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來一時沒聽明白,愣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腦波能假冒嗎?”
“你有什麼想法?”
“宇宙網用腦波做賬號,是因爲腦波的不可預知性,但腦波的不可預知性,很大程度是受身體的影響,只要我們在某一時刻,把身體狀況,和腦波調整到一致 ,欺騙過宇宙網的中央光腦,然後再認中央光腦認爲你就是他,不就行了?”
“以前有沒有這樣的先例?”
“不知道。但是把兩個人的狀態調到一模一樣,幾乎不可能。”
“用毒品把體內的狀況搞亂呢?”
“不知道。”
車緩緩地駛到一處高檔住宅區,圍着小區轉了一圈之後,蘇東來已經充分了解了周圍的地形,然後將車停到離小區只隔一條馬路的小巷子裡,二人帶着揹包,來到院牆腳下。
範保財雖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但以前的工作一直和安保這一塊進行接觸,所以兩人來到院牆底下之後,範保財先將一個電子牌伸到院牆上,左右的晃動,很快就接受到了保安系統發出的信號,在一個小型的操作器上操作了一陣後,衝着蘇東來點了點頭,蘇東來蹲下身,雙手互握,範保財站在蘇東來的手腕上,只一送,範保財便攀上了牆頭,蘇東來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小助跑,腳蹬在牆面上一縱身,範保財伸手一拉,兩人便穩穩的蹲在了牆頭上,看了一眼院子,便跳了下去。
這裡與其說是一個莊園,不如說是一個個帶院子的別墅,範保財雖然弄到了莊園的資料,但也是第一次來,資料上顯示,這個富婆好多年沒有來過了,所以裡面的安保系統已經很陳舊了,範保財伸手在院子旁邊的竹林裡摸了摸,是老式的感應器,頓時微微一笑,資料沒錯,。
兩人再次翻過鐵欄杆,來到了臥室,一個形如骷髏的男人躺在那裡,範保財走過去將維護他的機器人護士關掉,然後對着這個男人講了幾句話,對方毫無反應。
“保財,那個女富婆的近況如何?”
“又重新包了一個人,估計正在到處找毒品,短時間應該不會過來。”
“你剛纔說的情況我想試試,但是那就得把這個人帶走。”
“沒關係,我先將機器人設置成循環模式,然後再找到一條專用光纜,我找找看,對,就這裡,是原來裝修之後廢掉的,現在再加一個小東西,好,搞定。”
很快,二人揹着一人,依舊從院牆翻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開車離開了。
貝爾有三處住處,除了在凱山大酒店有一處值班宿舍外,還有另外一處酒店的地下室,以及兩個街區外的一個廉租房,爲了安全,他在這處廉租樓裡,租了相鄰的兩間房,一間用自己的名字登記,一間用沙懷山的名字登記。現在蘇東來二人,就把沙懷山弄到這裡來了。
很快,範保財就去舊貨店淘了一個二手的機器人護士來了,剛一進門,蘇東來正準備起身關門,忽然兩個黑衣漢子推門進來。
蘇東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黑衣大漢正準備罵,忽然看見二人拿着激光槍指着自己,臉色變了幾下之後,忽然跪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兩位大哥,我沒錢,我連這位大哥的舊機器人都沒錢付,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大哥可憐可憐我吧!”
跪在地上,又轉身抱住範保財的大腿,失聲痛哭:“大哥,我實在沒錢,能不能把機器人讓我用用,我現在有工作,很快就能還的,求你了。”
對於眼前的鉅變,範保財幾乎無法相信,要不是前天晚上遠遠的看到蘇東來神勇無比,他簡直就以爲自己看到了一個軟骨頭。
蘇東來自然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他只知道自己在獸潮中應對失措之後,武唐漢,山本,東方狼等針對各種各樣的情況,對他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訓練。
這兩個黑衣人一進門,他就覺得有可能是在外面混的,直接進到貝爾的隔壁,很有可能就是來監視他的,所以黑衣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是針對貝爾的另外一個黑幫,本地幫了。
因爲貝爾的幫派與海盜有聯繫,蘇東來也需要藉助一下本土派的勢力,此時也順便與他們接觸一下。因此他馬上變得奴顏婢膝起來。
兩個黑衣人大大咧咧地坐下,拿眼瞟了一下範保財,說道:“這位兄弟在那邊跑動啊!有點眼生。”
“兩位大哥,這就是你們不對了,砍頭幫在這一片的,我多少都朝過面,沒有在東區見過你們二位呀!”
“喲,兄弟是道上的人?”
“不是,在瓦特先生的館裡做過一段時間,也給沙曼少爺開過車。”瓦特先生和沙曼少爺都是道上混的,並且在這一片還是比較有名的,說出來大家都知道。
“大水沖走了龍王廟,一家人,一家人。”
範保財笑了一下,很配合地對沙懷山說:“兄弟,給錢吧。”
“這小子該出大哥多少錢?”一個漢子問道。
“四百八。”
“我們正要租這小子的地方,我們先墊上。”
範保財接過錢,用眼瞟了一下,見蘇東來躲在二人身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就揚了揚手,開門出去了。
“謝謝二位大哥,謝謝位大哥,小弟一見到二位大哥,就知道兩位大哥,是爲了朋友,敢兩肋插刀的英雄好漢,能認識二位,是我小沙的榮幸。”
“行了,你幹什麼的?”
