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 最終無奈進死地
其實他需要先拿這個人做實驗,主要的目的是,確定那個蟲子進入人的身體之後,人會不會全身都麻醉,雖然那蟲子在人身體內的時間很短,但誰知道那個毒性會怎麼樣呢,萬一蟲從腿上一進入,整個胳膊和手也跟着麻痹了,那他還怎麼做出將蟲子取出來的動作呢?所以他決定對這個人動手,而不再去誘惑,或者威脅他。
於是,他強迫他自己動手,也就是,蘇東來將蟲子放入他的腿上後,從蟲子鑽入開始,到蟲子取出,都必須讓他自己來,好讓蘇東來觀察一下,這腿上的毒性,對手的動作,有多大影響。
被蘇東來抽腫了半邊臉的人,此時顯得相當溫順,得怕死的驅動下,他的動作顯得很流暢,幾乎是一次到位的,就將蟲子取出來了,還沒等這個人包紮好傷口,他就一聲驚叫:“蟲子。”
順着他的眼光,蘇中來看見艙室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地方鑽出了很多蟲子的頭,而且這些蟲子出現的速度很快,蘇東來迅速抓起旁邊的兩個人,兩個已經種過蟲子的人,扔了出去,在自己前面橫了一道人牆,稍微阻擋一下這些蟲子,然後迅速的打開金屬箱子,小心裡取出一條蟲來,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天花板上的蟲,啪啪的往下掉,也許是這些帶狼尿的氣味吸引了它們,也許是這些土裡的蟲子,所帶有的那些同宗同源的激素吸引了它們,使得他們快速的爬了過來。
這可不是一隻蟲子,而是一波蟲子,可與這些充滿活力的蟲子相比,蘇東來腿上的這隻蟲子,讓他只想罵娘,因爲這隻蟲子,放在他腿上都有小半分鐘了,可它卻像睡着了一樣,根本就不往蘇東來的腿裡鑽,而旁邊坐着的這位,一隻手拿着封着蟲子的針筒,一隻手按着腿上的傷口,雙眼緊緊的盯着蘇東來腿上的這隻蟲,一點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忍無可忍的書中來,一巴掌抽在他的腦袋上,低聲怒吼道:“趕快幫忙。”
於是那個人迅速的拿了兩樣藥劑,然後按照蘇東來的安排,拿出了兩隻大號針筒,從那些已經鍾了蟲子的人身上抽血,然後再將這些血,像打針一樣的推出去,在兩人住的這塊地方,畫了一個用鮮血圍成的圓圈,算是建立了第一道防線。
鑑於天花板上掉下來的蟲越來越多,蘇東來擔心這些剩餘的蟲,會全部跑到這個地方來,於是他讓旁邊這個傢伙繼續抽血,然後往那個通風口的出氣孔噴去,那種帶着特殊激素的鮮血,讓那些通風口裡的蟲子,一下子就停止了涌出,又往那個地方噴了一管血之後,那些蟲子縮了回去,但已經掉下來的蟲子,至少有一兩百隻了。
在這段時間內,蘇東來心小心翼翼的用那種專用的消毒液,在這個蟲蟲身上滴了一些,沒有反應,於是蘇東來又將那些增加蟲子活躍程度的藥水,滴了一丁點,他怕滴多了,蟲子狂暴起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也許是消毒水將蟲子身上的麻醉土清洗掉了,也許是這一丁點活躍劑起作用了,反正是這蟲子慢慢的擡起了頭,蠕動了一下,依舊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似乎還想東張西望一下,搞清周圍的狀況。
許多的蟲子,都停住了那條血線之外,蘇東來知道,那個金屬箱子對那些從有吸引力,可是他現在沒有空去把那個箱子扔走,他的眼睛緊緊的盯住自己腿上的這個小東西,同時用嘴低吼道:“快點過來,把那隻金屬箱子扔到對面牆根上去。”
但是他嚴重的低估了豬隊友的優秀品質,那個拿着針筒站在桌子上噴血的人,從桌子上跳下來的時候,一腳就踩在了那條血線上,然後移步拿起了那隻金屬箱子,向對面的牆角扔去。
但是已經晚了,當蘇東來的餘光看到那隻腳印時,成排的蟲子已經從那個腳印裡用了過來,他已經沒有時間讓自己氣的吐血了,他只好滴了一大滴活躍劑到蟲蟲的身上,可是它卻在蘇東來腿上爬了起來,根本就不想鑽到肉裡面去。
蘇東來對這條另類的蟲子,氣得咬牙切齒,比對旁邊的豬隊友還氣,但是前面的蟲子離他不到一尺遠了,無可奈何之下,他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的姿勢未變,直接拔地而起,坐在他旁邊的桌子上。
蘇東來知道,這蟲子順着桌子腳爬上來,也就是那麼十多秒鐘的時間,但是腿上的蟲子,已經爬到了大腿的中段,即使不再往上爬,在這個地方鑽進去,根本就不容易看到它在肉裡移動的痕跡,要把它取出來十分困難,所以蘇東來拔出了自己的彎刀。
這把刀沾有懷特的血,以及後來兩隻毒狼身上的血,而這些血,都是被蟲蟲叮咬過後的血,所以,當這把刀擋在蟲蟲前進的路上之後,它停了一下,又掉頭往回爬,蘇東南急中生智,從桌上拿起一把乾淨的手術刀,在腿彎處輕輕點了一道小口,小腿的皮膚上,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血珠。
