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戎向遠處看了看,轉頭看到秦戰身體緊繃,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於是笑道:“爺,您不必緊張,這應該是章先生!”
“章先生,章固?”秦戰反問道。
“不錯,正是您派回去的那位章固先生。還多虧了他!”常戎笑言道。
秦戰遠遠一望,領頭的還真是章固,身後跟着大約二十多個靖遠侯府的侍衛!
遠遠地看不到章固的臉,但從他出鞘的寶劍看,這分明就是來拼命的!
秦戰嘴角微翹,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
不大會的功夫,章固就領着侯府侍衛趕到了秦戰跟前。
章固先衝常戎打了個招呼,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戰侯,在下沒來晚吧!”眼睛朝四周瞅了瞅,心中暗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心中暗暗奇怪。
章固身後的侍衛見到秦戰,迅速的單膝跪下,齊聲道:“參見戰侯!”
秦戰沒有理章固,而是對着這二十餘名侍衛笑道:“行了,都起來吧!”
侍衛們聽罷,迅速的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可謂訓練有素。
這時,秦戰纔看着章固,故意板着臉說道:“章兄,你可來得真夠早的!”說着把臉一撇,似是不願多看章固一眼。
章固一愣,不由得朝一旁的常戎看去,想要求證。卻發現他同樣把頭瞥向一邊,沒有理自己目光。
章固心道:“難道真的來晚了?!”而且身邊確實也沒看到秦餘的身影,不過驍騎營呢?驍騎營的人又去哪了?章固的眉頭不由緊縮,這些疑惑在他的腦海裡飛快的流轉。
“哈哈哈!”看到章固的樣子,秦戰實在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來。
章固錯愕,緊接着反映了過來,秦戰在逗自己。不禁有些啞言失笑,章固沒想到,秦戰還有這樣的一面。
秦戰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拍了拍章固的肩膀,笑道:“章兄,剛纔開了個玩笑,你別介意!今天的事真虧了章兄,要不是章兄的信送的及時,恐怕秦戰就真的要身首異處了!”
章固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笑道:“戰侯客氣了,能爲戰侯盡點力,章固求之不得!只是,今日。。。。。。”稍稍一停,又繼續說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天也不早了。章兄,今日的事等回去再詳細和你說說!走,咱先回府!”秦戰並沒有直接回答,打着哈哈說道。其實倒也不是秦戰信不過章固,只是這種事確實不適宜在這樣的地方談及,以防隔牆有耳!
章固點了點頭,倒也沒再追問。
當下一行人不再說什麼,一路徑直向靖遠侯府而去!
回了靖遠侯府,給章固安排好住處,秦戰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與章固秉燭夜談!
秦戰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以及心裡的猜測都說給了章固。
雖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甘羅,但秦戰還是不想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不管殺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甘羅做的,現在都不宜聲張,畢竟現在又出現了另一股勢力,在沒查清楚這股勢力之前,都不能妄動以免打草驚蛇!畢竟這幾股勢力都在暗處。
章固聽完秦戰的話,仔細思考了一下,也是建議先穩住,等調查仔細了再動手!
兩人又是暢談了一會,見天實在不早了才各自散了,休息去了!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秦戰就早早起牀了。
今天是秦國每月逢五得大早朝,今天的早朝不同於平時,是每個朝臣、公室公子都必須參加的,秦戰也不例外,雖然秦戰身上並沒有任何實職。只要是在京的所有官員都必須到場!
在顏紫蘇的服侍下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就獨自一人出了府門。
馬伕孫伯早就套好了馬車等在了門外!一輛古樸大氣的三架馬車,三匹駿馬雄壯有力,頗爲矯健!
秦戰點頭示意了一下,踩着馬凳上了馬車。
孫伯馬鞭輕揚,馬車緩緩的跑動了起來。
不多時,沿着整條寬敞的官道,不斷響起了馬蹄聲!隨處可見的不同樣式規格的馬車,不過也有一些品階較低的官員是徒步向着秦宮走去。
三架馬車不急不慢的跑動着,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三駕馬車在秦國可是隻有大夫以上纔可乘坐的,其他人除了君上恩賜,不得擅用否則皆視爲犯上忤逆!
途徑的大小官員心中思慮這倒底是哪一位,什麼來頭。待看到車身上了黑色玄鳥徽記時才恍然大悟,這馬車中人竟是一位侯爺,只是不知是哪一位了!
於是紛紛讓出道來,避讓開了!
一時間倒是有些議論紛紛。
馬車依舊一不緊不慢的的速度向前奔跑,馬伕孫伯面色淡然,顯然對着一起早已習慣見怪不怪了!
秦戰雙眸微眯,靜靜的盤膝坐着,古井無波。車外的喧譁全然與他無關,衆人的喋喋私語,秦戰又怎麼會去細究!
遠遠地就看到秦宮的正門——玄鳥門,足有三丈多高的硃紅漆大門已悄然洞開。
有不少早到的官員已從馬車中下來向門中走去,因爲馬車是不允許穿過玄鳥門進入秦宮的,所以不多時候本來特別寬敞的玄鳥門外已停滿了馬車,頗有些車滿爲患!
秦戰的這輛三駕馬車卻並沒有停下,而是徑直向宮內駛去,守城的黑甲禁軍在看到車上的徽記後沒有絲毫的阻攔,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太和門才停了下來!
秦逸早有諭令,秦戰的馬車可在宮城中自由往來,秦戰更可於宮城騎馬,不受約束!
孫伯將車簾掀開,扶着秦戰下了馬車。
秦戰的雙腳剛踩到地上,擡眼一看同樣的一輛三駕馬車停在了一旁,只不過比秦戰的更加奢華,豪氣!
車簾掀開,一坨肉體挪動了下來,來者正是甘羅。
縱觀整個秦國有如此殊榮者也只有秦戰、甘羅等寥寥幾人!
甘羅擡頭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馬車邊的秦戰。一張胖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容,快步向秦戰挪去,笑道:“哎呀,我當是誰啊,原來是戰侯!奴才給您請安了!”
秦戰嘴角擒笑,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太師,昨日睡得可好?”眼睛直直的盯着甘羅,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端倪。此時秦戰依然不敢確定姬影是受了甘羅的委派,他想不通自己和之間甘羅有什麼仇怨,難道就是因爲教訓了一下他的兒子?一個老成於謀得人怎麼會如此輕率行事!
“哈哈,有勞戰侯掛心,老臣睡得還算安穩!雖然老臣年歲大了,但還能吃得下飯,睡得着覺!”甘羅神色未變,呵呵笑道。雖然甘羅並不知道秦戰得他有所懷疑,但多年的宦海沉浮,多年的察言觀色告訴他,這裡有古怪!
“那就好,老太師勞苦功高,爲秦國殫盡竭慮,以後千萬要保重身體!”從甘羅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東西,秦戰眼神微轉,低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