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似道帶着東瀛使者到了末日冬宮。冬宮的守衛十分森嚴,在最外圍,有一千名青國窮州的鎮軍,而在宮門中,也有紅玉衛和瘊甲衛,一守外,一守內。青軍的編制裡,是有一定數量的女兵的,女兵中有大量的輔兵,但同樣,也有一定的戰兵。由於劉志恨本人在末日冬宮。而末日冬宮處在上京,可上京沒有城牆,這麼一來,城中的防衛就不得不重要了。好在青軍兩隻母老虎,李銳冰和陸無雙,在此地練下了不少的強兵強軍,所以這點守衛可就沒那麼難了。但見這些巡兵,並非是如同大宋禁衛軍那樣如木頭樁子似的傻站,而是來來回回,巡走而動,這看似一般,但真落入有心人眼中,立時就明白,這正是讓軍隊保持警惕的不二法門,可以讓這些士兵衛士眼睛睜得大大的,便是一隻蒼蠅想飛入末日冬宮,也是不可能。在那宮門處,是十二隻生肖石雕,“鼠跡生塵案,牛羊暮下來。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開。龍隰遠青翠,蛇柳近徘徊。馬蘭方遠摘,羊負始春栽。猴慄羞芳果,雞砧引清杯。狗其懷物外,豬蠡窅悠哉。”在這十二生肖石雕的盡頭,是冬宮大門,隨着傳信官的進入,好一會,纔有那傳信官兒出來,表示可以進入了。甫一進入,頓時眼前一亮,原來在冬宮的門口處,竟然有着一處絕妙的噴泉,無數股噴泉分裡中外三層,按着一定的時間次序噴發,這般的花巧,也不知要怎生的算計纔可得行,賈似道看得着迷,這景物,便是大宋上下都是沒有。而那地面,凹凸不平,卻是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石卵子鋪成,此石取河底之石,堅韌非凡,一錘子都不一定砸壞,上面形成一朵朵大小不一的花兒。在宮門左右還有園林,只是,這園林兇險萬分,你看那草坪,卻是不知裡面有幾多的陷阱,一不小心誤入了,機關鐵嘴會咬下整支小腿來,而那樹上,一根根的細漁線來回繞着,一旦撥動機關,立時有暗弩射得媽媽不認得,人成刺蝟,當真是殺人取命,不留餘地,但要是個闖宮的,立時橫死,不遁正途而入,絕無生理。在這宮內,到處行走着大青三大女衛,即紅玉衛,紫竹衛,青萍衛。此三衛,大多是大青國內,習武的女子所當,要知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在大青,武林門派不分大小,都是要登記的,哪怕你是個獨行遊俠,也是要記入在案的,一經犯事,立時捉拿,絕對沒有道理好講,大青重法,如何會讓不法者橫行。可是武者一身武,自是要有出路,不讓亂殺人,武者還習什麼武?當下,大青開展了一系列的武者就業,男的可以當兵,可以進入武院進修,高到一定程度,成爲名人堂高手,領國家俸祿,享一定官員待遇,這可是個好,並且,武者可以開武館,可以開鏢局,可以建立自由傭兵,自行打仗,向大青軍方領取任務,最最妙的是女子也可有出路,大青招收女兵女將,是以,武者的問題也就解決了。而紅玉衛,紫竹衛,青萍衛這三衛,選得,都是有名有派的名門大派裡的女弟子,一個個都是有身份的,來歷清白,背景乾淨,當下也就成了大青內宮的最佳護衛。其實大多數武者要的並不是快意恩仇,也只是一份工作,一份職業,江湖,太容易傷身丟命了,男子還好,女子,多少俠女行走江湖不慎,給抓到暗窯暗洞中,受人淫辱,生不如死,更有那給廢去了武功,賣入勾欄之中的,相比之下,在大青內宮當衛士,避免了江湖的危險,有了一份正當的職業,又受到了大青國家的保護,自是一種美了。在那太上殿門前,是一排立起的石柱,只見一名名兩丈高的石柱給雕成了半裸美女的樣子,雙手高舉,似是她們撐起了這座宮殿一般。
進入太上殿,這裡面是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鑑人,四處雕飾多多,種類更是不一而足,在前堂,是一面大大的屏風,上面是大唐時吳道子的七十八神仙圖,蘇東坡在《書吳道子畫後》一文中說:“詩至於杜子美(杜甫),文之於韓退之(韓愈),書至於顏魯公(顏真卿),畫至於吳道子,而古今之變,天下能事畢矣!”一代宗師,千古流傳。在屏風兩邊,幾隻花瓶簡單而放,卻是那不知不覺的爬山虎,讓這宮室中充滿春意活力。空氣中,龍根木香幽幽點點,這出了名的上等名香發出着靜寂空的香味,讓人百聞不厭。在那屏風後面,卻是不斷的發出女子的呻吟,這呻吟似是歡愉,又似是痛苦,既似對情愛的渴求,又似那不堪重負的殘語,讓人心動,意動,情動。這時,從屏風後轉出一人,一張臉當真比女人還美上三分,一身的紫綢,神態悠閒,只是淡淡兩眼,道:“相爺來了?”賈似道知道此人,大內總管,嚴春心,當下向前問好。嚴春心點點頭,對這位帝親怎也是要客氣一點的,但見他頭一偏,道:“咱家不明白了,你雖是大青的國戚老爺,但有什麼事,一定要見大帝呀……”再看看東瀛使者,道:“不至於是爲了這幾個矮子吧。”