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婉茹等人便進入,阿木擋在黎昕身前,不讓沈婉茹靠近他。
沈上將頓時有點糟心,從小看到大的弟弟一下子被別拐走的心情,估計每個大姑姐都能理解。
“你好。”黎昕在阿木背後安心地對沈婉茹點點頭,事實上他通過八卦雜誌瞭解了一下這位上將,對她還是有點尊敬的。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未來社會,女性較之男性在體力上本身就有所差距,同樣雙s級,女性也會比男性稍弱一些,她們要身居高位,比起男性需要更多的努力。
不過尊敬歸尊敬,就算再尊敬,黎昕也清楚沈婉茹並不是自己這一邊的。他在這個未來社會實在太稀有了,全宇宙唯一一個擁有精神力的人,就算沈婉茹再正直,也難保不會對他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咳咳,不是桃色方面的。
“你好,”沈婉茹十分有禮貌地點點,不去看嚴熾這個讓她糟心的孩子,“我一直很想見你一面,確定一些事情。”
“你說吧。”黎昕想了想,還是打算和沈婉茹談一談,不過他的手卻緊緊握住了阿木的手,手心滿是汗水。
阿木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給他有力的依靠。
“詳情我之前也和菲爾先生說過,請問兩次恢復嚴熾精神創傷的人以及黑暗星消滅那三十隻異形蟲的人,是不是你?”
她都猜到這個程度,黎昕否認也沒有意義,他緩緩點頭,見他認可,沈婉茹的神情帶上一次難以抑制的激動。
“你知不知道你的力量對帝國的意義有多大?現在人類正面臨着精神異變的危機,科學家研究,如果按照現在超限者的出生率,一千年後,人類將不復存在。你的力量極有可能爲人類帶來巨大的改變,我……”
“沈上將,”黎昕打斷她的話,“帝國曆史上,第一個接受硅基粒子的人最後怎麼樣了?我查了很多書都沒查到他的結局,我想軍部的秘密典籍中,應該有他的記載。”
沈婉茹沉默了,那個爲人類帶來轉機的人,成爲研究院的硅基-01,最後死在研究院中。
“如果是您擁有這種力量想,想必會無私地爲帝國做奉獻吧?”黎昕笑了笑,“可是我沒有那麼高尚,就算帝國養育了我,我也沒辦法讓自己終生留在研究院中。我知道你會說,我是獨一無二的,我很珍貴,研究院不會像其他實驗體那樣對我,甚至我和研究院只是合作的關係。可是你能保證,一旦保守配合研究他們查不出一二,不會走極端的路線嗎?”
“我們可以保護你,時刻盯着研究院那些人。事實上我們也很厭惡他們不擇手段的做法,可是無可否認,他們爲人類作出了傑出的貢獻,否則國會也不會默認他們做這些實驗,你相信軍部。”
黎昕看了看阿木:“嚴熾中將的前車之鑑,讓我沒辦法相信軍部的任何承諾。軍部本身就不齊心,你要我怎麼相信?”
沈婉茹也看向阿木,可是眼神卻不一樣。她看得出嚴熾與黎昕的關係非同一般,希望嚴熾能夠站在帝*人的立場上,勸黎昕爲國家做出奉獻。
然而現在這個人不是嚴熾,而是阿木。
“聽說你是我的姐姐?”阿木問道。
“沒錯,”沈婉茹點點頭,“你小時候不會控制異能時,還是我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火焰的。那時候我都三十多歲了,看你就是小小一團,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不記得,”阿木乾脆道,“我只知道黎昕不願意。”
□□脆的拒絕,沈婉茹沒有生氣,她只是對黎昕說:“嚴熾兩次失憶都是因爲你,是你在控制他嗎?嚴熾是帝*人,和我站在相同的立場上,他想勸你,你才抹去嚴熾本身的記憶嗎?”
菲爾和風烈雲同時皺眉,他們很尊重沈上將,否則也不會帶她來見黎昕。可是對於他們而言黎昕纔是家人,沈上將一旦有傷害黎昕的意思,他們絕對不會允許。
黎昕沒有回答沈婉茹的話,而是看向阿木。他想到剛剛阿木所說的話,突然有些明白了。嚴熾是一個擁有完整記憶的人,從小受的教育和沈婉茹一樣,之前沒有告訴嚴熾自己的事情,嚴熾也不聞不問,其實是他們兩個在逃避。他們都害怕一旦嚴熾知道真相,會和沈婉茹做同樣的選擇。
只是黎昕沒有想到,阿木或許也清楚這些。儘管沒有嚴熾的記憶,但是畢竟那是他自己,阿木一定能夠隱約感覺到自己會面臨怎樣的抉擇,所以他不願意恢復嚴熾的記憶。阿木從來沒有將自己視爲一個單獨的人格,他只是明白,自己是嚴熾的一部分,三十一年半歲月中,只有短短五個月的一部分,他沒有信心能夠對抗嚴熾的三十一年,他害怕保護不了自己。
“沈上將,”黎昕緊緊握住阿木的手,擡起頭毫不迴避地面對沈婉茹,“你的假期還足夠嗎?能留在埃米爾一段時間嗎?我覺得你我之前可能有些誤會,你並不十分了解我這個人。你可以站在陌生人的角度對我指責,可是我不願意承受一個毫不知情的人的猜忌。我希望你能夠留在這一段時間,對我有一點點了解再重新考慮好嗎?”
