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我覺得自己是個和平主義者。
恩,你要說我是個老好人那就更合適了。
即使是這次本着發動戰爭的目的來到這片星區,我的初衷也是要和本地居民們搞好關係的,不過現在看來,我明顯小看了一個依靠不擇手段來奪取莫大權力的**者那份警惕心和高傲姿態,他竟然派一個戰巡艦編隊來表示對我的“歡迎”?
你妹的真要逼我搶錢搶糧搶地盤是吧?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名爲丹頓的軍官自己把事情搞砸,因爲帝國軍團的隱形,他錯誤地判斷了我們的實力,我敢打賭,假如“帝國上將”現在就頂天立地地杵在他面前,這傢伙肯定是另外一幅態度。
這種情況讓我感覺挺詫異,根據我的瞭解,星際爭霸中的人類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沒有強悍的肉體力量,也沒有足以傲視宇宙的先進科技,他們整個種族在三族爭霸中的狀況甚至可以用掙扎來形容,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生存的種族應該養成極端謹慎的態度纔對,尤其是在面對一批實力不明的外星人的時候,不過現在看來——對方的態度反而很強勢。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現在暴露在明面上的戰鬥力太少了,而對方對希靈使徒的單兵戰力明顯毫無概念。
“有機會的話或許我會考慮與你的蒙斯克大帝見見面,”我同樣沒什麼誠意地跟對方打着官腔,“不過我們來此的唯一目的就是消滅蟲族,並非爲奪取利益或別的什麼東西,你和你的蒙斯克大帝對此可以放心。”
丹頓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然後因我語氣中的不客氣而僵硬地微笑起來:“看來我應該向我的大帝彙報這個好消息,假如你們真的是爲了消滅蟲族,那麼獨立聯邦將很樂意接受你們這樣的盟友。”
我微微有些意外,這樣看來這個名叫丹頓的軍官在獨立聯邦中的地位應該不低,有些話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自作主張地說出來的,而從他口中我也得出一條信息:這個星區的蟲子們已經氾濫到了相當嚴重的程度。
不過對於他所說的結盟之類,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熟知劇情的我很清楚,蒙斯克是一個可以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在他還是克哈之子領袖的時候,就爲了打擊當時的聯邦政府而不止一次地將蟲族招引到人類的領地上,甚至連聯邦政府的農業星球都沒有放過,現今的刀鋒女王,昔日的幽靈特工凱瑞甘,也是在他的陰謀和冷酷下淪爲了犧牲品,和這樣一個隨時打算在背後捅你一刀的傢伙聯合,除非腦子被猛獁象踩了
即使不知道劇情,我也知道那些政治家們都是個什麼德行,他們永遠在追逐着更大的權利和利益,任何盟友在他們眼中也就是重量不等的籌碼,假如我們實力不濟或許還需要一批這樣的“盟友”,但對從不擔心實力問題的希靈帝國而言,這樣並無太大價值反而需要時時提防的傢伙,根本毫無意義——找他們聯合,我還不如跟那些頑固的普羅託斯神族搞好外交,他們掌握的僞幽能可是讓我興趣頗大呢。
做出了沉吟幾秒鐘的樣子,我擡起頭來,跟對方聳聳肩:“假如說到在這片星區的盟友,我想我已經找到一個——不知道你們是否認識這位。”
說着,我微微側身,將雷諾露到了前臺。
丹頓的注意力原本一直集中在我身上,此刻才發現原來我身旁的陰影裡還站着一個人,待看清對方的容貌之後,他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嘿,雷諾大叔,看樣子你的容貌在獨立聯邦的軍隊部門中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
“希靈帝國的皇帝陛下,”丹頓臉上帶着相當嚴肅的表情,“您是否瞭解您身邊站着的這個人類?或許他用某些惡劣的手段騙取了您的信任,但我要說,這個名爲雷諾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哦?”我裝作茫然地扭頭看着雷諾,後者臉上現在的表情相當陰沉,而站在不遠處的泰克斯更是已經繃緊了渾身的肌肉,“說實話,我確實對這個名叫雷諾的人類不太瞭解,但我救了他一命,就是這樣。”
“救了他一命?”丹頓微微眯縫起眼,“我們的蒙斯克大帝曾無數次拯救這個男人的性命,但現在這個名叫詹姆斯?雷諾的傢伙是獨立聯邦最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頭目,最危險的星際海盜,最近他甚至組建起了自己的軍隊,利用那些暴徒已經殘害了不知多少爲聯邦和平而英勇獻身的軍人和平民,他能背叛自己的同胞,更能背叛任何人——當然,這僅僅是我的一面之詞,選擇權在您,皇帝陛下。”
這傢伙從軍之前肯定是學生會主席,你看這口才我要不知道劇情,這時候都該相信他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星際世界的雷諾如此厲害?他組建起的那些雜牌軍都夠上軍隊的級別了?難道即使是本世界內的資訊投影,也會產生和艾澤拉斯世界一樣的劇情崩壞?
