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曾經的誓言,曾經的人。現在的堅持,現在的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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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還不能確定你的價值。”晨欣公主正說着,雲夕公主已經坐在牀上,試了試柔軟度,就伸了個懶腰,倒下了。“唔,好睏好睏,能舒服的睡一覺真的太好了,謝謝你的照顧……”
“照顧?”晨欣冷冷然一笑,自顧抱臂胸前,在房間裡踱步着說:“你以爲自己一定有價值,但對於光明帝國來說不一定,或許你能爲帝國帶來很大的好處,又或許你一文不值只是浪費糧食,等到確定了你的價值……”
晨欣公主說到這裡,看見躺下的雲夕公主動靜不對,於是過去,推了推……沒反應。
睡着了……
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晨欣拳頭緊握,又深吸口氣,鬆開。她不能跟雲夕公主計較這些,笨蛋才那麼做,因爲那隻會把她自己活活氣死!
晨欣在她衣服裡摸到留下的信息卡,放在她身邊,然後出了雲夕的房間,打開隔離的門,走進緊鄰的另一邊。
那裡面,安安靜靜的坐着個男人,他不是別人,是本來應該已經死了,在總團的記錄中早就被處決了的徐笑天,也就是孤傭村的吹牛皮老王頭。
但他還活着,活在這裡。
“我已經答應了若水的求婚。”晨欣目光冷冷。
徐笑天面露苦笑之色,雙手撐着從凳子上站起來說:“他能得公主如此厚愛,是好事。”
“蘭卡不會放過他,張璇月也不會促成此事。你現在告訴我真相,讓我稟明陛下,就能立即赦免他過往的罪孽,他也能回家,專心爲帝國效力,重回蘭王府。這麼一來,蘭卡不能害他,張璇月無法作梗。如果你仍然不說,他在帝國的情況就會非常危險……”
徐笑天長嘆了口氣說:“晨欣公主知道我徐笑天不會對你說虛言,王啓如果是蘭若水,那是我極其願意見到的結果。但真相是,王啓只是個出現在孤傭村外,身世不明的孤兒……”
“不會對我說假話?”晨欣公主嘲諷的冷笑說:“如果你這句話是真的,那麼你傳授他軟刺甲修煉之法的說辭就是假的;如果你傳授軟刺甲的說法是真的,這句話就是假的。徐笑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蘭若水可以是蘭若水,我不會殺他,陛下也不會,過去的事情都可以抹去,甚至於你也能活在陽光下,走在帝國的街道上。你不能自私的希望他不被束縛而繼續隱瞞真相!”
“……”徐天笑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你怕連累別人?我說過,當年參與追殺的人做的事情我可以設法替他們免罪,我要的只是一個真相!而你不說,我一樣能把他們全都殺了!”
“晨欣公主因此而做什麼,怎麼做,那是公主的選擇,殘忍也是公主的殘忍,而不是我徐笑天的罪孽。我徐笑天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問心無愧。如要說有什麼存疑,大約也只是軟刺甲修煉之法吧,那是我徐笑天的失言……”
晨欣公主沒有如在總團時那樣毆打他,而是轉身出去了,關上門之前,她丟下最後一句話:“你想等,等到當年事關的人都不再了才肯說真相是嗎?好,我陪你等,反正我們都是氣離境界,不戰死,多久都能等!但是,你的得意弟子蘭卡和張璇月不會等,王啓如因此葬身帝都,很多人都會死,我會親手殺了他們!你就在這裡繼續理所當然地說:那只是我的選擇吧。”
晨欣公主出去了,門也關上了。
徐笑天在屋裡,重重的,一聲嘆息……然後又盤膝而坐,靜靜閉目養神。
而這些,影卡都清楚的記錄下來,供晨欣公主查閱。
徐笑天一個人被關這裡三個月了,仍然沒發瘋,情緒還是很穩定。至於新來的雲夕公主?睡三天三夜了……
這兩個都是讓晨欣公主高興不起來的人!
