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章 打起來了
殘影和九牛是聽着小珠子“不好了,殿下和流侍衛打起來了。”的喊聲跑來殿下的院子的。
結果看到的果然是殿下和流星兩個人滿眼怒火的對峙,不過殿下只是束髮的絲帶掉了,而流星已經嘴角和鼻子都流了血。
所以與其說打起來了,更像是流星被殿下打了。
殘影和九牛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態的殿下,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他們瞭解殿下一向平和,從來沒和任何人動過手,對他們幾個,更是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現在突然就對流星用了武力,那一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而更讓殘影和九牛奇怪的是流星居然雙眼血紅,額上青筋暴露,雙拳緊握,雖說覺得流星不至於會對殿下動手,但看着卻讓人不由害怕。
所以殘影和九牛面面相覷後,就將院子裡的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才上前拉住了流星道:“流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流星不回答,這時北澈的一拳又落在了流星臉上,同時北澈神情痛苦中夾着絕望的對流星大吼道:“你爲什麼不帶她走!你爲什麼不帶她走!”
這話一出,流星拔出腰間的流星鏢指着北澈,歇斯底里的道:“我爲什麼不帶她走,這個問題我無數次問過自己,是我懦弱,所有的錯都是我,我該以死謝罪。可是我死之前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
這些年我心裡的痛苦誰又知道,她是我唯一愛着的人,這麼多年,我的心早已經隨她去了!
我現在就去爲她報仇,爲她報了仇,我自然就會去陪她。”
流星說着面部表情猙獰,雙目更加赤紅,像是瘋了似得就朝院門跑了去。
殘影和九牛雖然不知道殿下和流星說的是什麼,但看殿下神情悲痛。流星更是幾近癲狂,又說到什麼報仇,便知道流星這一去指定要惹出禍端,所以殘影利用他輕功的優勢。快速擋在了流星身前。
可是現在的流星已經失去了理智,看到殘影擋了自己的路,伸手就往殘影的胸部抓去,也幸虧殘影步伐靈活,又躲閃及時,才躲過了流星致命的一抓。
也是這全力的一抓讓殘影和九牛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不敢大意,用了全力就從左右向流星夾擊了去。
這流星本來武功就在九牛和殘影之上,現在又加上發了狂,九牛和殘影聯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又加上流星是失了神智。可九牛和殘影是清醒的,怕傷到流星,所以幾招之下,九牛和殘影就有些抵擋不住了。
許是流星急於衝出去,去報仇。招數越來越凌厲,形勢越來越危機,又一招攻來,殘影身前門戶大開,眼見這隻要流星再補一招殘影就有可能受傷。就在這時,後覺突然趕到,抓住殘影向後退了幾步。才免於殘影遭了流星的毒手。
後覺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知道流星是激憤自責過度,失了理智,也知道再打下去如果流星傷了這裡的任何人,等他恢復了理智之後只會更加後悔,所以當即小聲對殘影道:“你速度快。趁他不備點他的穴。”
後覺說完流星就像也聽到了似得,有了防備,殘影幾次猛衝都近不了流星的身。
北澈呆滯的看着院中激戰的四人,腦袋裡一片空白,當初聽郝藍旗說出這件事後。他雖然痛苦,但還抱着一絲或許郝藍旗弄錯了,或許她真的說了謊的僥倖。
可是現在靈芝找到了,帶來的真相居然和郝藍旗所說的一樣,那所有的僥倖都不存在了,真相再此攤開,如果上次只是痛苦,那現在北澈的感覺就是錐心。
而且北澈隱隱的是知道姐姐有喜歡的人的,而且當年還曾經因爲喜歡的人,纔去跟父皇求情希望能取消婚事。
可是北澈完全沒有想到,姐姐喜歡的人居然會是流星,而且更讓北澈想不到的是,姐姐被父皇拒絕了後,還求過流星將她帶走。
流星沒有同意,所以纔會發生那樣的事,姐姐纔會被北凌……,纔會被父皇賜毒酒。可是如果要是流星答應了呢!不顧一切的和姐姐私奔了呢?那樣不管之後會怎麼樣,但至少姐姐不會死吧。北澈難過的想。
只是時間不能倒退,人死不能復生,世間也沒有如果。
所以雖然悲傷真實的存在,但悲傷存在的價值就是提醒你要加倍的將悲傷還給,讓你悲傷的人和事。
想到這兒,北澈的悲痛被他強行壓回了心裡,看着場中還打在一起的四個人,北澈從花壇的造型裡拿下一塊轉頭,面無表情的就向場中走了去。
看着殿下過來,殘影和九牛停了手,流星是背對着北澈的,見左右的夾擊停了下來,流星就全力向面前的後覺攻了去。而後覺一邊全力應付着流星,一邊看着殿下手裡的磚,睜大了眼睛。
流星從後覺的驚訝中發現不對,等他停下手,還沒轉回身的時候,北澈手裡的磚頭就啪的一下打在了流星的後腦勺上。
而看着流星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北澈扔掉了磚,然後冷冷的道:“將他擡進屋裡,看押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大家靜默的站着,第一次看到北澈身上果斷狠辣另一面的衆人都呆在了原地,而同時還沒走進屋子的北澈回過頭又說了一句:“知會念梅園所有人,今日之事,不管是誰,膽敢在外面泄露半句,格殺勿論!”
