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點安慰劑。蒸餾水味道太糟糕了,所以我只能拿它刷牙和洗臉。”打着語不驚人死不休主意的史東,留意到有人在門外監視自己。他朝停下筆,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格雷笑了笑,“還有澱粉片,我要玉米澱粉做的。”
“你需要多少蒸餾水和澱粉片?”格雷撓了撓頭,看來前任監獄醫師離職的時候,並沒有將史東的特殊情況如實相告。
“越多越好,你知道的,這裡有些人嗑藥嗑上癮了,所以我得準備點澱粉片幫助他們。”史東做出了悲天憫人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其實是想把澱粉片,帶到另一個世界去。
“還有其他的需要嗎?”深有同感的格雷,按照史東的要求,開出了藥方。
“花花公子。”史東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說,“你能給我弄來一整年的花花公子嗎?”
格雷大概從來沒有見過找醫生要花花公子的病人,假如史東真是病了的話……
一時間,這位業務水平堪稱優秀之極的專家醫師,竟然竟然不知道該回答史東的問題了。
“假如你需要的話。”調查局的那個大胖子,忍無可忍地插話道,”我明天就能給你弄來一整年的花花公子。”
“不要把你們用過的花花公子給我……”
史東藉着回頭吩咐大胖子的機會,轉頭看向門外。雖然霍克十分機敏地移動身體,想要擋住他的視線。但他還是看見了,丁卯那張冷冰冰的俏臉。
三天已經要過去了?
事情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單調,枯燥與煩悶是G48管區監獄的永恆主題。儘管這座位於內華達州新郎湖的特別監獄,擁有不少的娛樂設施。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沒有網絡的生活。
G48管區監獄對囚犯的上網時間,都有嚴格的限制。理論上來講,每名囚犯每週只有十二小時的上機時間。
不過一些神通廣大的囚犯,總會鑽到G48管區監獄的漏洞。史東是其中的一員,但是在今天,他朝遊蕩在囚室外的獄警做了個鬼臉,便閉上眼睛,朝吉榭爾命令道。
“吉榭爾,搜索附近可使用的公共網絡。”
軍隊的電訊基站與遍佈軌道的通訊衛星,使電訊與無線網絡的信號,覆蓋了整個新郎湖地區。
這一地區供應商是Verizon-MCI名下的全資子公司,根據吉榭爾的探測,這家公司的信號加密技術還停留在本世紀初期的水平。
史東模仿拉斯維加斯小子們常用的手段,輕易的解開了信號的加密。他截留了部分民用的無線通訊線路,接着登陸了雅虎的郵箱,用他律師的私人帳號發了份郵件給擁有Tux的動物園,要求領養Tux的後代。
可惜史東剛發完郵件,橡皮棍敲打鐵欄的聲音,令他不得不暫時脫離網絡的世界。
“94941,你的護士小姐來看你了。”值班獄警戲謔的嘲弄道。
史東無可奈何的,從牀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玻璃閘門前,貼着冰冷的玻璃,向獄警低聲商量道:”給我點私人時間怎麼樣?”
“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半小時?”獄警不是聖人,當然不會拒絕這種既無風險,又會有外快撈的事情。
“十分鐘,找我的律師結賬。”
史東不想與丁卯有過多的接觸,因爲調查局的跳蚤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他有着不尋常關係的異性。
“一言爲定。”
獄警朝史東做了個男人都明白的手勢,接着吊兒郎當地走到了值班室內。
相反,幾個沒有去娛樂室的新面孔,就像飢餓許久的狼一樣,盯着鐵門後的丁卯。這種做法讓史東覺得受到了侮辱,他逐一記下了囚室編號與新面孔的臉部特徵,準備等到大家吃午飯時,請他們吃頓殺威棒。
丁卯留意到了新面孔的視線,臉上頓時涌出了厭惡的表情。
“您好。”史東害怕丁卯當場發飆,所以還沒等她走進,就按照掛在護士服上的胸牌,念出了她用的假名,“凱瑟琳?格林斯潘女士。”
“格雷醫生讓我送點水果沙拉給你,他讓我轉告你,多吃點水果比服安慰劑更有用。”丁卯冷着臉,將呈泥狀的沙拉放入傳遞箱內。
“請老實告訴我,調查局的混蛋是不是拿攪屎棍在沙拉里攪動過了。”
史東拿出水果沙拉,他看着造型和顏色都不對頭的水果沙拉,心中明白一定是調查局們爲了報復早上的事情,做了些幼稚的手腳。
“他們沒有用攪屎棍,只是做了兩次檢查。”丁卯指了指水果沙拉,史東注意到放在身前的另一隻手,比出了一個走樣的手勢。
那是一個六。
史東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講,六是個很有趣的數字。因爲他可以認爲丁卯是在說六個,也可以認爲是六倍,或者是六點。
這時,那幾個竊竊私語的新面孔,同時發出了陣鬨笑聲。這讓丁卯冷着臉,生硬地說:“格雷醫生和我一共用了四種水果與,兩種沙拉醬做了這盤沙拉。希望你能夠喜歡。”
她說着說着,便用眼角撇向了那幾個新面孔。
“等等。”史東決定轉開丁卯的注意力,那幾個新面孔可是他的獵物。
“請替我向格雷醫生轉告我的謝意,但是這盤沙拉醬……”他聳了聳肩,又把沙拉放回了傳遞箱中:“我不想吃你做的東西。”
“你害怕了?”丁卯慍怒地看着史東。她對於自己的廚藝和自己的實力一樣有信心,史東的做法傷到了她的自尊心,要不是場合不對,光靠這個理由,她就能狠狠教訓一頓害自己操死了心的臭小子。
“不,馬上是午餐時間了。”
史東忽然想起丁卯不是監獄裡的那些老油條,就在他想要打開傳遞箱取回沙拉前,丁卯已經搶先一步,拿走了沙拉。
他只能向把保鮮膜揉成一團,丟到地上的丁卯抗議道:”那是我的沙拉。”
“你不是不想吃嗎?”
丁卯拿着沙拉,往後退了幾步。史東的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後低頭認錯,只不過丁卯接下去的舉動,讓他深深明白了他自己的錯誤。
“混蛋。”
一大盤水果沙拉砸在了玻璃閘門上,塑料的盆子在被羞辱的憤怒女性的手中,成爲了不遜色於火箭炮的大殺器。
史東只聽到一聲巨響,玻璃閘門的表面就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龜裂,他的額頭滲出一滴冷汗,幸好這道閘門是複式結構,再加上丁卯收斂了她的力道,不然這盤水果沙拉一定會像榴彈一樣打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