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差點的皮肉之苦
另一邊知道冷熙被抓的賈鳴,急的在屋裡轉來轉去,只恨自己當初的決定。現在想來,哪怕被安碧蓉認了出來,哪怕身份暴露了,哪怕招來大批殺手,自己都不願讓冷熙受一點罪的。
只是計劃好的,事先飛鴿傳書給了自己的舅舅——護國大將軍,說明了這裡的情況,舅舅就會有辦法不着痕跡的將這件案子壓下來,讓知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直接以無頭公案,不追究冷家。
現在看來知府還沒有接到任何信函,不然他也不能這樣沒有絲毫顧忌的抓了冷老爺和冷熙。
賈鳴只會幾招防身的功夫,知府抓了冷傲天和冷熙怕鏢局的人鬧事,提前安排了大量人手,看守冷威鏢局的人,不讓他們外出。所以賈鳴無法出去,想來想去,只能冒險讓殘影進來。便打發了身邊的丫鬟,拿出笛子,吹奏只有皇宮裡受過專門訓練的侍衛能聽懂的暗號。
果然不多時,殘影蒙了面巾,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賈鳴面前。
見殘影來了,賈鳴忙上前問:“怎麼回事,舅舅的信函怎麼還沒到段仕祺手裡嗎?”
“公子恕罪,大將軍將這事委託了直管段仕祺的許總督,許總督接到大將軍的書信,便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宜興,可路上遇到暴雨,馬匹又出了問題,本來兩天的路程,現在五天了還沒到,不過就目前驛站傳來的消息,再有一天就能到了。”
“什麼!”賈鳴從沒有過的憤怒,關心則亂,讓他現在失去了正確的思考問題的能力。
“公子,這件事屬下們看的明白,那日我潛入冷府,點了安碧蓉的穴,問她在皇宮當樂師,可認識七皇子殿下,她雖然害怕至極,但還是說認識,所有皇子中您給她的印象最深。屬下們猜測公子您不願讓冷家人有麻煩,就自作主張,如果安碧蓉不認識殿下,我就放她一條活路,可是她認識殿下,不得不死,我就掐死了她。可現場屬下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上次蔣神醫死的時候說過,冷小姐爲要替蕭逸要回畫,得罪了段公子,這次所有的目的都是知府公報私仇。”
賈鳴心裡知道在這場以殺皇子爲目的的陰謀中,自己只有不擇手段的活到最後,才能知道幕後指使人是誰?才能在敵人認爲成熟的時機站出來,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對自己構成威脅的人,都得死。只是這次事先沒有想到這些突發因素,才讓冷老爺和冷熙受了罪。
“段仕祺有沒有對冷小姐動刑?”賈鳴不忍的問。
“怕是要動刑的,冷老爺被打了好幾天,都沒有認罪,段仕祺的目的是要用冷小姐逼冷老爺招供。”
“好,這個段仕祺如果敢對冷熙動刑,他的狗命也不長了。”賈鳴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露出了少有的狠色。
殘影心裡一驚,這些年聖上一直鍛鍊皇子們喜怒不形於色,雖則在宮裡的時候,七殿下表現的很好,但七殿下心靈深處的純良和不夠狠辣,終究會成爲最終榮登大寶的絆腳石。現在殿下對冷小姐的安危表現的如此上心,只怕殿下已經對冷小姐產生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
公堂上令籤落地,兩個衙役們馬上上前將冷熙摁倒在地,另兩個衙役拿了執行杖刑的水火棍,將棍子高高舉起準備行刑。
冷傲天被兩個衙役摁在公堂側面的一個角落裡,起初聽冷熙面無懼色,不卑不亢的回答知府的問題,心裡很是欣慰,覺得女兒身上越來越多的特質,一點點適合以後繼承大位,也在心裡想着,如果這次女兒能挺過去,就將冷家所有的秘密開始慢慢告訴女兒。可是當知府的令籤落地,冷傲天就恨不得跑出去,自己認了罪。可是那樣段仕祺的詭計就會得逞,而後果將是不可想象的。冷傲天只得狠心閉了眼,將頭扭向一邊,心裡想着今日你段仕祺如此對我們父女,有朝一日,我定會讓你全家死無全屍。
眼見着棍子就要落了下來,冷熙也做好了準備,咬緊牙關,屁股上的肌肉也因爲知道即將承受的疼痛,而繃的緊緊的。
疼痛還沒傳來,就聽啪啪兩聲,石子兒落地的聲音。
冷熙扭頭看時,就見兩個衙役面目猙獰的舉着棍子,定在了原地。
堂上的衙役和師爺、知府都着實吃了一驚,師爺忙上前大喊一聲保護大人。衙役們便拿着威武棒,向知府聚集過去,人人神情緊張。
冷傲天睜開眼睛,鬆了一口氣。眼神機敏的看向公堂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
知府聲音發顫的道:“是誰這麼大膽,出來。”
沒人回答,不多時一個守在衙門口的衙役跑上來,在知府身前耳語幾句,知府的臉上微微變了色,睜大了眼睛道:“什麼?好,你將人從側門帶到我的書房。“
知府深吸一口氣,揮散四周的衙役,恢復了臉色厲聲道:“退堂,將人犯收監。容後再審。“
