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孝道,塗橘沒有辦法拒絕,只能將嵇家人都請進府……
雖然,她很是年輕,可身爲聖上親封的郡主,侯府的女主人,身份卻是極爲貴重。
嵇姑奶奶與許薈薈都沒有壓制她的辦法,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便是嵇老夫人。
嵇老夫人之前有多瞧不上嵇珹這個長孫,此時就有多高看。
她覺得塗橘根本配不上封侯的長孫,遂從入府的那日起,就開始給塗橘立規矩。
除了早中晚三趟的請安不說,每到用膳時還要她給長輩佈菜。
塗橘不是吃虧的性子,特意在天不亮時就給嵇老夫人叫早。
連着幾天,嵇老夫人眼下都是一層浮腫的黑青色。
老人家睡覺本就輕,剛睡着就被塗橘的請安聲驚擾,幾次下來都快心悸了。
每到用膳的時候,按照嵇老夫人的規矩,做人家孫媳婦的是不能吃的。
也就是說塗橘要給嵇老夫人、談氏佈菜,侍候在側。
待到了她用膳的時候,飯菜都涼透了,再回鍋熱時,嵇老夫人就說她矯情。
塗橘不動聲色的吃完冷飯,卻在下次嵇老夫人吃到一半的時候,暗戳戳地給對方的碗裡放小蟲子,不咬人卻膈應人。
嵇老夫人看着每日碗裡不同的“小活物”,噁心的哇哇直吐,走起路來腿都發飄了。
可塗橘每次下手都極爲利索,愣是一次都未能被逮個人贓並獲。
如此,嵇老夫人看塗橘恨得是牙根直癢,可人家是聖上親封的朝陽郡主,位同嫡公主,她又不能做得太過分。
只能免了塗橘的請安、佈菜。
第一回合,塗橘完勝。
嵇老夫人養了些日子恢復了精神,就依着嵇姑奶奶的法子,讓塗橘日日抄寫經文,撿佛豆,稍有不如意就動用戒尺。
這日一早,嵇珹剛出門上職,塗橘就被嵇老夫人叫去抄佛經。
塗橘沒搭理那頭,不緊不慢的用完早膳,才慢悠悠的邁着四方步過去。
是時候來把狠的了。
不然,真把她當面人般拿捏了……
丫鬟挑簾,塗橘緩緩踏入。
嵇老夫人給嵇姑奶奶使了個眼色,就要動戒尺。
“郡主,別怪你祖母嚴苛,你在房家當丫頭般糙養大,大概是不懂規矩,可規矩就是規矩,違背了就要受懲罰。”
嵇姑奶奶雙手捧着戒尺上前,示意塗橘受罰。
塗橘心知自己若是解釋一句,人家就有一肚子的話來訓斥她。
本來就是爲了蹉跎她的,自然不會給她寬容的機會。
於是,她連解釋都沒有,就將白嫩過的小手舉了上去。
模樣乖巧,道“多謝祖母,姑母教誨!”
見此,嵇姑奶奶一愣。
感覺裡面有貓膩,但一時又察覺不出什麼緣由來。
主位上的嵇老夫人,看了塗橘一眼,越發覺得厭煩,催促着女兒快些動手。
嵇姑奶奶搖了搖頭,甩掉詭異的感覺,執起戒尺就重重地揮下。
“咔嚓!”戒尺落下,瞬間斷裂。
折斷的半截在慣力的作用下,猛的反彈,奔着嵇姑奶奶的臉上去。
“啊,我的眼……”好巧不巧的半截戒尺,徑直扎入嵇姑奶奶的眼皮。
她疼得癱坐在地上直打哆嗦,死死地捂着眼部,鮮紅的血從指縫中洶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