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以後的行動方向,做了一個大致上的安排之後,蘇東來全部心思,就放在了修煉上。
在離平寶二十多公里遠的另外一個地下巖洞裡,蘇東來坐在一片石縫間,認真地看着柳生先生留下來的視頻,那裡面的東西太多了,而且由於柳生家族自身的能力所限,很多的東西是很珍貴,但是卻完全沒有一個系統,蘇東來也不在乎,只是看一點,瞭解一點, 先慢慢積累就可以了。
他現在還在繼續修煉鐵砂掌,和平寶一樣,他現在也弄了一個電磁爐小鍋,利用槍用電池做電源,來進行加熱鐵鍋裡的鐵砂,然後雙掌放進鐵砂裡,忍受着煎熬,等到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然後抽出手掌,重重地拍在旁邊水面上,一塊漂浮的薄塑料板上。
剛開始的時候,那塊書片封面大小的薄朔料板,在手掌的拍擊之下,起伏不定,平靜的水面上,也盪漾起一圈一圈的水紋,十多天以後,塑料板不再相對於水面起伏不定,平靜地貼在水面上,隨着水波盪漾。
一個月以後,無論蘇東來用多大的力,去拍擊塑料板,平靜的水面,都紋絲不動,只是偶爾有一天,蘇東來一掌下去,從水下浮起了一條一尺多長個小魚,他撈上來後,剖開魚一看,魚背上有一處地方,好享受到了重擊一樣,肌肉斷裂,骨骼錯位。
這一段時間內,蘇東來成就最大的就是鐵砂掌,畢竟這個階段的功法,按照Q的說法,就屬於明勁階段的水平,它本身不是用來修煉功力的,而是功力的一種使用方法,以蘇東來通了小週天的功力,也就是用暗勁階段的功力,去驅使明勁階段的功法,當然是事半而功倍了。
收穫第二大的,就是柳生家族的劍道,這個劍道,並不是他們家的功法,而是他們家族,在整個二戰之前,陸續的收集到的一些資料,與他們對道的理解,毫無無系統的狀況相比,他們對日本的劍道,忍術等武的理解,十分的系統化,所以蘇東來在這兩項上,進步第二。
在鐵釘的使用上,他又學會了幾種新的手法,使得他無論是站着,坐着,蹲着,躺着,都能全向甩出鐵釘,以此時他的腕勁,二十米內,釘釘見血。
至於在日式劍道上,那些所謂的流派,講了半天他也沒有搞懂,但是那幾種基本的劍勢,直劈斜劈起手式,左格右格迴旋式,倒是練得比較有心得,這些劍術,對於呼吸的轉化,肌肉力量的銜接,倒是有些講究,不像真正的功法,講的是搬運,練的是心神。
爲了練車抗打擊能力,蘇東來在練習鐵砂掌的過程中,逐步用掌力擊打自己全身的肌肉,由輕而重,由點及面,同時根據與貝爾戰鬥的經驗,也練習了擒拿術,地躺拳。
在這練功的過程中,蘇東來和平寶一樣,只吃生魚肉,柳生先生的調料架,丟在地下水道里了,所以每次吃魚都是用的老蘇家生產的薑汁鹽膏,至於味道嘛,剛開始覺得還行,但是吃多了也膩味,但是他努力的讓自己覺得,我這是第一次吃魚片,我一定要好好的感受這種美味,我一定要在這裡面,吃出新的滋味來。
過了許久,從周壯那裡終於傳出消息,有一個以前的挖私礦者,現在轉行做走私了,有偷渡的名額,或者說是機會。
蘇東來收起手中的收信機,長長的吁了幾口氣,又放下了手中的資料,雙手用力地揉了揉臉。
將手中的資料小心翼翼的重新包裝起來,做好了防水處理,重新放入彈藥箱內,這裡面有很多資料,在柳生先生的電子文檔裡,並沒有收進去,他也想一次性把這些資料都讀完,但不可能,因爲這裡面有那麼幾卷資料,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只要把它打開閱讀,讀着讀着,就陷入一種莫名的意境中,時間變得飛快。
時間最長的一次,一本薄薄的才幾十頁的書籍,整本書就一篇文章,寥寥數千字,等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三十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而書只讀了一小半。
從小,蘇家老爺子就讓他誦讀古文,等到十歲以後,武先生又讓他盡讀一些道家典藏,雖然這些典藏,都是一些網絡上能夠得到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畢竟是武先生當年受人指點,是必須讀的一些東西。
正是有了這樣一些東西作爲基礎,蘇東來讀眼前的這些文章時,心中都有一些特別的感悟,但是這些感悟到底是什麼,他自己卻又不知道,反正是道不清,說不明。
無奈之下,蘇東來只好用他那支中學生版的腕式通訊器,將這些資料掃描下來,做好備份,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封好,沉入早就選好了位置了水底深處。
金屬彈藥箱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不是原來的位置了,蘇東來在水裡的這段時間裡,練功之餘,就循着範保財從外界找來的一幅三維地圖,在水下裂縫裡穿行,最終找到了原來沉在水底下的彈藥箱,以單兵飛行器作爲水下推進的動力,他帶着這隻箱子,迅速的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現在的這處地方,也不是當初他們兩人,從星空艦上跳下來時,進入地下水系的地方,而是當初他們乘坐機械蛇,從水裡出來的地方,蘇東來知道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水底下還沉着一艘最新式的機甲,但是他不敢冒險去看一眼,在十多公里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甚至還冒險爬出水面,在附近的山頂,巖縫旁,轉了一大圈。