這話真個惡毒,卻是也實話,東瀛人大多矮小,再高也高不出個個兒,一個個都是不高,一般來說,只在賈似道的胸口處,賈似道小聲說了幾句,嚴春心眼睛越睜越大,忽然喝道:“當真是作死了,這事可是不行,大帝纔不會同意這事,你也是的,怎麼這樣來了?不是給大帝添亂麼?”轉頭就叫:“明妃娘娘……”這明妃娘娘不是別人,正是仁慈敏厚明妃,也就是完顏萍,她現在是三百瘊甲衛的頭兒,代替了徐小藝,由於大帝寵她,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三五天的就要寵愛一次,這一點上,除了保國帝后和安國帝后,可是旁人沒有的恩寵,非比尋常。這一叫,完顏萍就出來了,由於近兩天大帝沒有寵她,所以完顏萍的身子完好,沒有一點的不適。如常,她的身邊跟着五名女衛。嚴春心當下在她耳邊細語,天下間,能在劉志恨的女人身邊做如此親密動作,也就是他嚴春心了。完顏萍秀眉一挑,道:“東瀛人?大帝可是不會見東瀛人的……”頓了一頓,忽然回頭道:“可是這話大帝卻並沒有說過。”本來東瀛使者一個個心都自是提起,卻是聽到了個句,真是喜得淚都要出來了,忙自是嘰哩瓦啦左右西瓜地說着,總算是通譯上前說話,向完顏萍道謝,好話說了一大堆,還拿出了一隻精巧的金佛。這本是宋國的製品,也算得上是一寶。但完顏萍立時丟掉,喝道:“真是不知事的蠻人,大帝恨佛厭儒,你們卻拿出這種東西,當真是想要找死。”嚴春心道:“我便說了,這些個蠻子,見什麼見,一發兒打殺了,不就得了,事後回個話,您明妃娘娘在大帝身邊,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完顏萍沉吟不語,忽然,一名東瀛人跪了下來,拿出把刀子,刺入了自己的肚子裡,動作快的眼花繚亂,讓人意想不到,這人不僅僅刺在自己的肚子裡,還連着橫向切開,大聲道:“瓦達西瓦狗你西瓦……”通譯忙道:“這些東瀛人不知道規矩,這位那個什麼小四五郎的向娘娘切腹賠罪,請娘娘您原諒……”完顏萍也算是見過世面了的,可是她哪裡見過這個?只看得她與嚴春心目瞪口呆。好一會,嚴春心跳腳道:“真是幸運,到底是大理石地面,要是髒了毯子,那可壞了。”通譯無知,回道:“她們說你們可以自殺謝罪,我看再有兩個,您看,那位娘娘已經很震驚了,這是我們的誠意,再來兩次就行了,一定可以感動她,那位總管大人說了,這一切不過是那位娘娘一句話的事……”於是,只是片刻的工夫,又有兩個東瀛人跪了下來,拿出刀子,切自己的肚子。通譯道:“偉大美麗的娘娘,東瀛來的大人說了,如果娘娘不能爲他們引見,他們就將全部在此切腹向娘娘謝罪……”完顏萍道:“得了,我通傳,不過,大帝見不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賈老爺,你也一起來說吧,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你在總也是多一張嘴的,好不好?”賈似道心道:“收了這許多錢,也不怕臨門這一下子了,做完了這事,我也算是對得起這些東瀛矮子了。”當下就同意了,於是兩人一併兒進了後堂。賈似道道:“聽說大帝最近一段時間很忙的?”完顏萍微微一笑,道:“看,不正在忙着的麼。”賈似道順目而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立時呆了,眼前的情景,竟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只見地面在此鋪上了地毯,高高的臥座,不過上面空無一人。四壁雕畫鱗鱗,不計其數,在上方,一隻玲瓏寶華琉璃燈正亮着在,此時光景明亮,倒也不用點燈,卻一樣給這大殿中帶來了無盡的光彩。在大殿的下方,大約三十多名女子一字排開,在最裡頭,一個男子身上一件綢袍,但內裡全是光着的,在他的身前,一個女子跪趴在地毯上,不住的叫着,那聲音,苦樂參半,也不知是喜是愁,而男子動作機械,整齊如一,不帶停頓,如打樁一般。
不消說了,那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現在天下最最荒淫的一代開國大帝劉志恨。而在他身前的那些,就是從九州運來的戰利品,九州**。不得不說東瀛風氣開放,這跪着的女子中,從十歲的到十四歲的,**裡竟然沒有一個是過十五的。但這也無疑更加劇了她們這些美少女的痛苦。賈似道目瞪口呆,驚得成了一隻打昏的鴨子。完顏萍也感到顏面無光,自己的男人,堂堂大青的大帝一天到晚沒事幹,就重複重複又重複的做着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沒得丟死人,可這事關國計民生,要知道,不給劉志恨用過的女子最多隻賣一百貫,而給劉志恨享用過的女人可以值千至萬金。這得多少錢?劉志恨爲了錢也是要這麼做。整個大廳,除了那香爐裡淡淡的香火,就是那無盡的節奏聲。