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結良緣
聽了小玉的話,冷熙只覺得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的觸碰到了。原來他一直默默地喜歡着自己,可是粗心的自己居然一直也沒看出來,每日一處上學,只覺得他什麼事都讓着自己是礙着自己救過他的命,卻不曾想原來是對自己生了情。
可一想到賈鳴是大梁朝的七皇子,冷熙又泄了氣,他是皇子,自己只是一個開鏢局人家的女兒,就算賈鳴再怎麼喜歡自己,到時候他的皇帝老子不同意,一切也只是白搭。還不如下次見了他就解釋清楚,自己會說出喜歡他,只是不忍心讓他抱憾而死。再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看過那麼多小說,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就連在宮裡待過的安姐姐都這麼說過。只怕自己和皇家的人沾上了關係,陰謀詭計都會接踵而至。這一生都不得安寧。自己還是應該儘快找到新綠,然後一起四處打聽爹爹的消息纔是正事。
想明白這些,冷熙便對小玉道:“就算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又能怎麼樣?有些事一眼就能看到結局,只是人們身在局中,無法自拔而已。”
“殿下他重情重義,日後一定會待小姐好的。”
聽小玉這麼堅定的說,冷熙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世上世事難料,誰又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有些事並不是我們想,就一定能做到做好。”冷熙嘴上沒說,可是心裡默默的道:“自己要的是能陪自己一世的人,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其他。可他的身份註定他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再者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做他的妻。有些事或許還是應該早說清楚的好,免得剪不斷理還亂。”
冷熙和小玉正說着,就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小玉開了門,流星走了進來道:“冷小姐,殿下醒了。他想見你。”
“啊!他沒事了嗎?”
“不礙事的,刺客只刺破了殿下前胸的皮肉,並沒刺穿肋骨,傷到內臟。至於冷小姐你射的鋼針,還真是射進了骨頭裡,我們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把它弄出來。現在擦乾淨了,殿下讓我還給你,讓你重新裝好,日後留着防身。”
聽了流星的話,冷熙滿是慚愧。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沒有想到他會……”
流星笑了笑道:“我知道。當時情形那麼危機,殿下也不會怪你。請跟我來吧。”
冷熙點點頭,跟在流星的身後。北澈所在的地方和冷熙是前後院,見冷熙和流星來了。侍衛忙恭敬的開了門。
進了屋,冷熙就見賈鳴閉了眼躺在炕上,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便忙睜開眼看了過來,見是冷熙,眼睛裡滿是甜蜜。
流星搬了個小凳放在了賈鳴的牀前,然後帶了門退了出去。
見賈鳴,不對應該是北澈,溫柔的看着自己。冷熙忙低了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冷熙突然想到電視劇裡一般百姓見了皇族的樣子,便鬼使神差的福身行禮道:“民女參見七皇子殿下。”
見冷熙如此。北澈不怒反笑,招手道:“來,坐凳子上,我有話和你說。”
想着電視裡的樣子,已經行了禮,既然做了就要做全套,冷熙又福福身道:“謝殿下賜坐。”
看着冷熙這般故作姿態對自己行禮,顯然是想和自己拉開距離,可是這距離從今天起就不是誰想拉開就能拉開的了。便換了皇子的威嚴嚴肅的道:“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說喜歡我,我醒了後求證過我的侍衛,不想確有此事。所以叫了冷小姐來,就是想要宣佈兩件事,第一件,你說喜歡我,我的侍衛,還有你家的丫鬟小玉都聽到了,你不許抵賴。第二件,我肩膀上的傷是你射傷的,從今天起你每天都得來照顧我,直到我肩膀上的傷好了爲止。”
聽北澈說了這話,冷熙腮幫子都要氣鼓了,可是一時卻又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自己是在衆人面前說了也喜歡他,可是那是形勢所迫,是迫不得已,但自己終究是說了。再看賈鳴肩上的傷,也是被自己所傷,就算是一時失手,就算是情況危急,但確是自己射的沒錯。又想到賈鳴胸前的傷也是因爲要保護自己,冷熙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就是照顧他幾天嗎?就算是對他替自己擋了一劍的報答好了,不然躺在牀上的就是自己。”冷熙這麼自我寬慰的想着。
見冷熙氣的撅起來的嘴,又硬忍着沒有發作,北澈憋住笑,裝作一臉嚴肅的道:“好,我的話說完了,你先去休息,等明日下午就由你開始照顧我。”
冷熙生着悶氣,咬了牙道:“是,七皇子殿下。”
北澈覺得這樣的冷熙簡直可愛至極,又想起流星說冷熙以爲自己死了,曾爬在自己身上哭的一塌糊塗,還拿了劍準備殉情自殺,想到這北澈的嘴角便翹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身上的傷都不再那麼疼了。早知道這樣就能知道冷熙的心思,真應該在宜興的時候就和流星他們商議一個苦肉計什麼的,那自己也就不用受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不過今晚刺殺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父皇親自安排的,本來時萬無一失的地方,到底還是走漏了消息。他們和殺害太子及其他皇子們的是同一夥人嗎?如果不是又是誰?
