夏侯陽正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