這狗日的蟲蟲,不,是這蟲日的蟲蟲,終於發現了那粒血珠,迅速的奔了過去,還在那裡聞了一下,才慢悠慢悠的鑽進去。
幾乎就在它鑽進皮膚的同時,至少有幾十只順着桌子腿爬上來的蟲子,跳了起來,直接落在了蘇東來裸露的皮膚上,同時,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看到這裡,蘇東來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彎刀,只要這些蟲蟲鑽進去,爲了自己的小命,那就不是揮淚斬馬謖,而是揮淚斬小腿了。
但是蘇東來舉起的刀,並沒有砍下去,因爲這些鑽進去的蟲子,僅僅只鑽了一個頭,便停了下來,幾秒鐘之後,這些蟲子好像吃到了一份十分噁心的東西一樣,都從蘇東來的皮膚裡退了出來,那些半透明的蟲子,喝了蘇東來的一小口血之後,背上都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線,但是它們都馬上的嘔吐起來,在蘇東來的腿上不停地弓起身子,然後再跌落下去,也就幾秒鐘,每條蟲都吐出一粒小小的血珠,直到背上的那條紅線消失以後,它們才落到了地上,向別處爬去了。
蘇東來看着自己的腿肚子,被叮得千瘡百孔,更是氣得不行,他盯着在皮膚下面緩緩爬行的蟲子,他沒有把它立刻就弄出來,他而是拿過來一個轉一號蟲子的針筒,把針筒兩端,都裝上了可以輸血的細管,然後再打開一頭,割開自己的皮膚,用相同的流程,將蟲子裝了進去。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在腿上找了一處靜脈血管,將一端的針扎進去,將血管裡的靜脈血引出來,流經針筒裡的蟲子,然後再從針筒另外的一端,流回到靜脈血管裡去,也就相當於在身體的外面,養住了這條蟲子。
這麼做的目的,也就是想讓這條蟲子體內的激素,多留一些在身體裡面,好讓自己在蟲子面前,受到攻擊的可能性更小一些,但是當他聽說這種蟲子在人體血液裡呆的時間足夠長之後,會直接在人血裡產卵,他馬上就跳了起來,將前後兩段的管子一拔,然後將蟲子封死在針筒裡了。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動作見效了,那些蟲子在幾個人的身旁爬來爬去,但就是不碰這幾個人,而且把他們自己身上的血,弄到別的蟲子身上時,那些蟲子一樣會劇烈的跳動,唯恐避之不及。
解決了當下的困難之後,就要解決另外一個問題了,那就是,要麼讓飛船改道,要麼就讓自己這些人中途下船,總之,不能讓這一船人,直接衝到隔離帶裡去。
然而現實很殘酷,兩人在蟲子堆裡走過去,找到了駕駛艙,卻發現裡邊早已經被破壞了,而已,他們兩個的人水平,連駕駛之類的非常多困難,更別說修理了,當他們準備去找其他人,看看有沒有高手時,才發現,發現濃煙裡所蘊含的安眠劑,需要五天才能自然解開,原來還存儲了的一部分解藥,早就在那些人撤退的時候,給弄走了。
兩人找不到讓飛船改變航向的辦法,只好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可是轉來轉去,轉了好久,不要說逃生艙,小艇,就連逃生衣都沒有一件,所有存放這些東西的地方,都空空如也,可見那些人做事縝密。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招了,那就是想辦法恢復對外通訊,讓外面的人來救自己,可是這一點,對蘇東來兩人來說,不是有沒有難度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可能,兩個人連飛船上的遠程通訊天線在哪裡,都不知道,那就根本談不上修理了。
兩人坐在駕駛艙的地板上,大眼望小眼,二十個小時後,整艘運輸船忽然跳了一下,那個怕死的傢伙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說道:“現在已經出了大型蟲洞,按計劃,我們該下船了,在接下來的四天裡,飛船會在充滿了空間裂縫和重力漩渦的外航道里,依靠自身的動力,自主的駛出星團重力區,撞向外圍的碎行星帶。”
“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有,我們現在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一退就會遭受毀滅之災,無數的自動激光炮,電磁脈衝武器,會向任何細小的,正在後退的物體開火,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二十個小時之後,聯邦政府在隔離帶的邊緣,設立的最後一個前哨基地。”
“希望大嗎?我們該怎麼做?”