她很少在家裡停留這麼久,尤其是成爲破壞之刃後,但這一次,卻休假了,把一團的事情甩手丟給陳瑞德,包括虛空宇宙搜索失蹤了的——聖光的事情。
晨欣公主很反常的休長假,二團的團長張璇月,也很反常的回到帝都休假,甩手二團的事情;這兩個本都是大忙人,比起這兩個長年不在帝都的人,另一個大忙人,蘭王蘭卡倒是本來就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帝都。
只是,過去晨欣公主回來的時候,他一定會上門拜訪,或者邀請她見面。這一次,卻反常的沒有,甚至於別人提醒說晨欣公主回來了,他仍然沒有反應。
於是,破壞帝國帝都裡,很多人都意識到,有狀況。很快他們知道是什麼狀況了,因爲張璇月暗中散佈了晨欣公主答應王啓求婚的信息卡投影。
蘭卡,晨欣公主,王啓三個人理所當然成了熱門的話題。
但是沒有人敢去問蘭卡你是不是綠了,也沒人敢去問晨欣公主你是不是毀婚約愛上別人了,這些好奇的人只能去問來到帝都的心之家團長——王者之劍。
王啓的感覺很不好,那是從他在路邊吃東西開始的。
品嚐一個地方的特色,就該從路邊攤和路邊特色店開始,王啓一個人去的。因爲瀟瀟他們說吃過這種,於是組隊去吃別的,丟王啓一個人吃他們品嚐過的店。
王啓坐下不久,鄰桌來了個氣質很不一般的美女,而且從坐下開始,一雙迷人的眼睛就一直在他臉上打轉。
王啓當然不會裝作看不見,於是很禮貌的回以微笑。原本接下來他如果沒有主動邀請,又或者過去的話,對方就該明白他很感謝她的關注,也只能是到很感謝這步。
可是,那美女卻主動說話,就在王啓琢磨着如何才能不刺傷這種熱情的時候,那美女開口的話卻讓他瞬間石化。
“請問你橫刀奪愛,讓蘭卡戴綠帽的事情是真的嗎?晨欣公主真的準備悔婚了嗎?如果是,請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搶先一步去送溫情。”
王啓還能說什麼?
這件事情讓他怎麼說呢?
對於晨欣來說,他王啓不是第三者,是前未婚夫,本以爲死了,現在活着,理所當然讓蘭卡一邊去;對於蘭卡來說同樣有這種排後面難以發作的無可奈何;可是對王啓來說,他真的是橫插了一槓。
然而,他不能說是,因爲別人不知內情,就會解讀爲晨欣公主悔婚,那不是坑皇妃麼?他也不能說不是,因爲那跟結果又相違背。
於是,王啓什麼也沒說,只是很從容的微微一笑,手指面前的飯桌,然後收回目光,就不再理會那美女了,當然,那美女也明白再說無謂,本也沒有繼續自討沒趣就是了。她直接留下錢,起身走了。
她本來就不是來吃飯的,就只是爲了問王者之劍那句話的。
王啓的不好感覺,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從這一刻開始,路邊攤會碰到個陌生人,相談甚歡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蹦出類似的問題;兵甲店的店員熱情介紹,店長一旁陪同,臨末付錢的時候說給個很低的折扣,完了來句這樣的問題……然而,王啓當然不會爲了這麼點錢開口,默默放棄折扣掉頭走。
還好,愛錯窮回來了。
王啓貓他家裡喝酒,享受着這種不需要設防的輕鬆,感嘆說:“真是出門靠朋友。”
“不就喝酒嗎?這有什麼?任何時候想來就來,要不然在這裡住幾天也行。”愛錯窮很大氣的許諾,末了,突然話鋒一轉說:“王啓,你是不是真給蘭王戴綠帽了?”
“……我靠!”王啓快抓狂似得蹦起來,質問說:“至於嗎?至於嗎?他們倆的事情至於被關注到這種程度嗎?”
“哎哎哎,你別激動嘛,別激動,別激動……”同來喝酒的最強吃貨和賽美女連忙勸慰王啓冷靜,他們今天也有空,於是跑了過來聚。
愛錯窮也賠笑說:“是啊是啊,別激動嘛。我也不是自己八卦,是副會長託請,你說我怎麼拒絕?副會長有個妹子一直很喜歡蘭王,如果能得到最及時的消息,就能比別人都更快、也更恰到好處的到蘭王府談論婚嫁的事情嘛。”
“就是,王啓你也是的,這件事情跟我們說說有什麼關係嘛?至於還跟朋友計較?”賽美女比過去更‘漂亮’,但是還好,他只是樣子漂亮,言談舉止一點都不像美女。
王啓誇張的盯着他哼哼道:“你又不是帝之左手工會的人,這麼幫愛錯窮說話,毫無疑問,你在阿凱府裡也受了誰託付吧?”
“哈哈……”賽美女哈哈一笑,看見王啓作勢站起來要走,連忙誇張舉手投降,做可憐狀說:“王哥!這可是我喜歡的一位王爺小女兒替她姐姐幫忙的託請啊,我的未來全看你了!”
“我不吃這一套。告訴你,這件事情誰來問,我都只能回以四個字:無可奉告!”王啓不理睬賽美女裝可憐,轉而衝最強吃貨說:“這位爺不愛吃了,那肯定不是被美食佳餚賄賂,也是受美女託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