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君寶的《龍爪手》,《般若掌》和《蜻蜓點水提縱術》。
前兩者都是手上功夫,唯有後者是輕身功法,許清歡雖然不修內功真氣,但其中輕身之法一樣可以修煉。
兩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分別回房間洗了個澡,纔來到大堂準備吃早飯,就見許久不見的天寶突然慌慌張張地推門闖了進來。
“不好,你們盜取稅銀,殺死元軍稅吏的事情已經被人發現了,現在鎮守太監劉瑾正在趕來圍捕你們,你們趕緊離開這裡!”
天寶一身元軍的打扮,臉上神情慌張卻充滿誠懇,若不是許清歡本來就知道劇情,恐怕也不會認爲他就是那個出賣佛笑樓的人。
“終於來了!”
他在心中默默唸叨,這些天他試着勸說君寶不要再相信天寶,但他還是低估了兩人從小生活在一起所積累下來的感情。
許清歡自忖,以他自己的實力,就算在加上這些佛笑樓的人,恐怕也不是天寶和劉瑾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隻能讓只有讓君寶徹底對天寶死心,才能真正藉助到君寶的力量,殺死這個妨礙他誅殺劉瑾的最大障礙。
許清歡心中還有一重擔心,那就是現在的君寶並不是天寶的對手。
這也是他願意將自己的幾門功法換給君寶的原因,目的不過是爲了他更加強大一點而已。
只是這終歸不太保險,爲了保證自己能完成任務,許清歡最終還是決定將計就計,利用天寶的這一次背叛,讓君寶按照劇情發展的那樣,精神在刺激之下領悟太極拳真諦。
當然,將計就計不等於完全按照天寶的陰謀自投羅網,佛笑樓還有其他摩尼教的人手,多保留一點,將來也是他剪除天寶,誅殺劉瑾的得力助手。
想罷這些,他們已經在天寶的帶領下迅速離開佛笑樓,只留下老闆在那裡收拾東西。
果然,不過十幾分鍾,劉瑾就帶着大批人馬將佛笑樓團團圍住,留在裡面收拾東西的老闆,也被人押了出來,當着滿街人的面,被劉瑾下令斬首。
從佛笑樓逃出來的衆人,躲在遠處看到這一幕,都不禁睚眥欲裂,恨不得現在就要衝出去將劉瑾撕碎。
可是接下來天寶的一句話,卻讓他們收起了心中的恨意。
“據我得到消息,劉瑾手下的兵將三天後要出去演練,那時正是他大營最爲空虛的時候。
這幾天你們多招些同道高手,等到那時由我帶你們潛入大營,就能一舉將劉瑾斬殺。”
天寶臉上信心滿滿,鼓動着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衆人,就連許清歡也不得不讚嘆他的這條計策真的非常毒辣。
天寶爲了得劉瑾器重,可謂是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佛笑樓裡的叛黨,在他看來還不足以讓他在劉瑾面前獲得器重,所以纔會導演出這一幕出來,準備利用三日後的大營空虛爲誘餌,引誘附近所有與佛笑樓有關聯的摩尼教叛黨入甕,從而一舉剿滅他們,博得這滔天大功。
“好,就按你說的辦?三天後我們就用劉瑾的腦袋,來祭奠老闆!”
打鐵的捏緊了拳頭,狠狠地咬着牙齒,認同了天寶的計劃。
“不錯,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不能讓劉瑾再爲禍天下,我這就去聯絡其他人!”
另一個人也附和着說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等三天後帶你們潛入大營。”
天寶眼中喜色一閃而過,藉口自己不能離開太久,等衆人定下了三日後的計劃後,就騎馬離開。
佛笑樓的衆人,只得暫時先在城外的山神廟中安頓了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裡,神都附近的摩尼教高手紛紛匯聚到這小小的山神廟中,準備刺殺的大事。
而許清歡這時卻藉口以防萬一,要做些防備,孤身一人來到了城外的另一處騎兵大營外。
這處騎兵大營內的騎兵並沒有幾人,原因不外乎軍紀廢弛,吃空餉。
但許清歡卻不關心這些騎兵,甚至這裡的騎兵越少才越好,他來到這裡真正的原因,爲的還是大營中的幾百匹戰馬。
他既想利用天寶的陰謀,讓君寶徹底見到他的面目,又不想摩尼教的力量在這裡折損太多。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在他們發現自己被背叛後,盡力救他們出來。
而用什麼方法,能在數萬大軍中將人救出?許清歡絞盡腦汁,也才從戰國時的火牛陣上迸發出靈感。
武林人士之所以難以與大軍抗衡,是因爲大軍一旦結成戰陣,同進同退,刀槍林立,普通武者根本就沒有閃轉騰挪的餘地,只能被他們亂刀殺死。
想要改變這一狀況,就是要打亂大軍的戰陣,讓士兵們混亂不堪,各自爲戰。
這樣一來,摩尼教的高手就能夠發揮出自己實力和優勢,然後趁機衝出大營。
今天許清歡來到這處騎兵大營外,目的就是爲了他們飼養的戰馬,準備模仿先賢的火牛陣,來一個火馬陣。
別以爲戰馬的力量不如牛,其實在很多時候,馬的力量比牛都大,以前百姓耕牛不足,都是用馬來代替,速度比牛耕地還要快。
月色悽迷,寒風凜冽。
許清歡悄悄蹲在營地外圍一顆茂密的老樹上,好像暗夜中準備狩獵的豹子。
現在已經是三更天,遠處營地中的燈火黯淡了下去,夜風中漸漸傳來深沉的呼嚕聲。
“是時候了!”