“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同時,還有女人的聲音,只是這些自是乎略不計的。如果說天下當皇帝的有劉志恨一半的快樂,那真是沒有幾個了,哪怕就是當年的漢靈帝,見到如此,也是要甘拜下風。風流也是要底子的,有劉志恨如此底的子,天下能有幾個?能如劉志恨這樣荒淫的,天下又能有幾人?“誰來了?”劉志恨發問,他雖有不視而知,不見而覺的本事,但對於賈似道,他卻是陌生了,本就是順路一見,哪裡會一見上心,如果賈似道是個美女,那不消說了,劉志恨一定會記得,只可惜,賈似道是個男的,是故如今纔會有此一問。不過旋即劉志恨就不問自答道:“賈相麼?”這也是他的記性,劉志恨現在一向是很“忙”的,如果有人要見他,也是寥寥可數,在這種情況下出了預約,自是深入他的心。說到這,劉志恨也是奇了,他一面做着男女最原始的動作,一邊道:“不知賈相此來是什麼事,有事說事,孤是很‘忙似道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看向完顏萍。當年劉志恨因窮國之亂求見了賈似道,那時有求於人,自是不好多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大青收復窮國於前,兵敗蒙古於後,國力日強,兵勢日威,只有大宋怕大青的,焉有大青怕大宋的,是以縱是賈似道平日如何了得,在這一方大帝面前,也是嚇得噤若寒蟬,不復多言了。總算是完顏萍知機,開口了,道:“是這樣的,大帝……”完顏萍深得大帝之寵,所以說話也是中聽,雖然劉志恨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可是至少沒對完顏萍說狠話,忽然,劉志恨一把抓住完顏萍,笑道:“你這小貓,真是給我惹事……”完顏萍大驚,卻是沒法子,只好由得劉志恨在她芳脣上一嘗,才放過她,回對賈似道道:“看在孤愛妃身上,給你一個面子,你可讓那些矮子進來,孤也是想知道他們想怎麼個和法。”完顏萍對着賈似道兇兇一眼,別的不知,她可是知道,對劉志恨心性瞭解一定的她當然明白,劉志恨雖是寵愛於她,可這事也是不會不說話的,雖然不會大罰,但牀上三千殺威棒是跑不了了,以劉志恨變態的花樣,想要在牀上給一個女人難看,那可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完顏萍無故招了此災,自是氣憤非常,只是這種事哪裡是能說得出來的,只能在心裡頭生悶氣了,心裡卻也是盤算着,要不要找兩位帝后,不過,大帝一向一言九鼎,自己還是老實受罰,不要給自己找那日後的不自在。正自想着,賈似道卻也是把東瀛使者帶了進來。劉志恨仍在做着,一點也沒停下的意思,只是他身前的倭女卻是出氣比入氣的少了。就在此時,卻是發生了一件事。在那些倭女之中,忽然奔出了一人,這人一把抱住了東瀛使者藤原兼實的大腿,哭着叫道:“瓦達西瓦狗賊一馬死,西達狗多達多一死……”亂七八糟話,說了個不停,卻是簡單,原來這名少女是東瀛貴族大名之女,運氣使然,到了大青手中,但她出生之貴,卻是見過藤原兼實的,兩家也是有過來往,見到了親人了,這還不立時發作。賈似道,嚴春心,完顏萍,一個個都是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場面。再看劉志恨,眼睛雖仍自是閉着,但臉色已經和吃了狗屎好不到哪兒去了,“哈哈哈哈……”劉志恨怒極反笑,賈似道也是人精,立時跪倒道:“此事與外臣無關,與外臣無關呀……”就算當初不知道,現在的賈似道如何不知道劉志恨是個什麼樣的人?面對這樣的一個殺人狂,怎生的低姿態都是不足的,這賈似道一邊在心裡罵,一面求天告地,讓劉志恨不要牽連自己,想到這,他又想起了漢國公主,怎麼說自己也是漢國公主的舅舅,劉志恨不會不給這點面子吧?一念至此,總算是心中稍定。劉志恨一擺手,道:“賈相多慮了,孤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件事與賈相無關,請起……完顏萍……你贖罪之機來了,把此女帶下去,教由仙教人士,讓他們弄好了,給孤送到全真殿去。”完顏萍如何不知道全真殿,一聽這名子,立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多說。帶着女衛就把這喊叫不停的倭女帶了下去。藤原兼實知道大事不好,哪裡還敢多說半句,一行倭人都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擡起。老實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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