“兩位大哥是問我的工作嗎?我現在在酒店做事,要是大哥哪天去酒店吃飯,我絕對可以給兩位大哥搞到幾張優惠券。”
“哪家酒店?”
“凱山大酒店,那可是附近最好的酒店,兩位大哥要是……”
“凱山大酒店?那你認識貝爾嗎?”沙懷山的話被打斷。
“貝爾先生?他是我們的主管啊。”
兩個黑衣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接着說:“行啊兄弟,居然認識高層,知道他平時和什麼人走的近嗎?”
“平時和他往來的都是富人,特別是有幾個女的,打扮的挺貴氣的,看樣子至少有一百三十歲了,還妖里妖氣的,我呸。”
“那這個地方他經常來嗎?”
“幾乎沒有。我就從來沒有碰到過。”
“行啦,老子剛纔幫你墊了五百,再給你三百,你給老子盯住貝爾的一舉一動,一有情況,馬上聯繫我,知道嗎?”
“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二位大哥,能帶着我賺大錢嗎?”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二位黑衣大漢收起槍,拍了拍蘇東來的肩膀,出門去了。
範保財立刻從貝爾的陽臺上翻過來,對着蘇東來豎起了大拇指。
“兄弟,演過電影?”
“沒有,不是有句老話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剛纔不就見到了鬼嗎。”
二人輕鬆地笑了起來,範保財又將屋裡重新檢測了一遍後,才點點頭,二人開始將沙懷山放在牀上,接上了所有的生命保障設備,並將設備的數據傳到富婆的別墅裡,經過那裡的終端,上傳給宇宙網。
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二點了,蘇東來想做點飯,結果發現自己只會做黑椒羊排一種,而黑椒羊排需要的原料種類太多,這裡又配不齊,只好作罷。
倒是範保財,從食品櫃裡選出了幾罐原料,有雞蛋液,有米漿,有香蔥醬,還有色拉油,鹽漿等,將罐子放在食品生成器上,只一會兒,就做了兩盤香噴噴的蛋炒飯。蘇東來第一次發現,用這玩意兒做飯也不簡單。
下午睡了幾個小時,三點五十要進酒店的時候,蘇東來忽然發現酒店後面的馬路對面,有幾個人好像是漫無目的的走動,心中一動,有人監視,好啊!這是要對着幹的前兆。
上了一個多小時班後,貝爾走了進來,說:“晚上齊雅小姐那裡的約會怎麼辦?”
“有什麼問題?”
“我的上線有人來,約好今晚見面。”
“有沒有給他們講本地幫派的事?”
“怎麼沒講,前天晚上的事都跟他們說過了。”
“有沒有聽出他們是什麼意思?”
“沒聽出來,本來我只負責接貨,至於貨接到之後放哪裡,貨款又怎麼辦等等,我一概不知。本來應該昨天與送貨的接頭,結果全城大搜查,今天又來信息,只是說碰頭,是哪一方的人還不知道!”
“你能不能主動聯繫他們?”
“不能。”
“晚上說了時間沒有?”
“時間地點待定。”
“現在五點半,你六點半準時去接齊雅小姐,到時候我會給個東西你帶在身上,然後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要特別小心,我怕是警察做的套。”
“警察?”
“不怕,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分銷商,沒什麼可害怕的,就算抓到你又如何?警察要的是大人物,你只要拿以前和你接頭的一些細節,去試探一下對方,比如那天的衣服,鞋子,菜式等,一試就知真假。自然一點,不管他是誰,我肯定離你不是很遠。要保證回來哦,我在酒店的身份,還靠你罩着呢!”
六點四十五分,貝爾帶着齊雅小姐到達餐廳,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黑椒羊排,香草火腿煎牛仔肉片,三色雪糕,芳天娜芝士,紅酒等。
沙懷山中途上來時,將一隻小小的打火機,掉在了貝爾的腿上,貝爾不露聲色地放進了口袋。
晚餐進行的很成功,兩人吃完後來到了酒店的屋頂花園,一邊漫步一邊聊天,找了張桌子坐下,剛剛坐下,一個信息飛進來,貝爾看了後點了飲料,對齊雅小姐說:“親愛的齊雅小姐,那邊有我們的一個老客戶,我去去就來,一會兒飲料就來了。”
說完對齊雅小姐露出來一個抱歉的微笑,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走去,那張桌子邊已經坐下了一個人,正端着一杯咖啡在那兒慢慢的喝着。
貝爾快步走過去,站在桌子的側面,低聲的說:“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坐。”
貝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坐了下來,擡眼看了一下,那是一箇中年男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貝爾正在猶豫該說些什麼,片刻之後,似乎下了決心似的,擡起了頭,準備說話,就看見不遠處的街道上空,靜靜的漂浮着一隻小飛艇,那小飛艇離酒店的頂層不遠,不超過一百五十米,貝爾忽然看見那飛艇的窗口,有光閃了一下。
貝爾那繃得緊緊的神經,條件反射似的出現了瞄準器三個字,並將身子往旁邊一晃,一道刺眼的紅光一閃而過,接着,樓頂花園的另外一邊,也有激光槍開火,在不遠處的另外一棟大樓裡,也有激光槍在射擊。
一時間,樓頂上一片大亂,這些射擊者,不僅向樓頂花園射擊,還相互射擊,激光束擊中牆體,發出的爆裂聲,產生的青煙,讓人產生了更加心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