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老頭,想給我下套,從我十二歲開始你就辦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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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這些倒掉的垃圾裡的菜是什麼?看數量整盤倒的嘛!你這人真是——你花了錢幹什麼不好意思提合理的要求呀!算了算了,明天我跟客店的人說,指望你沒戲……”
“你說時溫柔點,別人做菜也不容易,而且不是做的不好,只是不對我個人胃口,說聲換別的就行了……”孤遠話沒說完,就被瀟瀟打斷數落說:“你站哪邊的呀?我爲你好,你倒替莫名其妙的客店廚子說話了?給他們什麼好顏色,態度好又不會少收我們兩塊錢!”
數落了一番,看孤遠沒聲音了,瀟瀟又嘀咕抱怨說:“再說了,上回不是正好碰上我心情不好嗎?誰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呀?好了好了,別拿你自己和王啓還有曉曉舉例,你們三個都不是正常人。反正就那一次,到你嘴裡我就好像成了總對人不尊重的潑辣女人了?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孤遠搖頭,如果曉曉在這裡,肯定會找揍的感嘆說他捂着良心說話,然而,他仔細想想,其實瀟瀟說的沒錯,真的就一次而已,只是讓人印象太深刻,以至於……
“言不由衷。”瀟瀟轉了一羣,審訊似的把分開後孤遠做的事情都問完了,最後點點頭說:“算你聽話,既然你非要留在這,那就別亂跑,明天我得陪娘,過兩天再找時間帶你到處逛逛。”
“沒關係。”孤遠只是想陪着瀟瀟,並不像妨礙她們母女相聚的寶貴時光。
“好了,我回去了,你早點睡覺,記着——明天別亂跑。”瀟瀟揮揮手,趕了孤遠回屋,掉頭剛要走,想了想又回頭衝門裡喊說:“進屋子了來點聲音,怕你亂跑翻牆出去了。”
孤遠聽着很無語,圍牆和門他總是知道不能出去的嘛,然後,還是在入屋後,把劍在手,信手一彈,聽風劍顫動的鳴音,彷彿被風之力推動了那樣,響徹了周圍好幾條街巷。
瀟瀟放心了,看見附近有窗戶探出腦袋喊叫着:“誰啊!誰大半夜的打鐵啊?讓不讓人睡覺啊?”
“走了。”瀟瀟噗哧失笑,飛閃回府了。
而這時分的王啓,又喝完一瓶酒的時候,醉意朦朧的趴在桌上,頻頻殷勤勸酒的徐笑天喊了幾聲,推了幾把,然後問:“說說,你準備去辦什麼事?”
“……謀殺,把光明皇帝,破壞皇帝,三帝國的徐離盈月全都刺殺了,讓他們欺負心之家……”
“……”徐笑天沉默了三秒,這樣的念頭,分明是自殺,又或者是隨口說說的傻話。可是,他覺得是另一個可能。“臭小子裝醉呢?”
王啓也就笑着坐起來了。“看你勸酒這麼殷勤,還不知道你想幹嘛?老頭,這些心思少來,十二歲開始你們就沒人能忽悠我了,現在還想給我設套?你再年輕十年恐怕也不行。”
“那我就放心的不管了,連我都騙不到你,也很難有人讓你上當受騙,至於危險嘛,怕危險當什麼傭兵?這一杯,提前爲你壯行!”王老頭舉杯,他看見已經孤傭村的人快活完往客店這來了,他也就知道,王啓很快就得起程了,這些話可能沒有機會再說。
“人齊了,醉一場,我就走。”王啓當然不會停留太久,回來了,見過,一起吃了飯,喝了酒,那就該啓程了。孤傭村不是講纏纏綿綿粘粘糊糊感情的地方,更不喜歡抱頭痛哭,絮絮叨叨問東問西。灑脫是他們的追求,過着今天不問明天事的生活,就是他們的未來。牽掛是煩惱,他們所以在退役後選擇以這種方式了此殘生,就是不想有牽掛。
王老頭喝乾了酒,笑說:“臨走前,讓我看看你的御心者。”
“……好,我也真想見識見識你這老頭的本事。”王啓當然樂意,王老頭這種傳奇人物,如今是何等程度呢?
