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臨了出門,還衝着蕭衍等人揮了揮手,頗有一種一國之君揮別百官的意思!秦戰出了大堂,原本警戒在四周的鐵衛在段青峰的率領下迅速圍攏了過來,集結在秦戰身邊!拱衛着他朝分舵的大門口走去!
沿途墨門弟子盡皆駐足,遠遠凝視!心中咂舌,這些鐵衛的確不負鐵血秦衛之名,鐵血肅穆,氣勢赳赳!先不說這武功修爲,但就是這股氣勢,精氣神就不是這些墨門弟子可比的!要說單憑這十人平了這墨門分舵也並非不可能!以一當十,可並非神話!再說鐵衛出動什麼時候超出過十人?!但卻每一次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腥風血雨,讓江湖各派爲之膽寒!
待秦戰領着一幫鐵衛走遠,原本笑意滿滿的納蘭殷德慢慢的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神色冷峻,沉聲道:“此子不可小覷啊!只可爲友,決不可與之爲敵!”
默默點了點頭,蕭衍低聲應和道:“不錯,此人武藝超羣,謀略過人,可謂文武雙全!若不出所料,日後的秦國早晚落在此人手中!只是這對我墨門來說不知是福是禍,這一把我們可是賭對了?”蕭衍說的沒錯,這與墨門來說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未來便可隨着秦戰問鼎江湖,一舉超過三大上門成爲天下第一門!而賭輸了那很有可能會受到天下各大門派的羣起而攻,弄不好便是一場滅門之禍!
“不管對錯與否,只要我們還想在秦國立足這就是無可避免的,除非墨門弟子從此再也不踏入秦國半步,否則依這秦戰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不趕盡殺絕纔算是好的!”沉吟片刻,納蘭殷德突然笑道。言語中透着些許無奈,這就是這些江湖門派的尷尬,任你在江湖上有多麼的風光無限,在世俗皇權眼中卻都不值一提!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古以來,便是八大天門中的上三門傳承的日子最爲久遠,實力超絕,門下高手何止千、萬!可以說比大周皇朝存在的時間都要長得多!
但即便如此也絕不敢對世俗皇權有些許放肆,不敢挑釁任何一個國家機器!
這就是法則,就是規矩,任何人越雷池半步,都將五雷轟頂,灰飛煙滅!
“只是不知道門中作何想法,是否會怪咱們自作主張!”蕭衍遲疑道。他雖貴爲聖子,但這麼大的事他也不能做主,也做不了這個主!一旦門中責罰,他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連這聖子之位都要失去,要知道墨門的聖子可不是一成不變的!
納蘭殷德心中對蕭衍的想法深有所知,別看蕭衍貴爲門中聖子,天之驕子,其實日子也並不好過,甚至還不如那些普通的外門弟子過的痛快自在,每日都活在勾心鬥角之中,防這個,對付那個,生怕一個不小心着了別人的道!這一次,可以說是蕭衍代表墨門和秦戰達成的約定,出了任何的問題,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差錯,蕭衍在墨門的地位就算是完了,一輩子都難以翻身!可以說蕭衍是在拿自己的前途來一場豪賭!贏了,在七大聖子之中便能拔一個頭籌,將來執掌墨門也並非不可能!但要是輸了,其下場可想而知!
“我想門中應該會同意和秦國合作,畢竟這種機會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錯過了想再爭取談何容易?!再說我想墨名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納蘭殷德瞥了蕭衍一眼,輕聲道。
蕭衍一愣,看向納蘭殷德的眼神有了一絲的變化,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墨名這個名字!因爲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墨門至高無上的存在,墨門的至尊掌門!眼前的這個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卑微的老者竟然敢直呼掌門的尊諱,沒有絲毫的顧忌!即便蕭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一位神秘超凡的陣法師,但還是一陣心驚!眼前的這位納蘭大長老恐怕並非是那麼簡單,絕對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往!
蕭衍心中瞬時掠過千絲萬縷,直直的看了納蘭殷德一眼,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一陣山風拂過,捲起了兩人的衣衫,有些蕭瑟!
此時的兩人心中各有所想,只是旁人無從得知罷了!
一時間,四周寂寥,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微妙!
兩人沉默了良久!
正在這時,納蘭殷德扭頭看了看一臉漠然的蕭衍,突然笑道:“說實話老夫要向聖子告個罪,剛纔老夫的話對聖子多有得罪,還望聖子見諒!”
蕭衍嘴角微翹,淡然道:“納蘭長老說笑了,剛纔咱們之間有過不愉快嗎?在下怎麼不知?”
蕭衍當然明白納蘭殷德說的是先才他對自己的頂撞,照例說他是門中聖子,而納蘭殷德只是一個分舵的主事,地位懸殊!在等級森嚴的墨門這已經犯了大罪,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發生的!但他又何嘗不知納蘭殷德如此頂撞的目的,這一切不過只不過是演給秦戰看的一場戲,製造出二人不和的假象!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納蘭殷德知!
當然兩人並沒有提前商量,只不過是他臨時起意,好在這納蘭殷德足夠老道,老而彌堅,又恰巧配合了他而已!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爲了在合作上爭取一點主動,不至於被秦戰牽着鼻子走!讓秦戰知道墨門可不是上趕着和你秦國結盟,這一點你要明白!這樣的話,條件也可以好好的談一下!
正所謂,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是那個白臉,而納蘭殷德就是個那個紅臉!
但現在想來可能有些多餘,秦戰全程竟然都沒有討價還價。由此看來,恐怕他們還是被秦戰給擺了一道,打一開始秦戰應該就沒有打算把墨門怎麼樣,只是想軟硬兼施逼他們就範罷了!甚至只要墨門提的條件不是太過分,秦戰都會答應!合作是秦戰的唯一目的!
可以說秦戰比他們二人要急的多!
秦國眼下內憂外患,急需要一個突破口!和魏國的聯姻是一個,穩定外部局勢,韜光養晦!而聯合墨門又是另一個,說實話前些年秦國出動鐵衛打壓國內的江湖勢力,給江湖各大門派留下了一個極其不好的印象,甚至談秦色變。除了一些江湖遊俠和大盜,正兒八經的門派弟子已經很少在秦國走動了,影響的一些士子讀書人也不願意到秦國來,說秦國是“暴秦”,是蠻夷之國!
說實話,上一次蕭衍要不是來追殺那麻衣男子,他也不會到這秦國來的!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些小伎倆就沒必要再提起了!
納蘭殷德同樣報之一笑,沒再說什麼!既然蕭衍不提了,他也就不會再說什麼!很多事情,心裡面明白就好了,沒有必要說出來!
正待兩人默默無語,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見秦戰急匆匆原路返回了,眉頭微皺,一臉的不高興!
兩人不禁一愣,對視了一眼,心道,這秦戰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折返?!
兩人趕緊迎了上去,還不等兩人發問,就看到秦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兩位我想問一下該如何從這紫木崖上下去!”
秦戰心中腹誹,“我暈,這叫什麼事”
說到剛纔秦戰已經遠路折返了,但是走到紫木崖秦戰又猛然覺醒,這該怎麼下去啊!難道像剛纔一樣爬下去?!別開玩笑了,他可沒想再做一次爬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