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微怔,阿木對恢復記憶一向是相當排斥的,之前自己提起他都會憤怒,現在又爲什麼主動要恢復?
見他一臉迷惑的樣子,阿木擡手將黎昕額頭碎髮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輕吻一下。之前被嚴熾兇殘剪掉的頭髮現在已經不算短了,阿木剛剛吻上,那縷碎髮便又落回來,打在阿木高挺的鼻子上,看起來有些可笑。
“無論是否恢復記憶,我都想保護你。”阿木輕聲在黎昕耳邊道。
一瞬間黎昕覺得那縷頭髮是掃在自己鼻子上的,讓他酸澀不已,呼吸中似乎都帶上一絲澀澀的鼻音。
阿木之前不想恢復記憶,是怕自己變回嚴熾後,會像沈婉茹一樣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是爲了保護他。而這一次選擇恢復記憶,是因爲了解到黎昕的真正想法。一旦戰爭打響,黎昕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那麼一來,阿木是不夠的,只有身爲帝國中將,有着一個集團軍勢力的嚴熾才行。
所以即使會因爲恢復記憶沖淡原本阿木的記憶,他也要恢復,一切都不過是爲了黎昕。
“你不會有事的,”黎昕雙手貼在阿木的面頰上,認真地看着他,“我一直看着所以我清楚,嚴熾就是你,你就是嚴熾。你要相信自己,只要是你,就永遠不可能傷害我。”
“嚴熾從來沒有見過你,爲什麼會愛你?”阿木突然問道。
因爲你們是一個人?可是之前嚴熾見到他之前,屬於阿木的那段記憶受到損傷,嚴熾並沒有想起來。可是就算記憶不在,感情也一樣是在的,如果硬將阿木和嚴熾當成兩個人,那嚴熾又爲什麼愛他?黎昕被阿木這“不是一個人”的虛假設定繞暈,有點迷糊地看着他。
“因爲一直是我在透過他愛你,只要嚴熾愛你,那就是我在。”阿木將黎昕的手貼在自己心口,眼神深邃不可見底。
“我知道你一直在,從來都沒有走過。”否則他不會因嚴熾的一舉一動而熟悉,也不會覺得心動。阿木與嚴熾從來都是一個人,如果非要分開的話,那麼嚴熾就是一個冷靜的軍人,一直爲帝國的和平而奮鬥。而阿木則是嚴熾一直以來隱藏住的所有柔情,現在只對黎昕一個人敞開。
如果真的這麼說,那麼愛的他從頭到尾都是阿木,那個冷靜而又嚴謹的軍人實際上也是個殘缺的人,沒有阿木,他就根本沒有愛的功能。黎昕所迴應的,也從一直是阿木的感情。
不管怎樣變化,愛他的一直都是阿木。黎昕深深地明白這一點。
之後與阿木相處的日子就好像偷來的一般,兩人都清楚一旦黎昕恢復能力,就是阿木必須恢復記憶的日子。阿木可以心無旁騖地只看着黎昕,而恢復記憶後,嚴熾卻要承擔更多東西。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得到了短暫的假期,等時間一到,必須恢復正軌。
那麼現在,就好好享受吧。
本來打算現在恢復精神力前用演奏會的方式替沈婉茹洗腦,誰知現在卻換了新的樂器。黎昕那點可憐的古琴熟練度要是放到演奏會上,簡直就是貽笑大方。沒辦法他只能繼續過每天蝸居在家中練習的日子,而阿木則是買了一堆黃瓜放在保鮮櫃中,每天拿幾根去地下訓練室練習。黎昕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已經快憋爆炸,就算自己恢復精神力,也肯定會在恢復記憶之前來上一發兩發三發……
每次看到阿木將黃瓜的殘骸乾脆利索地咔吧咔吧吃掉,黎昕就不由自主地想摸腰,他倒時候能跟得上阿木的腳步嗎?