“幾乎沒有希望,據守在那個地方的人,不超過十個,而且都生活在一個全封閉的空間裡,一個直徑達三百米的大圓球,不要說人出來,就是一個空氣分子都不能出來,他們擔負的責任,僅僅就是監視。”
“你之前不是說過,那些大家族在隔離帶外,還有很多的收益嗎?這些收益指的是什麼,又怎麼運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呀,這是不是說,就算我們現在進了隔離帶,還是有機會出來?”
“那誰知道呢,不過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存在,我們還是想想,進入隔離帶之後,該怎麼生存吧。”
這個傢伙對這些事情雖然不是很精通,但大致上的方向還是知道的,而他知道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還是他們的老闆,爲了保證這次任務的順利完成,而強迫這次每個參加任務的人,都要對這方面的事情進行詳盡的瞭解。
據他的說法,以往像這種送過去的人,都是裝的那種小鐵箱子裡,然後順着一定的航道射出去,這樣做的原因,是可以節約大量的資金,因爲任何東西都有去無回,如果像現在這樣,用一條大船來送的話,那這條大船就白白的損失了,至於那些小箱子有多少會達到目的地,有多少因空間裂縫的交錯而被切斷,就不是那些人操心的事了。
再一個,由於外層碎行星帶的重力場很弱,只有那些小箱子,才更有可能被那些行星捕獲,從而降落在行星的表面,趁現在這艘大船這樣,如果不能撞上一些小行星,進行被動減速,那麼分組底下的這艘大船,有可能直接穿過上萬個天文單位的行星帶,直接消失的外層虛無的太空中。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蘇東來所能控制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他這一次能夠感受到,當初地球倉進入到那個陌生的地方之後,那些人面對未來的感覺,這也是他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就是因爲他的父母懷了他自己,結果利球倉被爆炸所累,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正當地球上上的人們努力奮鬥,以爲可以開創一個新未來的時候,自己又被踢出了那個世界,跟海盜裹在了一起,正當桑切斯家族真要抓獲那些逃竄的軍人時,自己出現了,引起了赤鐵星域阿爾法十五星的大暴亂,正當金礦星上正在準備地盤爭奪戰時,露西救醒了自己,結果是地盤爭奪戰無疾而終,反而讓那顆星球出現了一場大混亂,還沒等這件事情完全結束,結果又扯上了這古典摩托車大賽,現在好了,這大賽完全弄得一團糟,所影響到的區域,從一個星球擴大到了整個星團,從社會的最底層,影響到了那些超級大家族。
想到這些,蘇東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了,但在這些事情的從頭到尾中,他自己也是遭殃之人,但更倒黴的,是那些與之相關聯的人,像山子,平寶,貝爾,西門家族,到現在的霍普金斯財團等,看來自己是災星,給別人帶來倒黴的災星,倒是索菲亞小姐他們家,會不會將來也跟着倒黴呢?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竟然多半出不去了,先看看這條船上有哪些資源,總不能兩眼一摸黑的,既不明白別人,也不明白自己地討生活吧,於是他轉過頭,看着旁邊這個已經陷入了呆滯中的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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