還是說……某個無良的作者又打算幹掉原著……咳咳,當我沒說……
全息投影上那名聯邦指揮官的一席話也讓雷諾臉上的表情急速變化,他猛然回過頭來,對我說道:“陳俊皇帝,這只是他的……”
“我明白,”我揮手打斷了雷諾的發言,然後面向丹頓,“你的言辭我已經聽完了,但是那對我沒有意義,我對你的獨立聯邦毫無興趣,也不管詹姆斯?雷諾跟你的大帝有什麼恩怨糾葛,因此,現在你可以回去回稟你的長官,讓他別來打擾我們。”
丹頓的表情陰暗下來:“也就是說,你們將幫助獨立聯邦的敵人——很遺憾,原本我們可以以更好的方式來交流的。”
隨着對方的話音落下,雙方的通信被單方面切斷了,而在我們的監控中,位於近地軌道的聯邦艦隊緩緩展開了隊形,擺出了攻擊的態勢。
被小看了呢……以爲我們初來乍到,沒有反抗的餘力嗎?看來在和普羅託斯的交戰中人類還沒接受夠教訓呢。
我皺了皺眉頭,扭頭用低沉的語調下令:“暫時對獨立聯邦單方面中止人權法案,開啓空間鎖,放潘多拉……咳咳,我是說讓潘多拉和維斯卡去跟他們好好談談。”
兩個小傢伙早就憋壞了,這時候終於獲得了我的許可,立刻激動難耐,潘多拉還好點,維斯卡直接就歡呼着跳了起來——雷諾都看傻了。
伴隨着令人無語的破空之聲,兩個小戰爭狂直接在指揮室裡就突破了音障,帶着殘影消失在我們面前。
“等一下陳俊皇帝”雷諾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讓那兩個小女孩去迎擊敵人?您……”
“放心放心,我會讓她們留手的。”我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
“這是一個讓你瞭解我們的好機會,”我微笑着指了指前方的全息投影,“我們和人類最大的不同。”
全息投影上,兩個小小的女孩已經完成了一連串的短程躍遷,進入太空之中,和對方的艦隊遙遙對峙着。
我就知道她們倆肯定會選擇這種沒腦子的近距離迎擊——你們的親衛艦隊在哭啊傻蛋
丹頓絕對沒想到自己迎面遇上的敵人竟然會是兩個看上去還沒顆炮彈高的小蘿莉,以至於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他整個艦隊都僵硬在原地忘了進攻,儘管能在太空環境生存的兩個小女孩讓丹頓微微有些在意,但他下一秒感覺到的卻是被輕視的憤怒。
不過在他有所反應之前,眼前的兩個小女孩突然從原地消失了,緊接着,就是響徹了艦橋的刺耳警報:“嚴重警告嚴重警告偵測到超上限幽能反應偵測到超上限幽能反應所有能量感應雷達全部燒燬所有能量感應雷達全部燒燬”
就在聯邦艦隊因這突然的警報和異常情況亂成一團的時候,消失的兩個小女孩已經重新出現,她們各自選擇了一艘看上去挺威猛的戰巡艦,遙遙地懸停在後者前方不到兩公里的位置——這個距離讓後者的觀察設備可以清楚地看清她們每一根頭髮的飄動。
“潘多拉1000毫米對艦幽能炮。”
“維斯卡1000毫米深淵加農炮。”
兩個小女孩幾乎在同一秒說出了以上的話語,然後,巨大的兵器出現在人們眼前。
潘多拉的右臂瞬間肢解成了無數繁雜的能量管線,和虛空中浮現出的複雜機械零件組合成一門四米多長、半人多高的長方形巨炮,小小的女孩整個右半身都和這門浮動着能量流的巨大兵器融合在一起,從她背後延伸出來的各種管道里的能量甚至呈現出了近乎實體化的質感。