原本應該三天就恢復精神力的,可是這次居然真的沒有恢復。第十天黎昕依舊是個三級的廢材,精神力無法外放,不過精神卻好很多。沒辦法只能詢問系統,系統給出的答案與黎昕分析的差不多,自救模式和一次性改變身份藥劑使用過度,透支精神力,想恢復還需要一些時日。
既然系統給出解釋,剩下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黎昕也沒太着急,繼續每天練習古琴,開啓瘋狂練習模式。就算是三級精神力,彈奏時也會有精神力附着,雖然很弱,但是作爲日常精神力調理,穩固其他人的精神狀態也是不錯的。黎昕沒有浪費這段時間的練習曲,選一些彈奏得熟練的錄製起來,打算等走的時候一次性打包給菲爾。
兩個人蝸居不出,菲爾倒是挺看得開的,之前他和阿木接觸過,最開始的時候黎昕還一個星期去演奏一次的,兩個人如膠似漆黏糊得不行,想要過二人世界無可厚非。他看得開不代表其他人理解,兩天不開演唱會fire的成員就要怒了,他們等黎昕等大半年,回來後卻只開一次現場會就不開,是欺負他們沒錢嗎?每個人都攢了大半年的工資,銀票大大的有,大不了不吃營養食物,只使用營養劑就好了。
好在菲爾在fire中說一不二,相當有威懾力,能夠將這些不滿的情緒壓下去。風烈雲雖然自己也挺不滿意的,但是一想到黎昕之所以這麼慘就是爲了幫自己做手術纔會這樣,每天清醒正常的大腦讓他一直丟在腦後的良心稍稍□□作用,沒去打擾黎昕不說,還安撫黑暗星的人,黎昕身體不好,開一次現場會就會累個半死,要耐心等待。
黑暗星的人都是和黎昕一起經歷過“那些年我們一起養過的碳基”那段日子,風烈雲這個漏洞十足的說法居然讓他們相信了。黎昕是什麼人,那可是能洗澡洗死(冰窟窿裡洗澡)、淋雨淋死(酸雨)、吃東西吃死(食用重金屬)、睡覺睡死(零下120度氣溫中睡覺)的人,這麼脆弱的傢伙,吹/簫吹死真是太正常(啊喂)!
大家的情緒都被安撫下來,唯獨沈婉茹十分鬱悶。她被軟禁在埃米爾,前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根本不清楚,弟弟失去記憶還助紂爲虐,沒辦法找黎炎算賬心中不爽等等都讓她心情煩躁。唯獨那一晚聽黎昕演奏會覺得心情好一些,想要再聽,卻沒想到黎昕不開了。
看守她的那對夫妻經常偷偷摸摸帶着耳機不知在聽什麼,每次聽表情都會十分陶醉。沈婉茹爲了印證自己的推測,突然攻擊賈麗爾,當然有奧洛斯守護着,她想打倒兩人出逃是不可能的,不過沈婉茹的目標不是打倒兩人,而是賈麗爾的耳機。
成功搶過耳機一聽,雖然是沒聽過的樂曲,但沈婉茹本能地知道這是黎昕的歌。
“既然有樂曲,就外放聽,好東西爲什麼不分享出來!”沈上將憤怒地對賈麗爾說道。
唱片的音樂中附着着黎昕的精神力,外放會讓那麼一丁點精神力隨着音樂的擴散而迅速消失,精神力耗損特別大。只有這麼使用耳機凝聚着聽,才能保證精神力的99%的利用了。埃米爾每個人都這麼聽歌,大家都習慣。
“你不是很討厭黎昕嗎?”賈麗爾也不想跟一個外人解釋這件事,用力搶過耳機,瞪了沈上將一眼後,戴在耳朵上繼續聽。
沈婉茹居然覺得賈麗爾說的有道理!