“你應該能在極限御氣面前過幾招。”王老頭很認真的思索着說,王啓氣笑了說:“老頭,別太霸氣,當心下不了臺。”
“如果你能辦到,我會很欣慰。”
“既然這麼說,爲了讓你欣慰,必須讓你下不來臺了。”
兩個人笑着再次碰杯,有孤傭回來了,仍然意猶未盡的說着一天的荒唐……
清晨,瀟瀟就被瀟母叫醒。“快起來了,知道你回來,你爹正趕回來呢,說了,要跟你一起吃早餐。”
“他想,我就跟他吃了呀?長這麼大,除了年飯隔着桌子在吃飯的時候見過他,連我生日也沒跟他吃過飯,這會想把我嫁載府裡了,恩賜似的吃個早飯,我就得謝主隆恩了呢?不去!出去逛街,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可沒時間耽擱在他身上。”瀟瀟毫不客氣的態度,讓瀟母很不安,又不敢強求的軟聲勸說:“瀟瀟,畢竟是你爹嘛,兒女多,顧不過來的又不止你一個,現在覺得你本事了,你何必還非……”
“要謝恩去吃早餐呢,娘自己去,反正我是要出去逛街的了,娘去不去呀,我不強求。”瀟瀟收拾好了,直接就走。
瀟母沒奈何的追上她說:“好好好,怕了你了,娘還能不陪你陪他?說到底娘勸你別跟他計較,還不是爲你想嗎?娘還能指望在他那要到什麼溫暖呀?頂天是幾句虛情假意的客氣安慰話。”
“那就別提他,告訴你,別以爲我喊他爹,他就真是我爹,在我心裡,他對我唯一的恩惠就是給了這麼些年的飯吃而已!血脈上我不能否認他是我爹,但感情上,他就一個陌生人,欠他的飯錢,我走的時候百倍還。往後別在我面前提他,從小我就只當自己親爹死了,他就是個繼父。”瀟瀟不客氣的語氣,換來她娘唉聲嘆氣,又自責說怪她,怪她過去總當面哭訴她爹的薄情,後來再說好話,瀟瀟也無論如何聽不進去了。
母女兩一路旁若無人的出府,有府裡的人問,瀟瀟直說出去逛街,勸的有,但阻攔的卻沒有。
剛走出瀟府大門,迎面看見個瀟父身邊跟着跟兵甲在身的戰士,正好回來,看見瀟瀟母女,瀟父臉色有些難堪,卻故作沒事的笑着問:“快吃早餐了,這是去哪?”
“爹回來了,我們去逛街。”瀟瀟臉上掛着笑容,答應着,可是眼裡完全沒有笑意。
瀟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自然明白瀟瀟是不給他面子,張了張嘴,卻說不得什麼,故作沒事的忍了。
他身邊的那個戰士,面色困惑的盯着瀟瀟正看着,突然被她冷冷瞪了眼,瞬間感覺一股寒意在脊樑骨上躥,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視線。
直到瀟瀟母女走了,他才奇怪地說:“她是?”
“趙將軍見笑了,小女瀟瀟,從小好武,結業後當了傭兵,剛回來。”
“傭兵?”那男戰士更覺得困惑,他本來就覺得瀟瀟臉熟,但一時沒想起來,結果被她一瞪,下意識嚇的心慌亂,就更覺得不是尋常之輩了。“瀟瀟……這名字也耳熟,怕是聽傭兵們提過啊……”
“趙將軍說笑了,小女當傭兵也不過是胡鬧,當初爲這逃婚,大約趙將軍是聽過這件醜事吧。我們瀟府時代文弱,沒出過幾個能舞刀弄槍的戰士,比不得趙將軍家族三代爲將,如今竟然對我那不成器的二十七女青睞有加,實在讓瀟府上下受寵若驚吶!”
那男戰士嘴裡答應着,心裡卻在想着瀟瀟的名字,還有她的模樣,越想越覺得是見過聽過,而且一定就是某天從傭兵那聽說的,可是在哪見過呢?他覺得只要想起來了,肯定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而這時,瀟瀟已經快樂在街上晃盪起來了,她的第一站就去了孤遠街對面的客店,讓她母親坐着等了,自己找了客店裡的人,交待昨天孤遠沒吃的那道菜往後別送,客店的人殷勤答應,記下了。
她回過頭時,看見母親在隔間門口,遠遠看着,就過去了說:“還怕我跑了呀?”
“就想多看看你。”瀟母坐下,又說:“要不,我去把你舅舅們叫來吧,反正也不遠,省的你老着急,再說他們也掛念你呢。”
“我是想登門拜訪的呀。”
“就近,這地方不錯,請他們來一起吃,也算周到嘛。”瀟母說着要動身,瀟瀟想了想,她也正好不放心孤遠想去看看,就問了母親大約多久,說好一會這裡見。看她也要走,瀟母奇怪地問:“你這是去哪?”
“附近逛逛,閒着也是閒着。對了,你看這裡有些什麼平時吃的點心,買點給舅舅們捎過去吧。”
“嗯。”瀟母答應着,看她下去了,就找了剛纔跟瀟瀟說話的那個客店的人,那人剛纔也招呼過她們,知道瀟瀟這個貴客喊她娘,殷切的有問必答,說了瀟瀟剛纔是交待送餐的事情,瀟母心裡猜測,順勢問了送的地方,又說要點心。“她剛纔還讓我帶點點心過去呢,我也沒聽清她說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問,她就走了,是哪呢?”
“哪還需要勞動您呢?”
“沒事,我這不順便見見她的朋友嘛。”瀟母淡定從容,關係又在那,那客店沒疑心的說了,又忙去把她要的點心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