“我已經延誤七天了,沒有那麼多假期。況且我瞭解自己,就算重新認識你,我的選擇也不會變。”沈婉茹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我只是提出一個意見,如果你不想談,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可談性。你要清楚,我們這裡有兩個雙s級的人,如果不想讓你走,你或許就永遠走不了了。”黎昕微微擡起頭,阿木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底氣十足。
“你!”沈婉茹憤怒地看着阿木,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就算失去記憶或是被人控制,也不應該會背叛帝國,更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可是現在的嚴熾卻十分陌生,她絲毫不懷疑這個人會與風烈雲聯手對付自己。
“我想您也不想與自己弟弟對上吧?更不願意毫無意義地死去,所以請您留在這裡一段時間。”黎昕高昂着頭,與沈婉茹對視,“沒錯,我就是在威脅您,我很卑鄙。”
太談成太乾脆的話反倒讓沈婉茹無話可說,她站在道德立場上逼菲爾和風烈雲見到了黎昕,可黎昕不跟她談道德談使命談人生,他直接放話,要麼你老實在這裡待着,要麼就跟你弟弟死磕,沒錯我就是這麼卑鄙,你來咬我啊!
沈上將很明顯沒有心情咬人,她恨恨地看了黎昕一眼,有恨鐵不成鋼地瞪阿木,最終卻還是無奈點頭。沈婉茹是君子,愛國愛民,黎昕卻就是要做一回小人了。
“菲爾叔叔,請將沈上將身上所有通訊器材和空間鏈收走,只要不離開這裡,她在埃米爾怎麼跑都沒關係,反正最多就是碰到第三集團軍的人,說不定還能把毀掉研究院的罪賴到她身上。另外,我記得個人終端在緊急時刻也有通訊的功能,要怎麼屏蔽?”
黎昕頂着一張萌萌噠的臉,幹着軟禁人的卑鄙事情,卻偏偏讓人討厭不起來。
菲爾寵愛地揉揉他的腦袋:“布萊克那裡可以在人體內植入一種屏蔽器,屏蔽個人終端的信號。另外,他還有一種藥劑,能夠暫時封住人的異能,並且將人的能力降兩個等級。當然,時效不是很長,最多一星期,如果你覺得這段時間不夠,還可以再補一些藥。一個a級沒有異能的人,我想也逃不出埃米爾。”
沈婉茹:!!!!
本來很好說話的菲爾以及還算有道德底線的風烈雲,一面對黎昕根本就是毫無底線的認同。之前菲爾對沈婉茹還算友善,今天黎昕這麼一說,菲爾說翻臉就翻臉,之前的尊敬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系統:增加一名黑,不過跟宿主龐大的嚴格黨基數比起來,實在太渺小了。】
黎昕:“……”
阿木和風烈雲壓着沈婉茹去布萊克醫生那裡了,有他們兩個,黎昕很放心。三人走後,就只剩下菲爾陪黎昕,見他一下子就癱進沙發裡,軟綿無力的樣子,連忙過去扶住他。
“這麼多天,你還沒恢復過來?是不是透支得太厲害,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菲爾關切地問。
黎昕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一點噁心,恢復幾天就好了。”
“你把沈婉茹軟禁不是長久之計,打算怎麼辦?”菲爾問道。
“不會留太久,”黎昕道,“我要嘗試給她洗腦。”
“洗腦?你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嗎?”菲爾詫異地問道,在他心中不管黎昕多麼能安撫人的精神,依舊是很弱小的存在,現在居然能夠做到這麼多?
“我不知道,”黎昕遲疑道,“如果是一般人,想要暗示他們一件事,只要有三五天就差不多了。可是沈婉茹意志力很強,她以自己身爲一名帝*人爲傲,這樣的意志力,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地洗腦,讓她心甘情願地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給自己半個月時間,如果不行……就只能攻擊了!”