於是她透過賈麗爾找到菲爾,想要當面和黎昕談談。然而菲爾卻道:“黎昕最近沒有時間,你以爲他治療嚴中將的精神什麼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嗎?他的精神力嚴重透支,勉強出來給大家吹幾首歌,現在又回去休息,你暫時還是不要打擾他爲好。他說希望能讓你改觀,以後一定會找你的。”
沈婉茹愣了一下,是啊,她之前一直被黎昕的能力矇蔽住雙眼,爲什麼完全沒有想到,嚴熾受到那麼重的精神創傷,能夠讓他恢復必然會很耗費精力。回憶起當天見面時黎昕略顯蒼白的臉,顯然是很不舒服的樣子,自己當時卻被情感矇蔽,什麼都沒看出來。
沈婉茹冷靜下來,對菲爾點點頭:“我明白了,希望等他恢復一些後幫我轉達我想要與他談一談的心情,請告訴他,這一次絕對和上次不同,我也想要與他共同商討出一個可行之策。”
菲爾點點頭,他有些疑惑,難道黎昕所說的暗示湊效了?可是他的精神力沒有恢復,也沒和沈婉茹私下接觸,只有一場演奏會,他自己也去聽了,沒看出什麼暗示的意思。
不過他並沒有拒絕沈婉茹,有嚴熾在,黎昕不可能對他的家人做什麼,也不會在這種帝國面臨的危機時刻傷害一位帝國上將,黎昕就是這樣識大體的人。既然這樣,與沈婉茹和談雙方都退一步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沈婉茹有想法,他不會拒絕黎昕與她見面。
就這樣,黎昕在家中休養了整整半個月,勉強將古琴的熟練度提高一點,系統贈送的古琴曲《高山流水》、《漁舟唱晚》、《梅花三弄》、《鳳求凰》、《陽春白雪》等等樂曲也都能流暢彈奏下來。而同時,他的精神力這次沒有像之前一樣,到第十天就一下子恢復到五級,而是有點像養傷,從三級到四級,現在四級正在向五級復原。
看來當時藥效的副作用在第十天就消失,之後都是他身體本身的狀況,透支嚴重的後果。看來精神力不是睡一覺就能馬上恢復的,也需要慢慢休養才行。這段時間彈琴是一種修身養性,對恢復精神力有很大的幫助,自己閉門不出休息是正確的。
阿木的黃瓜已經練得不錯,晚上將黎昕撈在懷中睡覺時,總是忍不住親親摸摸,動作尺度非常大。要不是黎昕身體還沒恢復,早晚都得被阿木連皮帶骨頭一樣不剩地嚥下肚。偏偏黎昕本身還挺享受的,見阿木總是隱忍的樣子還特別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就放下一點點下限,用各種手段幫阿木緩解一下,結果等半個月下來,黎昕發現自己的下限已經全都掉沒了,還不如直接做呢,相當的破廉恥。
不過看着阿木那一天比一天明亮的眼睛,黎昕便覺得,沒下限就沒下限吧,反正底限這東西,本來就是爲了讓人打破的(啊喂)!
像度蜜月一樣過了二十來天,距離黎昕回到埃米爾已經一個月,還有一個月學校就開學,他也該回到首都星繼續星際的表演。
那麼在此之前,還是趕快解決沈婉茹的問題吧。自己現在精神力還沒有恢復到五級,要暗示可能困難一些,不過每天找沈上將談談心,談上一個來月,也就差不多了。
不想再浪費時間,黎昕當天晚上就又辦了一場演奏會,由於古琴的技術還差上一些,他這次便以唱歌爲主,只在結束時彈奏一曲《高山流水》,並且宣佈自己發現了新樂器,以後會練習古琴給大家聽。等古琴練好,到時候一場現場會可能會有琵琶、洞簫、古琴三種樂器都出現。這個消息一宣佈後,本來還想聽洞簫的觀衆更加熱情了,他們中很多人可是都懷念琵琶呢,當時黎昕在埃米爾,就是用琵琶打開人們的心,最初的永遠是最讓人留戀的,埃米爾的人又怎麼不懷念琵琶曲。
