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依舊還是剛纔的花園,湖水也如剛纔一樣波光粼粼,只是那陣陣涼風中的歌舞聲息已經消散,只餘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奴僕和宮女們落湯雞般收手發抖地倒在岸邊。
許清歡朝着一旁的魏忠賢看了一樣,隨手將潛伏在朱由校體內的力量擊散,然後不同聲色地收回了手指,道:“陛下身體健壯,回去只需要喝一碗薑湯就好了!”
聽到自己身體沒事,朱由校也不想再在這裡待着,立刻道:“走,走,立刻隨朕回去,今天真是晦氣!”
魏忠賢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剛纔許清歡發現了什麼,但似乎又不合適現在就說出來,於是藉機扶着朱由校離開這裡。
許清歡自然也跟了上去。
皇宮中宮殿衆多,一路上又多出了幾隊聞訊趕來的禁衛,帶着厚實的毯子將天啓皇帝裹着,送回了寢宮。
許清歡這才站在寢宮外,和魏忠賢將剛纔的發現說了出來。
“果然不出咱家預料,確實是有人要害陛下!”魏忠賢一想就通,立刻就咬着牙狠狠道。
作爲權勢熏天的太監,他的一切幾乎都是天啓皇帝朱由校賦予的,一旦他死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些年來他得罪多少人?新皇帝登基之後,定然會使用他最信任的人,而作爲一個失去了最大靠山的老太監,必定會被當年的仇人報復,甚至被新皇帝拿出來討好他之前得仇人。
想到這些,魏忠賢如何不對想要害死天啓皇帝的人咬牙切齒?
“不管想要天啓皇帝死的人是誰,他們一定沒有想到就在剛纔,我已經徹底治好了他身上的頑疾,區區風寒還威脅不到他。
至於出現在他身體裡的拿到隱晦力量,恐怕也只有那個爲陛下披上袍子的雨化田嫌疑最大。
或許可以從這個方面作爲突破口,找出這件事情的真正凶手!
另外,我觀剛纔的畫舫似是極新,因該是新造之船,之前如何迅速沉沒,其中必有蹊蹺,那些造船之人也是線索!”
關係到切身利益,即便魏忠賢不被無常符控制,這時候也會和許清歡站在同一戰線上。
“好,咱家現在就會東廠,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小畜生幹出的好事,到時候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魏忠賢知道現在將這些告訴朱由校,再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完全是打草驚蛇,所以再進去了片刻之後,徑直返回東廠親自安排偵查事宜。
朱由校經過落水之事,似乎也受到了一點驚嚇,很快就睡下,許晴歡自然也不用在這裡久留,跟着離開。
回到國師府,他將皇宮中的情況和其他幾個人一合計,就得出一個推論,或許這件事情本身,也有對方輪迴者再背後推動。
而目的,恐怕就是爲了殺死天啓皇帝,然後扶植他們的人上位。
因爲這樣做,不但能夠變相控制一個帝國,而且還能徹底將已經和他們合作的東廠削弱!
“暗殺皇帝這種事情,牽扯的力量肯定也十分龐大,其中必然會涉及到某些皇家成員和朝廷重臣!
你沒將實情告訴朱由校那個皇帝是正確的,否則僅憑他天天做木匠的手段,根本控制不了羣臣,一旦鬧起來無憑無據之下,你不但會牽連進去,恐怕我們也都要再次暴露。”
張君寶臉上有些擔憂,本來已經逐漸朝他們傾斜的天平,這回又因爲這件事情爆發,出現了新的變數。
“我卻不這麼看,換一個角度看問題,這事也有好的一面,至少我們知道對方按耐不住了,而且和某個皇家成員有聯繫。
既然天啓皇帝沒有被他們算計殺掉,那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只要能找出那個他們可能扶植的對象,也就能找到他們了!”
蘇乞兒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想來這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將他憋壞了。
張君寶一嘆,“朱由校沒有子嗣,只有一個兄弟,若說嫌疑最大,那當然是朱由檢。
但這僅僅只是猜測,畢竟大明別的東西不多,但各類王爺卻是到處都是,對方也不是沒有可能直接扶植一個王爺繼位!
想要找到真正的對象,還是需要從剛纔許兄的兩條線索入手。
造船處哪裡恐怕不會有結果,對方一定考慮到事情發生後,會有人調查沉船之事,所以那裡因該是他們最先清理的地方。
反倒是那個叫做雨化田的太監,倒有可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畢竟他是暗中下手,對方認爲他幾乎不可能被發現,而且他本身也是朱由校身旁太監,對方想要滅他的口也不容易!”
聽到要從雨化田處突破,許清歡也一陣頭疼,正是因爲對方是朱由校身旁的太監,不光對方的人不好滅口,就算是他也一樣不好下手。
皺着眉毛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這個時候,魏忠賢悄悄來到了這裡,他的心情顯然不好,一進門就沉着張臉。
“怎麼?你東廠調查不順?”通過剛纔的分析,許清歡已經料到魏忠賢調查造船處可能會遇到困難。
魏忠賢陰狠道:“何止不順,咱家才道造船處,就見那裡已經被一把火燒掉,別說畫舫的案牘了,就是那些所有參與造船的工匠和官員,全都被燒成了焦炭!”
雖然知道造船處必定會被對方處理,但聽到一次性死這麼多人,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感受到了對方的冷血。
“現在怎麼辦?只能從雨化田處入手了!只是他到底是皇帝身邊的人,我們就算有這個心思,也不好下手啊!”
許清歡將他苦惱地地方說了出來。
沒想到魏忠賢神色一轉,道:“咱家正是爲了這件事來的,別忘了您現在可是國師大人,剛剛又救了陛下一命,你到時候只需以協助煉丹煉器爲名,直接讓陛下將那個叫做雨化田的小太監撥到你手中就好!
一旦那小東西到了這裡,還不是任由你我兩人處置,就算最後被弄死了,只要你回陛下一句是試藥而死,又有什麼關係?”
許清歡看到魏忠賢臉上陰毒的笑容,就知道他是再接這件事情,準備將那個試圖在朱由校面前邀寵的潛在對手幹掉。
他腦中想到,這些個太監還真是權利動物,而且喜怒無常,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自己屁股底下的座位穩不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