“怎麼攻擊?精神攻擊?那些異形蟲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菲爾這下可真是驚呆了,自己養的小黑貓突然變成黑豹可以吃人了,任誰都會接受不了這個反差。
“我沒有異形蟲那麼強大,沒辦法完全控制一個人,也不會殘忍到完全摧毀沈上將的精神。但是如果暗示催眠還是不能改變她的想法,我會試着摧毀她腦中關於我的這段記憶。從來都是毀滅比創造要容易,完全摧毀一段記憶比重新建立一個價值觀要容易很多,只是她會出現記憶斷層,估計從發現嚴熾被替換開始都會忘記,她會無法解釋自己這段時間爲什麼失蹤,又在哪裡。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洗腦能夠成功。”
黎昕見菲爾一臉“(⊙o⊙)”的表情,忍不住問:“菲爾叔叔,你不會覺得我……太卑鄙吧?”
“我只是太驚訝,”菲爾的表情恢復平靜,他寵愛地拍拍黎昕的手背,“一直以爲你會永遠藏在我的羽翼下,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成長了。而且你不知道,爲了建立fire我做了多少卑鄙的事情,跟我比起來,你真是太善良了。”
菲爾的臉色沉下來:“如果是我,會讓阿木和風烈雲直接滅口,再永遠封住嚴熾的記憶,讓阿木只屬於你一個人。如果你需要有人在帝國保護你,就讓阿木頂替嚴熾去第一集團軍,反正也是一個人,就算忘掉一點記憶別人只會當成是異形蟲和抑制劑的後遺症。這樣阿木永遠都不會指責你逼他傷害自己的家人,也永遠不會因爲自己的使命而出賣你。”
“有、有點狠……”黎昕抖了抖,他也知道菲爾的做法是一勞永逸,可是他永遠不會這麼對阿木。
“所以不要覺得自己卑鄙,你一直很善良,而且也有能力守護自己的善良,我爲你自豪。”菲爾欣慰地笑了,一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表情,黎昕囧了一下,看來菲爾爸爸是真把他當孩子養了。
阿木和風烈雲帶沈婉茹去布萊克那裡的時候,的確是遭到一定程度的反抗。但是沈婉茹不願意和嚴熾大打出手,也清楚自己對上兩個雙s級,除了勞民傷財外,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最終三個人都受點輕傷,布萊克的黑診所報廢幾個儀器,卻還是爲沈婉茹注射了藥劑,植入屏蔽器,搜走她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沈婉茹這輩子都沒落到這個地步過,看着阿木的目光都帶着兇狠。
“你真是徹底被黎昕控制了!他果然有着與異形蟲相同的能力……不對,”被封住力量的沈上將點亮了腦補技能,“嚴熾,你有沒有想過,黎昕極有可能被更爲強大的異形蟲寄生了!”
風烈雲:“……”
“你確實需要留下了解他。”對於一個對黎昕懷揣着惡意的人,解釋是沒有用的。阿木不知道黎昕想做什麼,他從來都是什麼也不問,只是用全身心守護着黎昕。
沒了力量的沈婉茹就不用動用風烈雲這種大牌,阿木更是乾脆地將她丟給菲爾就去找黎昕黏糊了。最後菲爾將沈婉茹留給兩個a級以上的手下看着,咳咳,就是奧洛斯和賈麗爾這對夫婦,他們一個a一個a,還都有異能,就算沈婉茹戰鬥經驗比他們強,實力上卻差不少,足夠看住她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遇淺灘遭蝦戲,這大概就是沈上將目前的境遇了。就算之前她對黎昕還有一絲好感,現在也都變成憤恨,黑得真是徹底。
黎昕卻沒管沈婉茹,他休息一天後,又開始籌備在fire內部巨星的演奏會了。
賈麗爾和奧洛斯又是黎昕的忠實粉絲,即使是看着沈婉茹也不會放棄演奏會,帶着沈上將去聽歌。
第一天曲目,先是一曲《良宵引》開場,小清新的風格讓大家心情都不錯,月夜下花間散步,寧靜又恬然。
這邊菲爾準備了五十臺光腦(黎昕精神力降到三級,連一百臺同時錄製都做不到,只能變爲五十)錄製音樂,就算是現場會也不能浪費黎昕的演奏,抓緊時間刻錄唱片。埃米爾太小,無法給黎昕提供翱翔的天空,他只能在黎昕短暫停頓的時候,盡全力留下他的音樂。
《良宵引》本身就帶有一種安寧的感覺,沈婉茹心情暴躁,卻依然被這帶着精神力的樂曲所安撫。安靜無人的夜晚,皓白傾灑的月光,她安靜地走在軍營中,沒有戰爭沒有鮮血,不必擔心今夜能夠幾個戰士活下去,這樣寧靜的夜晚,真難得。
彷彿清風拂面,安撫了一顆因爲被軟禁而憤怒的心。
第二曲,《笑傲江湖》簫曲獨奏。
這首曲子fire的粉絲並沒有聽過,這是一曲在渾濁的世間,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曲子。並非不瞭解這個世界的黑暗,縱江湖險惡,我卻不隨波逐流;縱世間風流,我卻不去爭那米粒之光;縱生活困苦,我卻只笑對天下,看天地浩蕩,見世間繁華,一切煩惱憂愁,不過一笑置之。
笑傲江湖!