而維斯卡所召喚出來的兵器似乎和潘多拉有接近之處,但它明顯經受了某種外力的改變,就如同遭受輻射而變異的生物體一樣呈現出病態的扭曲感,漆黑色的金屬外殼上有大量黑紅色的光斑在閃動着,與維斯卡背後一枚紅色的水晶狀核心呼吸般相互輝映,前者的赤紅貓瞳現在已經變成一片渾濁,深淵的能量不斷衝擊着那紅寶石般的瞳仁,噴薄欲出。
被兩門詭異之極的兵器鎖定,兩艘戰巡艦的艦長本能地下達了最明智的規避和反擊命令,但首領級使徒的充能速度讓他們的決斷變成了妄想,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對艦幽能炮/深淵加農炮前面浮動的光球便已經變成了致命的光束,利劍般刺透了兩艘戰艦那厚重到令人髮指的前裝甲。
這一刻,不知怎的我就感覺到了潘多拉心中傳來的感嘆:太好了,對艦幽能炮終於能用來打戰艦了……
而在我進行如此無聊的感嘆的時候,被強大能量束貫穿的人類戰艦已經開始了一連串的爆炸,完全無法被人類常規防護手段抵抗的能量束毫無阻礙地穿透了一層層的裝甲,將戰艦內部的一切都變成了超高溫的蒸汽和熔流,各種材料紛紛達到了各自的燃燒點,然後爭先恐後地發生一連串的爆炸,戰巡艦長長的艦身從頭至尾爆發着連續不斷的閃光,就好像被包裹在一團爛布里的鞭炮一樣,一千毫米直徑的鐳射光束,或許它的規模看起來比不上某些口徑令人髮指的人類戰艦主炮發出的光芒(假如某兩個萬年一米二能稍微長高一點的話,我認爲她們會很樂意換裝被帝國兵們親切地稱爲3K黨的3000毫米重定型波能炮的),但這道明亮的光束所產生的效果卻毫無疑問地震撼了每一艘人類戰艦上的指揮官們,戰略巡洋艦,人類能製造出來最恐怖的戰爭兵器,其所搭載的大和炮甚至能轟下普羅託斯的小型飛船,其裝甲能讓蟲族的飛龍海都頭疼萬分,結果在這神秘的希靈帝國派出的兩個比炮彈殼高不了多少的小女孩面前,僅僅十秒鐘便化爲了宇宙中燦爛的煙花。
他們甚至連一次可以被稱之爲反擊的垂死掙扎都沒來得及發出。
完成了這電光火石的一擊,潘多拉和維斯卡似乎一瞬間找回了自己身爲戰爭狂人的感覺,在連續的短程空間躍遷中,兩個小小的女孩在太空中化作一連串的虛影,利用自身的高度機動性在整個空間到處放置巨大的浮游炮,作爲姐妹,她們對浮游炮這種殺人越貨的好東西有着完全相同的偏愛,幾乎每次戰鬥,由浮游炮組成的死亡天幕都會成爲她們的保留曲目。
突然從太空中浮現出來的浮游炮是我從未見過的類型,它們就彷彿藍色或深紅的眼球一樣,半徑至少在五米以上,這些機械“眼球”的瞳仁部分是凹陷下去的碗狀,明顯是某種聚能裝置,憑感覺,我就敢確信這些東西比我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浮游炮威力都大。
泡泡臉上帶着些自豪的表情,對我邀功似的說道:“那是‘撒杜艾拉’改進型泛能量加農炮,穿透力驚人的定向武器,是對戰艦作戰時最有效的東西,不過由於其攻擊所產生的極強能量污染在大氣中會產生一系列糟糕的鏈式反應,很容易破壞附近的生態系統,甚至導致整個大氣層的完全癱瘓,因爲這樣違反了帝國的‘下位生命保護法’,之前我們一直都沒動用過這東西,但閒着沒事的時候我還是幫潘多拉她們改進了這種高等級炮臺的運算鏈路,將它們出現在戰場上的最大許可數量由二百門提升到了三百門”