當初朱可夫他們,要回到海盜老巢時,平寶留了下來,他的身體狀況,讓朱可夫他們不可理解,也毫無辦法,只好同意他留下來,也留下了一些新的,特別的通訊方式。
當初範寶財面對平寶的請求,不太好意思拒絕,畢竟曾經一起經歷過風雨,在去掉了身上所有的電子產品之後,範保財把他帶到了蘇東來面前,蘇東來對範保財,周壯都會留一手,何況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平寶,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僅僅是滿足了他想修煉的願望。
在整個地下水系裡,他也是一個人在到處走動,平寶也很聰明的什麼都不問,只是默默地練自己的功。
直到幾天後,蘇東來默默的回憶着自己這幾天的行蹤,覺得沒有什麼大的破綻後,才又去平寶那裡,一臉平靜地檢查他練功的進度,作出新的指點,然後離開,周而復始。
在最後離開之前,蘇東來在離平寶幾十米之外,轉過一道岩石裂縫後,將一個存有告別信息的存儲器,放着一個小臺階上,然後離開了。
蘇東來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現代武器,甚至連古代的火藥武器都沒有,身上只有兩把短刀,一卷長繩子斜背在肩上,原來雙肩式的行軍揹包,已被他拋棄,重新背上了一個挖私礦者常用的單邊旅行包,與繩子交叉的背在另一個肩膀上,肩膀上橫揹着一個粗大的竹筒,長劍就藏在裡面,多餘的空隙,塞滿了一種本地產的貴重金屬礦。
這是一種土黃色的金屬氧化物礦產,是南四十五區這座大礦的一種重要的伴生物,含量很少,一直無法用機器開採,只能用人工篩選和挖掘,這也是在南四十五區,爲什麼挖私礦者這麼多的原因。
這種東西很貴,但是也很常見,它的氧化物經過提純之後,就可以當成一種工業催化劑使用,主要用來生產各種電能存儲裝置裡的儲能劑,在工業上有廣泛的用途,由於不適合機械的大規模開採,所以價格一直居高。
一套深藍色的牛仔短裝,雖然好像洗過,但是磨破的地方,依然帶着礦石的粉塵,一頭蓋住了雙耳的長髮,似乎也被水洗過,但頭髮上沾滿的皮脂,明顯是長期沒有打理過,臉色白皙,但似乎略顯蒼白,一張嫩臉,好像沒有見過陽光的樣子,使得蘇東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勤勞的,而又小有收穫的挖私礦者。
蘇東來走出地下水系,步行了幾十公里的山路之後,來到了一處小村莊旁,這處小村莊,原來也是一個採礦工人的聚居點,但是現在卻人滿爲患,大量在別的星球無法生存,偷渡到這阿爾法十五星的人,從南四十五區的首府,開始向四周擴散,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從當初的整個星球戒嚴,一直到現在,只有南四十五區首府的中央起降場,還保持着開放,雖然進來容易出去難,但至少還保持着流動,所以有大量的人,在南四十五區集中,。
這類由採私礦者使用的小聚居點,蘇東來以前也見過幾次,雖然房屋的整體質量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是空心水泥材質做的,抗風抗雨抗地震,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眼前的情形,大出他的所料。
原來的居民點,並沒有圍牆,可是現在,用全是大腿粗細的樹木,做了一個圍牆,就像古代的寨子,在它的外面,順着公路的兩旁,竟然搭起了成片的草屋,而且還有更多的草屋,正在搭建中。
蘇東來站在小山包的路口,幾乎懷疑自己進入了古代社會,眼前的情形,就像那個視頻播放器所播放的一樣,全是剛剛從洪荒中走出來的人類,就這樣住草屋,吃生肉。
纔剛一發愣,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的哭聲,蘇東來回頭一看,一個比周香還小的小女孩,穿着一件時髦的城市套裙,卻揹着一小捆青草,一邊哭一邊向這邊走來,他剛要給這個小女孩打招呼,卻看見山坡後面又出來了一箇中年婦女,身上穿着一套職業套裝,在凱山酒店裡,蘇東來見過其他女性穿過類似的衣服,而現在這身職業套裝的外面,竟然揹着十幾根粗粗細細的棍子,滿頭大汗地走來。
那個小女孩本來看到陌生人之後,不再哭了的,這時看到中年婦女來後,頓時哭的更大聲音了。
“媽媽,我餓了。”小女孩哭道。
那位中年婦女看見旁邊站着一個陌生男子,就趕忙把女兒拉到懷裡,連她背後的一梱青草都還沒有來得及取下,一雙充滿了憂鬱與害怕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了蘇東來,似乎怕他搶走了自己的孩子似的。
蘇東來在自己的旅行包裡翻了翻,拿出一包軍用餅乾,一瓶清水,說:“小妹妹,回答我幾個問題,這個就是你的了。”
被飢餓折磨着的小女孩,眼睛死死地盯住蘇東來手中的餅乾,要不是他的媽媽緊緊的拉住,她早就向蘇東來衝過來了。
通過與這對母女的交談,蘇東來對當前的局勢,又有了一定的瞭解,雖然範保財每天都給他發幾條簡訊,但是那幾條短信,根本就不足以全面地瞭解外面的世界,但是他現在知道了。
這阿爾法十五星,南四十五區首府,整座城市,都已經變成了走私者的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