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章圈套二
連着三日,冷老爺爲了壽禮的安全做了很多事,首先飛鴿傳書給沿途的分局,讓各分局跟所轄範圍內所有的**打好招呼,這次冷威鏢局總局押的貨,沿途不光不能起歪念頭,還要協助保護。其次,沿途各分局抽調10名精英鏢師,只要鏢隊進入轄區,就護送鏢隊一段距離,直到下一段路接應的人到了,纔可撤離。最後,冷老爺從郎莊抽調了20名鏢師,同時又從宜興密營裡抽出了10名武功較高,訓練有素的士兵化裝成鏢師,一同編入了這次押送壽禮的隊伍裡。
因爲崔遠被派出爲一個錢莊押運銀兩,所以這次做總鏢頭的就是阿列的師傅陸機。因爲這次任務不容有失,且人多能好一點,所以經陸機推薦,阿列也被同意可以跟着鏢隊歷練一番。
這三天裡,知府也將所有要送給太師的禮物搬到了冷威鏢局裡,清點估價裝箱。估價是由專門的幹這種營生的人做的,冷老爺讓管家冷全陪着,所以價估的很公證。這批禮物總價值25萬5千兩銀子,估完價完後,冷老爺就在估價單上籤了字。
三日後,冷老爺親自囑咐了陸鏢師幾句,鏢隊就在黎明天矇矇亮的時候,拜了鏢神出發了。
冷老爺想自己做了如此嚴密的部署,就憑知府手裡的幾個衙役,就算路上真的有埋伏,也是不怕的。
鏢局上了路,一路之上,陸機謹記冷老爺的教誨,但凡入口的食物,必先用銀針試了才吃。但凡峽谷山林地帶,必先派出探子,探明沒有埋伏,沒有可疑之物,才催促鏢隊前行。且沿途的分局,自收到冷老爺的飛鴿傳書,就認真的準備,估摸着鏢隊快到了,就派了各自鏢局的精英,在路上接應。
如此鏢隊行了十日,到第十日的時候進了兩省交界地帶,這樣的地帶一般都是人煙荒蕪,要走兩三天才能再次進入繁華的所在,所以根據經驗,鏢師們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飲水,但準備的水不知什麼原因,有好幾個水桶漏了。所以等大家發現的時候,那幾個漏的水桶,水都被漏光了。因此大家淘米做飯都省着用水,大家喝的水也每人定了份。
大家都想着堅持兩天,也就能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到時候再補水也就行了。可人就是這樣,越是知道備的水不多,就越心裡沒底,越是想着其他人如果多喝了,自己能得到的就少了。
如此走到第二日,每個人都覺得口渴難耐。
但是之前陸鏢師說過,剩下的水等做飯的時候給做湯喝。大家因着走到中午就能喝到湯的盼頭,又走了幾里路。
按照經驗,轉過前面的山,道路就會平坦起來,四周沒了樹,沒了陰涼,也會越來越熱,陸機想轉過了山就生火做飯。
可不想轉過了山,眼前居然出現了一處茶棚。茶棚裡坐着七八個客人,一看就是哪個商隊的,全都是客商打扮。冷威鏢局的衆人期盼的看向陸機,陸機見買茶的是兩個六七十歲的老夫妻,且那個商隊也在有說有笑的歇腳喝茶,便向衆人點點頭。
口渴的衆人直奔茶棚而去,搶到桌子的就坐在凳子上,剩下的人都蹲在了地上。茶端上來後,衆人習慣性的拔了銀針試毒,衆人等銀針變化的時候,陸機對開茶攤的老頭道:“老人家,怎麼在這荒郊野外的開這麼個茶攤,這生意能好嗎?”
老人家指指身後的山道:“我家就在山下住。”
見老人家答非所問,陸機只好提高了聲音,再問了一遍。
這次老太婆走過來拉了老頭到一邊,對陸機道:“他耳朵背。還是我說吧!我們就在前面不遠的山腳下住,經常有路過的商隊上我家討水喝,我就和老頭合計着開個茶鋪得了,一來解決了過往商隊的喝水問題,咱們還能掙點貼補。不想我和老頭支起這個茶棚後生意還真不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來往的商客多,都挺照顧我們兩個老東西的。”
陸機看茶水裡的銀針沒有變化,便打了個手勢大家可以喝了。
而大家也迫不及待的拿了乾糧,就着茶水一陣狼吞虎嚥。
陸機又對老太婆道:“老人家,你們這茶棚開了有多久了。”
“三個月了。”
陸機心想沒錯,自己五個月前自己押鏢路過的時候都沒有看到。
陸機正要喝,就見阿列正在給馬飲水。便大聲道:“阿列,活等會兒再幹,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阿列也高聲回答:“師傅,馬上就好了,你們先喝着。”
陸機喝了茶,笑着點點頭,心裡道:“這次真沒白帶阿列出來,一路上處處殷勤加勤快,也在留心記押鏢時要注意的問題,這次回去後,再不能讓阿列做小廝了,好好的一個鏢師之才,一定要向冷老爺好好提這事。”
衆人邊吃茶邊說說笑笑,可不一會兒大家只覺得腦袋像喝了酒似得發暈,接着四肢無力,不一會兒便東倒西歪的栽到桌子上和地上。陸機一看不好,忙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即刻用內力封了經脈,跳出了茶棚。
而客商打扮的那幾個人,都從包袱裡拿出了刀劍,向陸機撲了過來。
陸機心想完了,處處謹慎還是着了道。回去也沒法向冷老爺交代了,便提起手中的長劍,向那些人撲了過去,頓時打做一團。
阿列正端着盆給拉車的馬匹飲水,聽到聲音一回頭,頓時水撒了一地,驚恐透過四肢百骸。
其實早在阿列沒過來喝茶的時候,那些人就留意了阿列。幾個人奔向陸機的時候,有兩個直奔阿列而來。
陸機見阿列有危險,忙用力手中長劍紛飛,猛的衝出逼退衆人,再回身兩個騰躍,護在了阿列身前道:“快騎馬回老家報信,就說我們着了道,貨丟了,讓老爺早做打算。”
阿列快速解下一匹馬道:“師傅,我斷後,你先走。”
阿列說着,那夥人已經衝到了眼前。陸機跳起來,用自己最凌厲的幾招攻勢攻過去,其中一個人應聲倒地。
其他人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阿列騎到了馬上,大聲道:“師傅,快,一起走。”
陸機衝阿列笑了一下道:“好徒弟,師傅沒白疼你,可惜我們師徒的緣分太淺,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師傅,快。”
衆人一看阿列騎馬要走,就都向阿列衝去。陸機明白自己今天根本離不開這裡,也飛身向阿列跳去,陸機身子在半空時,用足了力將劍背向馬屁股抽去。
馬兒猛的受驚,向前飛馳而去。
這時剛纔還行動遲緩的在茶棚裡賣茶的老頭老太,突然身姿輕盈的飛到馬上,也直追阿列而去。
陸機被那幾個人纏的無法脫身,眼見着阿列就要被追上,自己也因爲剛纔已有幾口茶喝進了肚子,雖封了經脈,藥性還是發作了,陸機只覺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連劍都掉到了地上,同時他整個人也一頭栽倒在地。
再說阿列,眼見着要被兩個人追上了,只覺得自己後背冷汗直冒,怕是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今生再也見不到依依了。
騎在馬上的老頭和阿列只剩一丈的時候,突然飛身而起,凌空幾個騰躍,手擺出老鷹抓雞的姿勢向阿列撲去。
眼前着阿列馬上就要死在自己丈夫掌下,那個老太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