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 曹公公
此刻冷熙的臥房裡,北澈眼裡閃着晶瑩,心疼的看着冷熙,後覺爲冷熙診了脈後,說冷熙並沒受到什麼傷害,只是餓昏了過去,醒過了後吃些稀粥,慢慢調養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但北澈還是責怪自己長了一雙狗眼,居然分不出真的冷熙,痛苦悔恨的自責情緒又蔓延了開來。“都是因爲自己才讓熙熙吃了這麼多苦,也是因爲自己沒有及時區分出真假,才差點將熙熙推向了險境。”
想着失去冷熙的後果,北澈根本無法想象。
就在北澈的自責難過中,冷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北澈眼裡居然含着淚水,冷熙立時伸了手,想替北澈擦掉。
而見冷熙醒了,北澈激動的握緊了冷熙的手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後覺說你沒事,只是餓昏了。現在你不要說話,我這就讓紫煙去端了粥來。”
北澈催促着端粥,又扶起了冷熙,親自拿了勺喂冷熙。
可是想着剛剛的險境,想着剛剛的劫後餘生,想着剛剛自己的失誤差點就要害死冷熙,北澈終是忍不住落下了一顆淚。沒有任何時候,北澈比這一刻更痛恨自己的皇子身份,因爲這個身份不光讓他自己屢次身處險境,更重要的是還要帶累他愛着的人身處險境。
看着北澈落了淚,冷熙心裡一酸也跟着哭了起來,怕冷熙剛醒,再哭壞了身子,北澈便替冷熙擦了淚,端了粥碗道:“熙熙,先吃點東西。“
冷熙雖然餓的發慌,但心裡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口都吃不下。北澈見冷熙不吃,便以爲是冷熙在怪自己,自責又涌了上來,便拉了冷熙的手道:”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打死我都行。但你要先吃東西啊!”
其實冷熙並不是在怪北澈,而是想到了面具俠說的小玉。冷熙覺得老天爺真的厚待自己,竟讓這麼多人真心待自己。
上次聽了依依在段仕祺手裡寧死也不願說出自己的下落。被段仕祺拔了所有的手指甲,撥了門牙。這次小玉被郝藍旗的人抓了,更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現在還發着高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而再想到北澈剛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今生只愛冷熙一個,而且爲了自己要用死威脅皇上,還有剛纔混戰中,他不怕受傷一心只想着將自己從籠子裡救出來的樣子。
想到這裡,冷熙自己端過來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同時冷熙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讓別人傷害自己身邊親近的人。等自己好了,還要去看小玉,還要想辦法收拾惠妃和倪淑妃這兩個害人精。
看冷熙自己喝了粥,還一臉決絕的樣子。北澈心裡有一些害怕,害怕冷熙是在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理自己了,便又拉了冷熙的手道:“你打我吧!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只要你不怪我。”
喝了粥,冷熙有了些力氣,看北澈這麼緊張的樣子。冷熙便點了北澈的腦袋道:“傻瓜,郝藍旗的易容術那麼高明,還看了我的記憶,還拿走了我的癡玉,你認不出我,我雖然有一點點的生氣,但是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今生只愛……,”冷熙本來想說,今生只愛我冷熙一個,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拿眼偷看了北澈一下接着道:“只要你遵守你的諾言,功過相抵,我就不怪你了。”
北澈聽了冷熙這話。高興的想將冷熙摟進懷裡,可是北澈剛伸出了胳膊,剛讓冷熙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聽外面突然喊道:“曹總管到。”
其他奴才知道兩人有話要說,早就識趣的躲了出去,現在突然聽到曹總管到,兩人吃了一驚的同時,趕忙慌亂的分開。
許是嚇了一跳,許是兩天沒吃東西突然吃了東西,慌亂分開的功夫,冷熙突然咳了起來。
那曹總管一直在外面候着,聽聞冷熙醒了,便拿着癡玉和另一個玉佩走了進來。進了屋還沒來得及給北澈行禮,就聽到了冷熙的咳嗽,見冷熙咳了起來,北澈忙替冷熙拍了後背,焦急的道:“你怎麼了?怎麼咳嗽了,只怕是還感了風寒,我這就讓人去找太醫。”