知府的書房裡,九方漣款款轉身,對段仕祺行禮道:“拜見知府大人。“
知府面上掛了冷笑道:“免禮。公子你公然在公堂上用暗器阻止本府辦案,是何用意,願聽高見。“
九方漣賠笑道:“我九方家的生意能做遍九州大地,靠的就是和氣,和救人於危難。我此次前來,是因爲我家九尾剛得到消息。因爲冷家在皇都中也有些勢力,不幾日你就能收到公文,會有新的主審來審理此案。所以想事先告訴大人一聲,免的到時候看到犯人遍體鱗傷,大人落的個屈打成招的罪名。“
知府額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沒想到上面會派來新的主審,自己抓了冷傲天和冷熙,製造出的自相矛盾的案發現場,和瑞珠春芽按照自己指使編的證詞。如果新的主審來了,只怕自己難辭其咎,到時候官位都要不保。但段仕祺不想讓九方漣看出自己的心虛,便冷聲道:“九方家好高明的手段,連官府的公文都能知道,下官佩服。“
九方漣知道自己爲救冷熙心急說露了嘴,便忙道:“大人,我是生意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也可以不來打擾大人您,但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處世方法。那就是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此一舉兩得之事,既給大人提了醒,又給冷威鏢局買了好,以後押鏢的時候或許能少收些鏢銀,何樂而不爲呢?大人你怎麼看。“
段仕祺心思快速的轉着,如果事情真像九方漣所說的那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九方漣也算是幫了自己。段仕祺知道九方家族在大梁國的經濟地位,也知道由九方家族控制的神秘恐怖的九尾,剛纔雖然有些生氣,但在這樣的時刻,現在罪要緊的是既然冷家在皇都裡的勢力起了作用,派了新的主審,那一定是要向着冷傲天的。
段仕祺果斷的下了架子,陪了笑臉道:“公子既然來了,那一定想好了爲下官指點迷津的辦法,下官願聞其詳。“
九方漣爲段仕祺如此快的轉變,心裡輕蔑的冷哼一聲,但臉上絲毫不露,連忙還禮道:“不敢不敢,依在下看,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先將冷傲天和他女兒以證據不足送回冷威鏢局,派人看管起來。等新主審來了,一切由他定奪,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好,就聽你的。我這就派人好生送冷傲天和她女兒回去。”
冷熙暫時的皮肉之苦算是緩解了。
九方漣走後,知府氣的一把推掉了桌上的茶杯,怨恨的眯起眼睛想,馬上就能報了冷傲天殺蔣神醫和冷熙害自己兒子的仇,誰成想半路殺出了個九方漣。
師爺開了書架後的機關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道:“大人。“
段仕祺黑着臉問師爺:“你說九方漣這是什麼意思?”
“從九方漣來到咱們宜興我就覺得事情裡透着古怪。未來商界的掌門人,來到離皇都偏遠的宜興,表面上說是爲了開闢海外貿易,實際的原因不得而知。上次蔣神醫下毒之事也是九方漣給的解藥,這次九方漣又想替冷家出頭,依屬下看原因有兩個,一是冷熙有些姿色,說不定是九方漣看上了冷熙,所以爲討好冷熙處處幫着冷家。二是冷威鏢局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分局建了數十家,且在皇都裡也有些關係,九方家族一向以廣交天下友聞名,想來這些年冷威鏢局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些名堂,九方家就想拉攏冷傲天,只是第二個原因更大些。”
“你說的不無道理,冷熙那丫頭害墨兒破了相,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但這次可能是我們太心急了,要不就不動,要動就必須有十足的把握治對方於死地。現在這樣的情況倒不好辦了!”
“只是沒想到冷傲天的骨頭那麼硬,那些刑具都用遍了,也不肯招供。就算新來了主審,大人也不用害怕,最多您就說是真正的兇手太狡猾,故意佈置的案發現場,讓我們上了當,再加上兩個丫鬟的證詞,才讓大人您產生了錯誤的判斷。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謄寫好瑞珠和春芽的證詞,讓她們摁上手印,然後安排心腹將他倆……“師爺比劃了一個咔嚓殺頭的手勢。
知府會意,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去辦,到時候我們就把所以的事情推到兩個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