現在自己暴露了,以後只怕還會招來第二波,第三波的殺手。不過幸好流星他們找到了一個活口,那人少了一隻胳膊,當時躺在地上想裝死,現在應該正被殘影后覺審訊呢,相信不久就能知道答案。
北澈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受了傷,但能聽到冷熙親口說也喜歡自己,就是死也值了。又想起流星後覺他們調笑着說冷熙以爲自己死了,都要自殺殉情,北澈的臉上便露出了甜蜜的笑。自殺殉情不可能吧!應該是自責,畢竟肩膀上的鋼針真是她射的。就這樣,冷熙的身影在北澈腦海裡不停晃啊晃啊的,北澈就慢慢睡着了。
再說新綠,自傷好了後就每日出去找冷熙,可一連十多日過去了,還是沒有自家小姐任何的消息。
這日新綠照常出去,不死心的又去冷熙失蹤的那個城隍廟查看。結果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匆匆走着,新綠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那人七拐八拐走了好幾個衚衕就突然不見了。見那人不見,新綠明白一定是那人發現了自己在跟蹤他,便想馬上轉身離開。可是就在新綠轉身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人就站在了新綠身前。
兩人看清對方的臉後都驚訝不已,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道:“新綠!”“金掌事!”。
說完金掌事忙將手放在嘴上示意新綠不要出聲,然後才小聲的道:“我先走,在東城茶香居等你。路上小心,你身後好像也有人跟着,想辦法甩掉那個人。”金掌事說完便拐進了另一個衚衕消失了。
新綠警惕的向後看看,知道這巷子窄小,如果自己現在走回去,那個跟蹤自己的人一定無處躲藏,便快步往回走去。
新綠小心的往四周看着,只見前面不遠處一個男子輕輕拍着一戶人家的門。新綠快速撇了一眼,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然後就聽到身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個婦人的聲音道:“你找誰啊?”
那男子道:“是林先生家嗎?”
“家夫姓李,你找錯人了。”
“哦,那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找錯了。”
聽那人說完,新綠便確定是那人在跟蹤自己沒錯。於是更加加快腳步,繞了好幾個衚衕,好幾條街,才終於將身後的人甩掉。
來到茶香居,新綠愣愣的站着,一種激動油然而生,找了這麼久終於見到金掌事了。那老爺的消息也就能知道了。
小二見新綠進來,不像是喝茶,而是打量着屋子,便知道是金掌事說過的新綠姑娘沒錯了。於是走到新綠身邊道:“是新綠姑娘吧,二樓天字號雅間有人等你。請跟我來。”
激動,不敢相信,高興,委屈,各種心情一時都涌上了新綠心頭,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見新綠愣在門口,金掌事忙招手道:“快進來,你這丫頭都高興傻了。”
新綠進屋,撲通一聲跪在冷傲天的腳下道:“老爺,你殺了我吧!奴婢辦事不利,將小姐看丟了。”
冷老爺轉身,還似以前那般俊朗,眉宇間凌厲更盛了,衝着新綠笑了笑道:“起來。”
“奴婢辜負了老爺所託,如果小姐有個什麼閃失,我就是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我的罪過,請老爺降罪。”
見新綠沒有起來的意思,金掌事便起身拽了新綠道:“你這丫頭,老爺讓你起來就還磨磨蹭蹭的,小姐沒事,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只是不能告訴你,少一個人知道對小姐就多一份保障。”
“啊!小姐沒事,你們找到小姐了。”新綠驚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