曹公公一聽有這樣的機會,忙毛遂自薦道:“如果殿下不嫌棄,就讓老奴爲冷姑娘診診脈吧!老奴跟着皇上,皇上有個頭疼腦熱的,不願勞動太醫的時候,也是老奴把把脈,讓御膳房的人準備些相應的食物也就好了,是藥三分毒,要是病的不嚴重,從食物上補對病人會更好些。”
這曹公公可是皇上身邊最倚重的人,平時在這宮裡所有的主子都敬他三分,聽曹公公這麼說了,北澈也不好推脫,再者曹公公是太監,也沒有什麼男女大防。便讓紫玉拿了凳子,放在冷熙牀前,說了句有勞了,就給曹公公讓開了地方。
冷熙本來想說不必了,可是北澈已經發了話,冷熙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順從的伸出了手臂,搭在了紫玉準備的一方小枕頭上。
曹公公全神貫注的替冷熙診脈,甚至在指尖用了一絲內力,想試探冷熙。
可是曹公公那裡知道冷熙體內聚集的內力,上次遇到七大侍衛聯手那麼強勁的攻擊,再加不光要對付七大侍衛的內力,那郝藍旗用內力種進冷熙身體裡的失覺散,也在七大侍衛內力的催動下,對冷熙的要害進行了強烈的攻擊。而冷熙體內的內力是遇強俞強,如果只是郝藍旗那種軟綿綿不好對付的內力,逼不動冷熙體內的內力,所以冷熙體內的內力只是消極的抵抗。可是七大侍衛蠻橫強勁的內力一出,反而讓冷熙體內的內力徹底爆發,不光傷了七大侍衛,還順勢將郝藍旗的毒也逼出了體外。
所以現在冷熙體內的內力已經不剩了分毫,待感到冷熙體內沒有任何反抗,而且冷熙只看着北澈,表情絲毫沒有異樣。曹公公心裡對自己看到那塊玉佩後的判斷又有了動搖。但還是放了手,起身對北澈行禮道:“殿下,冷姑娘沒什麼大礙,多吃些溫補的東西也就是了。“然後將那兩個玉佩拿了出來道:”這是從那個刺客身上拿下來的,想來一定是冷姑娘的東西,所以老奴來也是爲了送這兩塊玉佩。“
冷熙說了聲多謝,伸手要接,卻聽曹公公指着冷老爺給的那塊玉佩道:”這個玉佩看着好特別,敢問小姐是從哪裡買到的?“
聽了這話,冷熙不由的看向了北澈,自己和北澈剛剛是這曹公公出手救的不假,就算他看上了自己的玉佩,他開了口送給他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這玉佩是爹爹讓小玉捎給自己,還是自己來這個世界的起因,意義重大不能輕易給人。
北澈一時也不好話,冷熙便道:”剛纔多謝曹總管出手相救,只是這玉佩是家父給我的,特意叮囑過要讓我好好保管,不然我還真想送給總管,一報剛纔相救之恩。“
聽冷熙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曹公公急於想確定冷熙的身份,也無心解釋便道:“冷姑娘,老奴能否冒昧的問一句令尊的名諱,如果那日有幸能見到令尊,老奴也好問問他這玉佩是在哪裡買的?”
見曹公公這句話問的怪異,對這玉佩這麼執着也很怪異,但想着剛纔自己和北澈的性命還是曹公公所救,冷熙還是如實道:“家父姓冷名傲天。”
聽了這個答案,曹公公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名字,但面上絲毫不露,又對冷熙躬身道:”好,多謝。老奴也是一時興起隨口問問,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冷小姐見諒。這兩塊玉佩歸了原主,老奴也就回去了,只怕皇上他等着我回復那個刺客的事情呢!”曹公公所說就要轉身走了。
北澈也不阻攔,喊了一聲:”小珠子,好生送送曹公公。“便又坐回了冷熙身邊。
可是這北澈剛說完,曹公公又轉了回來,再次對北澈行禮道:“老奴還有一事,那就是皇上也是一心爲了大梁的社稷,一心爲你們僅剩的三兄弟的安全着想,纔不得已說出要兩個都殺了那樣的話。讓冷姑娘受了委屈,還請殿下不要責怪皇上。”
見曹公公說的懇切,而且自古臣怪君,兒怪父,也不能當着衆人面說,所以北澈也對曹公公拱拱手道:“曹總管多慮,本殿下怎麼可能怨怪自己的父皇。倒是因爲我的疏忽發生了這樣的事,而且剛纔在院子裡,我一時心急衝撞了父皇,還請曹總管一定要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
曹總管笑着點了點頭,答應了是,就退了出去。
看了癡玉,北澈心裡一陣激盪,都是這個身爲之物害的自己差點就將真的冷熙當成了假的,此刻心裡氣急,都恨不得砸了這玉。
而冷熙看着手中的另一塊玉佩,再看着曹公公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小玉給自己這塊玉佩時帶來的話,心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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