這一天唱的歌曲中,黎昕再次唱了《卷珠簾》。這只是隨意選的曲子,他唱歌時也是想唱什麼唱什麼,並沒有想太多。
而這首曲子,給當初在迎新晚會上聽李鑫唱過的沈婉茹刺激很大。
當初她就很喜歡這首歌,就算在女漢子,每個女人心中也都會有那麼一抹柔情,當時這首帶着淡淡哀傷氣息的《卷珠簾》給沈婉茹震撼相當大。也正是因爲這首曲子,她覺得李鑫和嚴熾很配,當初那個聖特維斯大學的新生足以成爲配得上嚴熾的人。既然黎昕在黑暗星都拒絕自己弟弟了,那就不要再想他,而去認真追求李鑫。
結果來到埃米爾後,嚴熾將李鑫完全丟到腦後,被黎昕這個小狐狸給攥到手心中。沈婉茹早就默認李鑫,黎昕的出現就像是個第三者,還是用卑鄙手段洗盡嚴熾記憶的第三者。最重要是,黎昕之前明白說過自己有戀人,還這麼利用他弟弟,沈婉茹怎麼喜歡他。人一旦被有色眼鏡矇蔽雙眼,即便是最冷靜的人,也容易有偏見,沈婉茹便是如此。越偏見,好感度越低,好感度越低,心中的黎昕就變得越卑鄙。
她忍不住有些可憐帝國那個少年李鑫,格蘭特說過,嚴熾接到戰時特令之前,留下唯一的一封信就是給李鑫的。也就是說當時嚴熾和李鑫已經確定感情,可是卻被黎昕橫刀奪愛。李鑫在帝國應該已經收到那封“遺書”,在他爲嚴熾悲傷時,黎昕卻卑鄙地騙到嚴熾,沈婉茹真是相當同情那整個人都透着靈氣的少年。
可是在聽完黎昕一首《卷珠簾》後,沈婉茹深深地皺起眉。
就算她聽別的樂曲聽不出來,但同樣的曲子,聲音、動作、眼神甚至發聲的習慣都一模一樣,她又怎麼認不出來!
黎昕=李鑫,這個等式出現在沈婉茹腦海中。在被布萊克抑制自己異能後,她不必再疑惑爲什麼李鑫入學時基因檢測沒能查出來他和李鑫不是一個人,布萊克一定有這個本事。
那麼,一個在埃米爾已經拒絕嚴熾的人,又爲什麼改變身份跑到帝國去找人?還和嚴熾糾纏不清,回到埃米爾後依然不放過?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嚴熾被格蘭特帶回帝國時,因爲長達72小時使用無氧模式,全身上下都在不斷腐爛的傷勢。那時嚴熾身上纏滿木硒,臉上血肉模糊,正常人都認不出來那個人是嚴熾。
沈婉茹覺得,她真的有必要了解一下黎昕,至少聽聽他如何解釋黎昕=李鑫,和第一次拒絕嚴熾,第二次又不擇手段留下他的行爲。
而她還沒去找菲爾,就見嚴熾向自己走來。此時的嚴熾在沈婉茹眼中十分陌生,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感情,冷冰冰地說:“黎昕讓我帶你回去,他要和你談一談。”
“正好,我也想和他再次談一下。不過在這之前,”沈婉茹猶豫一下後道,“我希望你能先跟我說一下,你第一次在埃米爾時,是什麼模樣的?”
阿木微微皺眉,卻還是解釋了,此時他的眼中帶上一次不易察覺的溫度:“全身潰爛、纏着木硒、喉嚨盡毀、說不出話。他連我的容貌都認不出,聲音都聽不到,卻願意親吻我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願意爲我的傷心痛。在格蘭特帶走我之後,他甚至認不出嚴熾就是我,拒絕一個帝國少將的求愛,只爲等我這個生死不知的流浪漢。”
沈婉茹沉默了,看來她之前猜的□□不離十。如果真是嚴熾所說的這種情況,之前黎昕會假扮成李鑫去帝國,只怕也是爲了……那時他認出了嚴熾就是曾經埃米爾的流浪漢,才肯接受他的感情。
如果黎昕真的付出了這樣的感情……沈婉茹想,像他們這種軍人,功勳、軍銜在世人眼中看起來高不可攀,無數人想要攀上他們,想要分享那份榮耀。可是當這些軍官精神異變退出軍隊,落魄受傷時,又有誰會看他們一眼呢?