北澈走進了屋,關了門,身子靠着門就滑坐在了地上,“靈芝找到了,可是當年的事,雖說是北凌禽獸不如,但最終賜姐姐毒酒的卻是父皇,所以要是現在要靈芝出來作證,只怕也無法借父皇之手殺死北凌和倪淑妃爲姐姐報仇,反倒暴露了靈芝,倪淑妃就會先動手。而那個張文生雖說可以假冒他弟弟出來指證倪淑妃,但假的就是假的,如果父皇沒有對倪淑妃動殺心,只怕追查下去,就會露了餡,到時候反而會對自己不利。”北澈無奈的雙手揪住了頭髮,心底痛恨死了自己的沒有。
千里外的官道上,二十幾個騎兵保護着七八輛馬車緩緩前行着。
本來到肅州的時候,蘇榮大人跟肅州知府提過再要一批衙役隨行保護陳國公主,可是公主楚凝芙堅持只要蕭小將軍的人保護她就夠了。所以在肅州府的知府府裡過了一夜後,他們就又開始趕了路。
或許是離邊境遠了,也或許是金池國就準備了那一次的陰謀,所以蕭逸護送陳國公主一路走來還算平安。
蕭逸算着日子,推算按着現在的進度,大概還有二十天左右就能到皇都,不過蕭逸也知道自己算的日子是在公主不再找理由無故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而蕭逸剛這樣想完,就聽公主的馬上裡傳出了聲音道:”停,都給我停下來,本公主的骨頭都要顛散架了。“
公主的馬車停了下來,接着整個隊伍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蘇榮慣例從他的馬車上下了來,走到公主的馬車前,帶着一絲懇求和無奈道:”公主,這纔剛走出不到五里,雖然知道公主金枝玉葉,身體嬌貴,但好歹再堅持一會兒,前面馬上就到驛站了,到驛站後一次性歇息豈不更好。“
而像往日一樣,聽蘇榮說完,車裡的聲音就接着道:”你每次都說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能到,可是你的話什麼時候能相信,走三四個時辰也是馬上,走六七個時辰也是馬上,那次你說的也是馬上,結果害的我在車裡睡了一晚,第二天才到驛站。“
孫榮知道自己爲了讓公主多趕些路,卻是說過這樣的話,只是不說又不行,這公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陳國境內的時候很配合着趕路,可是一進入大梁境內,也可以說自和金池國那些細作激戰了一場之後,這公主就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似乎一點也不急着到洛邑,走不了幾里路就開始叫累叫苦的停車。要是還有別的人使喚,蘇榮也懶的來和公主嚼舌根,可是和金池細作一戰,和他一起來接陳國公主的其他四個大人就死在了那裡。
所以蘇榮的心裡是最想快些到達皇都,快些交了差事,回家歇一段時間的。本來以爲這次和七殿下一起出來接親是一件美差,可是他那裡能想到,七殿下只走了四天就偷偷跑了回去。發現七殿下不見了後,他忙命令大家停止前行,讓人送信給皇上。
以爲得來的會是皇上的懲罰,或者取消去陳國的命令,可是沒想到,皇上沒有責罰,下發的旨意卻是由他帶隊繼續前行。
沒有皇子去陳國就去陳國吧,可是又那裡有能想到,都到了大梁的境內還能遇到金池國的細作。
要不是他不顧臉面的裝死,只怕他也已經變成了刀下之鬼。
蘇榮正想着,就見一張俏麗的臉從車簾後露了出來道:”蘇大人,你的話我不相信。你去讓那個小將軍來跟我說,他要是說馬上就能到驛站,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