聽完這番話,我果斷決定小泡泡的童年教育交給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遵循着暴力最大化的理論,潘多拉和維斯卡毫無意外地直接在戰場上佈置了整整六百門這樣的高等級浮游炮,在她們的空間躍遷幫助下,這些威力巨大的大殺器用了不到五秒鐘就分散到了半徑數百公里的空間內,交織成一片極端危險的死亡之網,儘管比起她們最大同時控制一千門常規浮游炮的場面要規模小很多,但這些東西貌似要比一千門常規炮塔還沒道德的說……
從對敵人的兩艘戰巡艦發動攻擊,到這個包圍網的形成,總共只用了不到二十秒,人類的戰艦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開始發動了雜亂無章的反擊。
不得不說,作爲獨立聯邦的精銳部隊,這些戰艦雖然實力遠遜於首領級的希靈使徒,他們的戰鬥意識還是說得過去的,一瞬間的驚慌過後,凌亂的反擊炮火逐漸變得規律起來,小型的戰機和突擊艦將機動力發揮到極致,以近乎自殺的方式衝上去干擾着那些正用灰色能量束收割友軍的機械眼球,泡泡的描述果然毫無誇張,這些東西發射出的泛能量射線擁有驚人的穿透力和能量污染性,被它們直接命中的小型戰機無一例外地被從正中打成了兩段,甚至那些大型戰艦也毫無反抗地被從中洞穿,即使那樣的洞口對一艘全長接近千米的大型戰艦並不致命,後者也會在一瞬間失去戰鬥力:那裡面的艦員已經在洶涌的能量污染下死於各類強輻射了。
從我們監聽到的敵方通信中傳來的是一片嘈雜的慘叫和聲嘶力竭的命令聲,人類的身體直接暴露在失控的幽能下絕對是比赤身露體暢遊核反應堆冷卻水槽還痛苦的事情,這一刻,我終於理解之前珊多拉告訴我“只有離開了地面的束縛,希靈使徒才能被稱之爲絕對兵器”是什麼意思。
敢情指的是離開了人道主義的束縛,就可以動用各種不和諧兵器啊……
“維京戰機掩護拖住那些機械眼球所有戰艦火力全開,攻擊那兩個敵人掩護旗艦突圍”
攔截到的敵方頻道中,丹頓雖然急促但仍不失沉穩地下達着命令,從這點上看,他確實是個不錯的指揮官,而他的選擇也可以說是以人類脆弱的飛船面對兩個戰鬥力達到軍團級的首領使徒時最有效的抵抗手段——儘管這樣的抵抗也只能延緩他們的覆滅而已。
在潘多拉和維斯卡的火力碾壓下,丹頓帶來的數千戰艦已經摺損近半,負責自殺式衝鋒的戰機更是幾乎全軍覆沒,而他們唯一的戰果僅僅是擊毀了兩位數的浮游炮——對潘多拉和維斯卡而言,那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跟希靈人玩太空戰,你妹的頭上死兆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啊
正在這時,我們的感應設備突然發出了高能量反應的警報,兩艘距離最爲遙遠的戰巡艦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將艦首轉向了潘多拉的位置,那條縱貫整艘戰艦的能量管道中橘紅色的光芒正在愈發明亮,但被瞄準的潘多拉卻彷彿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仍然在興高采烈地指揮着浮游炮矩陣對敵人的艦羣狂轟濫炸。
大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