嚴熾還是帝國少將、中將時,有多少人前仆後繼地想要勾引他。而他是那個埃米爾生了怪病的可怖流浪漢時,這些人還敢追求他嗎?
黎昕給予嚴熾的,就是這樣一份感情。
沈婉茹想,如果有誰能夠這麼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這樣無私的感情,那麼自己只怕也要醉死在這人的溫柔中了。就算家人反對又如何,她會一直站在那個人身邊,不離不棄。
嚴熾是沈婉茹教導長大的,兩個人又同樣是姐弟,他們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會有一點相似。只不過兩人都會將帝國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感情。而阿木則是拋去這份責任感後,純粹真摯的自己。
“當黎昕知道你就是嚴熾後,他喜歡的是你還是嚴少將?”沈婉茹一邊走一邊問。
阿木停下腳步,深深地看沈婉茹一眼:“這個答案,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是的,早在黑暗星黎昕果斷地拒絕嚴熾的求愛後,沈婉茹就應該知道。這個少年,愛的從來都不是衆人眼中顯赫的聲明以及高不可攀的地位,他就是愛着嚴熾這個人,身份與他而言毫無意義。
“嚴熾,”沈婉茹停下腳步道,“就算你沒有過去的記憶,你也是我的弟弟。有句話還是提前對你說比較好。”
阿木也停下來看她。
“恭喜你,能夠得到這麼一份真摯的感情。”沈婉茹看向黎昕所在的戰艦輕聲說,“然而不管你怎麼想,可我還是一位帝國上將。黎昕的能力能夠拯救帝國上億戰士的性命,即使你不願意,就算是要和你反目成仇,我也會在危機時刻拖他上戰場。到時候,請你一定要守護好他。”
她的話自相矛盾,卻又說不出的違和。那是感情與使命的掙扎,是作爲一個人最真誠的感情,兩者都無法放棄。
“他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軟弱。”放下這句話,阿木將沈婉茹帶到戰艦中去。
沈婉茹還沒有想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回到別墅後,黎昕便開門見山地解釋了。
“沈上將,我不會和你回研究院的。”黎昕說道,“但是,就算是埃米爾的居民,我也一樣是帝國的一員,所以我不會放任前線戰士去送死的。”
“我認爲你的話很矛盾,”沈婉茹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會去前線?可是一旦你去前線,那麼就一定會暴露在世人面前,到時候你不想去研究院都不可能。”
“看起來你對我的看法有些改觀了?”黎昕有些詫異,沈婉茹這態度怎麼平和這麼多,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有一點,不過我對你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如何不放任前線戰士送死?”沈婉茹此時已經恢復冷靜,平靜地看向黎昕。
“簡單咯,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可以調整容貌去的。”黎昕輕鬆說,“戰場一旦出現異形蟲,我會立刻趕過去,將它們消滅後,需要你們的人幫我掩護離開。只要動作快一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想到我是誰,不過這個我自己做不到,需要你們幫忙。第一集團軍的中將、第四集團軍的上將,至少這兩個集團軍的戰場上,我沒什麼危險吧?”
“你倒是很會利用資源……”沈婉茹沉吟片刻道,“是可以,但不是長久之計,而且第二集團軍……算了,大不了你用精神力控制格蘭特好了,反正不是自家人不心疼。而且第三集團軍黎炎是個難對付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沒想瞞太久。不瞞你說,我的精神力在不斷增長,當力量達到一定高度後,我想我也會有資格與研究院談一談,而不是被他們抓住研究。至少對於帝國來說,還沒有對抗精神力的手段。”黎昕沉靜道,他早就想好這些事情了,“而且關於第三集團軍……我希望當第三集團軍出事時,第一、第四集團軍能夠派人跟着我去增援,爲我掩護,我暫時不想和黎炎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