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結良緣
聽北澈一口一個岳父,一口一個求親,還真是聽的冷熙心中歡喜,心神盪漾。而見北澈說話的時候面上帶着微笑,而且還知道和自己開玩笑了,冷熙便知道,顯然他已經解決掉了他要解決的事。
因爲知道北澈又變回了以前的北澈,冷熙的心就更安定了,同時也知道自己和北澈的婚事只會是個時間問題。兩人這麼久沒有說話,自然有很多話要說,而戀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一種時間短暫的感覺,所以他們說着話都沒察覺天就暗了下來,而到了掌燈時間,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才互相依依不捨的告了別。
而古代的男女之間本來就是這樣,就是熱戀的時候多麼想不顧忌時間,一直一直的待在一起,可是也必須等到進行了婚姻的那個形式。
北澈本來真的打算帶冷熙出宮去找找冷老爺,可是誰成想他和冷熙還沒商量出個好辦法,皇上冊封他爲太子的聖旨就下來了。
想着自己父皇的陰狠毒辣。就拿倪淑妃的事來說,謀逆之罪,祖宗律法確實是株連九族,所以倪淑妃九族被殺似乎也還能說的過去,可是倪淑妃的鏡湖宮、北凌的天悅閣裡的那些宮人卻是無辜的,可是皇上還是下了令全部殺了個精光。
其實按着北澈的本意,是從來也沒有想過做皇上的,可是他經過了這許多事情以後也明白了權利是把雙刃劍,拿在明君的手裡那就能造福百姓,可是如果拿在暴君的手裡,就只能民不聊生。
雖然北澈也知道他的父皇還沒有真正到嗜殺成性的那個地步,但北澈終究覺得父皇北魁的處事方式太過狠辣,而少了仁慈。
再者北澈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皇子就只剩了他和北淨,而北淨纔不到兩歲,還剛剛死了娘。所以就是任誰看來都是自己當太子最合適。
而北澈以前沒有太多的皇位之念是因爲他的前面有太子,有那麼多皇兄,所以覺得也輪不到自己,而自己一旦有了皇位之念。只能讓自己憑空生出癡想和痛苦。而後來雖然死了很多皇子,太子也死了,可是從郝藍旗嘴裡知道了姐姐的事後,他更沒有皇位之念是因爲覺得皇宮太過骯髒,他想到只是爲姐姐報了仇,然後帶着冷熙離開,浪跡天涯也好,父皇封自己一塊封地也好。
可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事情又發生了很多變化,沒想到皇上竟然因爲倪淑妃的事病倒了。
而他感到骯髒那些人。也都死了,雖然清除這些骯髒的過程似乎慘烈了些,但想着如果以後自己成了皇帝,善良的冷熙做了皇后,想着自己在前朝處理國事。冷熙在後宮負責照顧和自己所生的孩子們,自己在前朝循着仁義之道處理國事,冷熙在只有她一個女主人,沒有勾心鬥角的後宮教育孩子,那也是件美事。而且北澈也相信,以自己的心性,一定會比自己的父皇將皇帝做的更好。
北澈本來也不是遇事就逃避的性子。尤其是想着惠妃幕後的主使還沒有查明白,擔心如果自己不做太子,如果北淨當了太子,而惠妃背後的勢力控制了北淨,大梁的江山只怕就會落入旁人之手。而再想着自己和冷熙一走了之,皇上現在病着。而北淨因爲年紀太小,讓有不軌之心的人爲了皇位的事,起了內戰,這也是北澈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爲了大局,北澈還是接受了皇上的冊封。成爲了大梁國的太子。
因爲皇上是真的被氣病了,再加上北魁覺得倪淑妃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而且還被滿朝的大臣都知道了,所以一時也覺得自己沒臉見那些大臣,再者立北澈爲太子的詔書已經頒下去了,他便索性藉着病想休息幾日。一來想讓倪淑妃的那件事被大家淡忘,二來他也想看北澈能不能做好這個太子。
冷熙知道了倪淑妃的事,也知道了倪淑妃和北凌的死都是北澈一手設計的,她當然不是聖女,一想到倪淑妃那麼狠心的多次派人想殺北澈,而且還是茶裡下了毒想害死自己。所以現在倪淑妃死了,冷熙當然也高興,也知道倪淑妃是作繭自縛,罪有應得。
可是一想到倪淑妃和北凌兩個人作惡,卻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冷熙還是很替那些死了的人叫冤,還是覺得自己所在的世界比較好,因爲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自己要幹壞事,又和你的那些叔叔,伯伯,甚至侄子、侄女,爺爺奶奶有什麼關係,所以冷熙的原則還是誰做壞事誰就該死,而其他不相干的人,大可不必受這人的牽連。
