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珹這話一說出來,可謂是不留一分的情面,幾乎是完全否定了談氏的身份。
嵇琅被懟的有些不可置信。
那雲氏是原配,可他的生母也是明媒正娶的啊!
他開口就要吵,卻因爲身子過分虛弱,怒火一上頭,直接昏死了過去。
當即,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正月裡忌諱多,大年三十尤甚,自然不好請大夫,便先讓人擡着嵇琅回去先歇歇。
憑着塗橘的醫術,幾針就能將嵇琅給扎醒,但她沒空。
正忙着看美男。
她目不轉睛的瞅着老同桌,他舉手投足間氣宇軒昂,又生得龍姿鳳章,簡直是見之心折。
好喜歡呦!
嵇大儒對於兩個兒子的矛盾無能爲力,而且覺得自己也累了,懶得管這些。
只盼着日後兒子爲人父後,能成熟些,矛盾自然而然的淡化。
嵇珹也不多留,告退後就帶着小橘子回了侯府。
寢室裡燒着地龍,一旁燃着熏籠,梅花的盆景開得正豔,就算坐着賞梅也感覺不到半點兒寒意。
“這綠萼梅開的可真好看,冰清玉潔。”塗橘認認真真的賞花,只待新年來臨。
嵇珹攬着她,帶着剝繭的右手捏了捏她飽滿的耳珠,道“能與娘子單獨守歲,纔是這花兒最榮幸的事情。”
“油嘴滑舌……”塗橘的耳尖很是敏感,被他弄得癢癢的,激動的抖了一下。
見他一如既往不染纖塵的模樣,只以爲他是不小心碰到,側了側腦袋,不讓他摸。
嵇珹的眼底閃過一抹遺憾,好似不經意的收了手。
塗橘又繼續賞梅,他那溫熱的指腹又再次貼上她的臉頰,留戀的揉摁。
她推開他,頭也不回的道“我去洗漱了!”
淨房有兩個,嵇珹去了另一個。
塗橘沐浴後,他已經收拾好,躺在拔步牀上,手中舉着一本書冊看着了。
見他沒什麼勾引她的意思,這才鬆懈下來,她從他的腿上邁了過去,待躺好後,喉嚨溢出一聲舒服的輕嘆。
這大過年的高興是高興,可也很累人的。
嵇珹翻動書冊的手指微頓,餘光掃過她微張的脣瓣,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夫君,你爹沒給橘兒壓歲錢!”塗橘掰着小手思索今天的做的事情,忽然發現差了一樣。
嵇珹不以爲意,道“咱又不差那幾個錢。”
“不一樣的,壓歲……壓歲,壓太歲,一福壓百禍,壓歲錢能辟邪驅鬼,保佑平安,能壓住邪祟,晚輩得到長輩壓歲錢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一年呢!”
塗橘心底很是遺憾,睜開水潤的杏眸盯着老同桌,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樣,惹人心疼。
嵇珹知道她被那些腌臢事給嚇着了,將書冊放下,指尖摩挲她的眉眼,凝身端看她,道“一會兒我就讓人過去,傳話給父親,將壓歲錢給咱要回來。”
“死氣白咧要回來的……還是壓歲錢嗎?”塗橘心頭訕訕,小聲道問“我還想用着壓歲錢給百姓施粥呢!”
“爲夫不會明說,咱就暗示一下。”嵇珹無聲笑了笑,很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