埃米爾這個星球的環境比起帝國更爲渾濁,身在地下組織的fire成員更是每一刻都在這個星球沉浮,每一刻都是如此煎熬。他們就似深處江湖中的人,先是白,隨後黑,最後非黑非白,只剩一塌糊塗,找不到自己安身之所。即使如此,江湖卻又這樣地吸引這他們,卑鄙也好,險惡也罷,這就是他們立身之地,他們身在其中。
可是無可自拔又如何呢?不去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我身在這江湖中,便是江湖的一員。可只要保持本心,笑對這一切,又有什麼迷惘呢?
一曲《笑傲江湖》吹散人心中迷霧。
沈婉茹更是如此,第一曲她是抱着憤怒之心而聽,心中滿是對黎昕的厭惡。這個人控制了他的弟弟,軟禁他,並且自私自利,這是沈婉茹對黎昕的感覺。可是被《良宵引》平靜下心情的她再去聽這一曲灑脫的《笑傲江湖》,卻開始有了輕輕的疑惑。
能夠吹奏出這樣的樂曲,甚至讓她有所感悟的音樂,真的會是個卑鄙的人嗎?
要有何等博大的胸襟,才能笑對這天下所有紛擾,才能發自內心地吹奏出這種灑脫博大的情懷。
連沈婉茹都想對着政治的不屑一笑了,黎昕會是卑鄙的人嗎?
第三曲,《關山月》。
這是一首漢樂府之曲,原爲橫吹之曲,後改變琴曲,後人將李白所做詩詞《關山月》爲這首曲子填詞。而《關山月》這首古琴曲,亦被改編爲簫曲,成爲中國十大洞簫名曲之一。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這詩詞顯然是不適合現代了,可是曲子本身卻相當適合爲邊關駐守邊境的士兵吹奏,它所蘊含的感情是不變的。黎昕本打算在慰問演出的彩蛋時吹奏這個樂曲,卻因爲黎炎的到來和系統升級的七天提升期而沒能吹奏,現在卻是吹給沈婉茹聽了。
《關山月》曲子本身短小,但曲風古樸大氣。清幽的簫聲將戍邊戰士、爭戰沙場鮮有人還的悲愴完美的展現出來,而曲子的末尾,“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更是讓人們深刻感受到遠在帝國的家人的思念之情。
洞簫之音最是幽咽,這一曲《關山月》,被黎昕吹奏的猶如祭奠。祭奠那守衛邊疆的戰士,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留守在帝國,在你們用血肉鑄成的防線中安然度日。然而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擔憂都在期待都在爲你們祈禱,祈禱你們能夠安然還鄉。
這首曲子,更是狠狠地戳中了沈婉茹的心。她多年未婚,和父親沈峰一直在前線,母親則一個人在帝國等待他們一年中少有的幾次歸家。每一次見到母親,她都忍不住愧疚,自己讓母親在家中等待多年,忍耐着丈夫和女兒同在戰場的煎熬。而每一次回家,母親都會露出笑容,爲他們接風慶祝,而每一次送走的時候,母親都會強打精神,不讓他們爲自己擔心。
只有這一次,沈婉茹假期結束後要回邊境時,母親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聲問,不能只去一個嗎?
可是沈婉茹卻甩開了母親的手,繼續留她一個人在家中思念。
這是他們邊境戰士的苦,無處可說。
而今天,黎昕一曲《關山月》,徹底打動沈婉茹的內心。他竟然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情,竟然能夠演奏出這樣的音樂。
前兩曲都比較長,三曲全部結束,黎昕已經吹奏一個半小時了。他放下洞簫,站在高臺上,靜靜地凝望遠處的沈婉茹。或許以碳基1.5的視力黎昕根本看不清沈婉茹的長相,他只是知道沈婉茹在那裡,就這樣遠遠凝視着。
除了想要洗腦外,黎昕也真的想讓沈婉茹拋去成見,真正瞭解他這個人。
沈婉茹是嚴熾的家人,黎昕又怎麼會不希望得到她的認可。
並不是會眼睜睜看着帝*人去死,如果他真的知道有異形蟲在邊境肆虐,傷害戰士們的生命,黎昕又怎麼會置之不理。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幫助的同時,黎昕希望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
爲此,他必須說服沈婉茹。
走下舞臺的瞬間,黎昕看到了系統提示。
【恭喜宿主洞簫熟練度達到一百,掌握系統道具·琵琶,獲贈新道具·古琴,贈送《古琴基礎入門》,領悟曲譜《鳳求凰》。開啓系統道具空間,存放系統道具·洞簫,當三種道具熟練度達到一百,可隨意使用熟練度滿的系統道具,請宿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