而讓冷熙沒想到的是北澈居然被立爲了太子,而且北澈還接了皇上的聖旨。一想到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冷熙覺得北澈作爲一個皇子有時候還有那麼多迫不得已,就像那次被皇上扣住,強行要他去陳國求親,就像要對付倪淑妃而怕連累了自己,就要好幾個月不和自己說話。還真怕他當了太子後會有更多的不得以,冷熙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可是一想到大梁目前的狀況,似乎也只有北澈當太子纔是大梁的希望,所以冷熙又希望北澈當上了太子,甚至有朝一日當上皇上,能勵精圖治爲國爲民辦些好事。
而北澈自當上太子之後,因爲皇上還病着,再加上已經和冷熙執癡玉盟了誓,所以北澈對自己和冷熙的事反倒淡了些,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一心全撲在了國事之上。
而想着以前父皇好多利國利民的好政策都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建議,所以北澈每每遇到難以決斷的問題,都會向皇后請教。而冷熙必然每次都參加而且讓北澈歡喜的是,很多時候冷熙居然也能給出好的建議。
就這樣,北澈以太子的身份代理國事一連過了半月,倒也處理的井井有條,甚至朝中很多大臣都暗暗稱讚北澈比皇上更溫厚,更講究仁德。
倪淑妃的事情漸漸淡了去,因爲皇上下過命令,誰要是將那日朝堂之上的事泄露出去半個字,也要株連九族,所以人人忌憚着這個命令,從倪淑妃的事結束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提起這件事情,就連倪家也沒人談起,倒像是倪淑妃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在世界上存在過似得。
半個月過去,皇上的病也慢慢好了,而皇后爲了進自己的本分,也爲了當再過幾日自己要提北澈和冷熙的婚事的時候皇上能夠爽快的答應,所以自從皇上病了,她每日都過去御書房看皇上一趟。
皇上的病,因爲是被倪淑妃和北凌的事太過氣憤,急火攻心,再加上聽到琴聲後看到的幻象,心中鬱結,所以皇上的病只是心病。
而他在牀上躺了幾日,喝了些安神靜心的湯藥,就已經大好了。只是還是覺得沒臉面對大臣們,又念及倪淑妃和惠妃死了,現在的宮裡,他還願意說話的人都只剩了皇后,所以這日他不等皇后來看他,就命人擡了步輦,來了皇后的鳳儀殿。
在去鳳儀殿的路上,北魁突然覺得自己好孤獨,當年爲了皇位自己不擇手段,可是到頭來那些想得到皇位的人又不擇手段的來對付他,致使自己二十一個兒子現在就只剩了兩個,(當然北凌已經不能算他的兒子了。)而自己的妃子居然也是爲了皇位,想過要殺自己。
所以北魁覺得這一切都是報應。
而他今日來皇后這裡也是爲了來問皇后一件事,一件困擾了他很久,卻始終也沒想明白,沒有問出口的事。
北魁記得從皇后救了自己之後,她說她叫呂盈,他就一直叫她盈盈,可是差不多三年前記不清是從哪一天起,他再叫皇后盈盈,看到的就只能是她的皺眉和厭惡。後來他便也像其他人那樣叫他皇后了。
而且也似乎在三年前的那一天起,皇后就再和以前一樣了,從那天起,她開始有意疏遠自己,那天起,她自己也很少出鳳儀殿,那天起,她開始不管宮裡的事物。但是北魁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讓皇后發生了改變。
所以他今天來到找皇后就是想問問皇后,當年到底是因爲什麼事。
北魁記得自己好久沒來過皇后的鳳儀殿了,每年來皇后鳳儀殿的次數三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而他此刻進了鳳儀殿才強烈的感覺到,皇后來御書房看自己,和自己來鳳儀殿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本來北魁都想好了,要怎麼問皇后,可是真的走進鳳儀殿,真的見到皇后,他又不知道要怎麼跟皇后說了。
等皇后奉了茶,請了安,問候了他的身體,他才鼓足了勇氣,本來他是皇上,可是他看到皇后總是有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幾分敬意,所以還是等皇后落了坐,太才帶着歉意開口道:“盈盈,我有件事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