明天就是和天寶約定刺殺劉瑾的日子,許清歡今天夜裡必須要搞到數百匹戰馬,否則一旦進入大營,恐怕摩尼教的人全都在劫難逃。
他正準備動手,忽然耳朵一動,止住了身形。
“什麼人?”他戒備着,低聲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低喝。
一道纖細的人影從黑暗中凸顯出來,踏着月色,好像黑夜中的精靈。
“許清歡,你這幾天行蹤詭秘,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不會是準備出賣我們大家吧!”
來人聲音清脆悅耳,質問着許清歡。
許清歡聽到聲音,本來戒備的身體立刻放鬆下來,呵呵笑道:“原來是冬瓜妹子啊,你晚上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幹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要是缺少睡眠的話,皮膚會容易老化的!”
小冬瓜正是劇情中那個擅長偷盜,最後被天寶殺死的女子,只是現在她好像對許清歡有些誤會。
“許清歡,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沒見到正在問你問題嗎?難不成你是真的心虛了,所以纔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小冬瓜的性子可真爆裂,毫不留情地繼續質問許清歡。
許清歡才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現在的心情,他們如今都繃緊了腦子裡的一根弦,就準備明天刺殺劉瑾,爲老闆報仇。
“你想知道我準備做什麼,跟過來就知道了!”
對於這種精神高度緊張,而且還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單純地解釋是沒有太大說服力的,所以許清歡身體縱出樹冠,朝大營的方向落去,同時說道。
“哼!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小冬瓜的輕功也不錯,否則也不至於到了跟前,才被許清歡發現。
兩人一前一後,藉着夜色中的陰影,一點點接近沉寂的大營。
軍營外並沒有隱藏的密哨,這是前兩日許清歡就已經探查過的,所以他們一路直接到了營門位置。
在這裡,卻有兩個持槍的兵士放哨,只是如今也已經憨憨大睡,不知道已經夢到了哪裡!
“元軍果然軍紀廢弛,竟然連崗哨都酣然大睡!”小冬瓜看到躺左在轅門處的兩個崗哨,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許清歡輕輕一笑,道:“元軍軍紀廢弛不假,但還到不了崗哨都睡覺的地步,他們之所以睡的怎麼死,不過是我給他們今天的食物酒水裡加了一點料而已。”
說着,他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到了兩人的面前,也不見他抽出刀劍,雙手直接抓住元軍崗哨的腦袋,用力一扭,咔喳一聲,直接擰斷了他們的腦袋。
“你這幾天,就都在謀劃着給他們下藥?”
小冬瓜的語氣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生硬,但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許清歡處理完兩個崗哨,也不着急,而是沿着營門,開始一個接着一個帳篷屠殺下去。
這些士兵喝了他下過藥的酒水,早就已經睡得如死豬一樣,他動作又利落,等他將整個大營都轉了一圈,將這裡上百的騎兵全都擰斷腦袋,竟然都沒有被人發現。
小冬瓜一路跟着他,這時看向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懷疑,而是充滿了恐懼。
她雖然也殺過不少人,但像他這樣面不改色,閒庭信步般扭斷上百人的腦袋,還是第一次看見,讓她渾身冰冷。
“好了,現在就剩最後一個營將了,不過我這兩天觀察,發現他功夫好像不弱,我的迷藥恐怕不能將他完全迷倒,到時候要小心一點!”
許清歡拍拍手,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用一種略帶遺憾的語氣說道。
他當然有些遺憾,如果這些人都是他在戰鬥的時候斬殺,潑灑出來的熱血,就足夠他將《玉魄金猥玄功》精進一截。
可惜爲了不讓血腥氣擴散出去,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這個殺法,白白浪費上百條人命。
小冬瓜現在已經不敢再隨便和他答話,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後,朝營地中的中軍大帳走去,好像沒有了魂兒。
她現在有些後悔,今天夜裡爲什麼要悄悄跟着這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