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同樣的疼痛從後而來,我再次被他一腳踢中後腦勺,飛身出去。
黑色瞳孔盪漾開勝利的微笑。遊戲結束,結果無需宣佈。
還坐在地上懊悔,懺悔,後悔的時候,身體卻被幾個保鏢拉拽了起來。內管家一臉得意的走到我面前,“喂,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家少爺的狗了。必須要提醒你注意幾點……”
懶的去聽那些狗屁規矩,只是有些擔心地觀察着江京太。剛剛那一掌,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要命了,爲什麼每次都是右邊!!!
該死,右胸的雌性細胞們又開始瘋狂復甦起來。奮力掙脫開綁架着我的保鏢,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我尷尬的地方。
“把少爺的狗抓回來!!”內管家着急地喊。
不要以爲我麻永善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哦,既然願意打賭,就沒害怕過輸,我跑,只是因爲害怕被他們發現身體的異常,到目前爲止,我依然希望被所有人當成男生。
呼,呼,呼……
都已經跑出了井尚的範圍,那些保鏢還窮追不捨。一輛捷豹XF車停在我身邊,車窗放下,裡面飄出兩個字:“上車!”敏捷地跳進車裡,逃過追捕。
倒車鏡裡,全未晨平靜地看着前方,嘴角的笑容,神秘莫測。
‘叮!’我想到了。
爲什麼會有不認識的人告訴我少爺的位置?爲什麼會有一隻狗栓在那裡?爲什麼他的車會正巧遇見我?這一切一定又是他事先計劃好的!不過他在高興什麼?不會以爲我成功解除了少爺對我的驅逐吧?額頭流下一大顆汗珠。
“那個……剛剛……”有些口吃起來,“計劃失敗。”
“沒有啊,你表現的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如果沒有意外,你應該很快就能取得江京太的信任。到那時候,想從他身上拿到鑰匙,就容易很多……”全未晨得意地說,似乎這一切依舊在他的掌控中。
“什麼樣的鑰匙?在哪裡可以拿到?”
“半顆星星的形狀,在他身上的那串項鍊上。”
哦,我想起來了,剛剛在和少爺比劃的時候,確實看見過。不過那樣的形狀很像普通的項鍊墜,誰會想到那就是鑰匙?早知道,剛纔趁亂就搶過來了。哎~失敗。
“會喝酒嗎?”
嗯?我側過臉去看着全未晨,一臉困惑。現在是白天誒,真是個酒鬼!
車子停在了莫西里酒吧,因爲還不到營業時間,酒吧的大門緊鎖着。全未晨先走下去,用腳用力地踹了下鐵門,裡面立刻有人探出頭來。
“晨哥早。”看場的小弟看見我們,笑臉迎我們進去。
剛一坐下,一個小弟就討好地送上幾打啤酒。
“晨哥,昨兒受傷的幾個弟兄今天都出院了。他們讓我約您,說是看晨哥哪天有空了,兄弟幾個專程向您表示感謝呢。”
“沒什麼。”全未晨
淡淡地迴應着,喝了一大口。
“兄弟們還說了,晨哥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別說是什麼財神,就是財狗的窩,我們也照砸不誤!”
“錢還夠分嗎?”全未晨又開了一瓶,一口氣喝掉半瓶。天,這是在喝酒嗎?比喝水還快。
“夠,夠,兄弟們……”
“滾!”
小弟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全未晨一個僵硬又生冷的字頂了回去。
“晨哥,南哥,你們聊着,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小弟識相地離開。
啤酒光了一瓶又一瓶,全未晨依舊沒有停止的打算。白天的酒吧和夜晚的喧鬧比起來,安靜多了。或許是白天運動過量的關係,現在一靜下來,又開始犯困。爲了保持很好的姿態,我雙手懷抱,閉起眼睛,低着頭,開始休息。
“不來點?”
我懶的理他,搖搖頭,繼續休息。呼~~又懷念起南遠舒服的後背……
“喂!”一個巴掌從後拍過來。
“嘣!”是我腦袋撞擊桌面發出的聲音。該死的全未晨,趁我不備竟然偷襲我!我憤怒地睜開眼睛,眼神兇狠地瞪過去。你再拍一個,試試?!!
“這件事情完結後,你要好好活下去……給我好好地活下去……”全未晨喃喃地說着,他已經被酒精麻痹的瞳孔驟然緊縮,下一秒,“嘣!”是全未晨腦袋撞擊桌面的聲音。
該死!他怎麼可以這樣醉倒?!!
我不會開車啦!!本想拍拍屁股走人,誰知從全未晨的嘴裡竟然冒出了那樣一句話:“小善,我的小善……好好活下去……”
哦,我的心,聽見了嗎?就像十幾面小鼓同時在敲打一樣。咚,咚,咚——
他叫我什麼?小善?哦,我的天,生平除了老爸,第一次有人那樣叫我,小善……這樣親密的暱稱,他應該是從老爸那裡聽來的吧。只是,這樣被他叫着,感覺好奇怪哦。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他移動,一把拉起他,然後放在自己的後背上。
你相信真有宿命嗎?之前我也不信,可隱藏了17年的秘密被人發現時,那種心情,真是比死還難受。
拖着已經變成爛泥的全未晨離開酒吧,攔了輛的士,狼狽回家。最鬱悶的還不止現在這樣,而是……天殺的,他竟然吐了我一身污穢!!那種刺鼻的味道……天啊,殺了我吧……
十點了,往日早就安靜的全家此刻卻依然燈火通明。
“海兒……不要跳,不要……”靠在我後背上的全未晨突然喃喃地念着,我的心堵然一沉。海兒,尹海兒,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念那個人的名字了。一定是個女生吧?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我突然有些氣憤起來,一下子甩開全未晨,絕情地閃到一邊。
該死,現在可是在浪費我的體力揹你好不好!那麼想念那個海兒,讓她來揹你好了!
海兒,一定是他喜歡
的人吧,爲什麼每次唸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全未晨都脆弱地像是馬上要碎裂一般。我驚訝於這一刻自己的反應,看着躺在地上的全未晨,心裡亂得很。
生氣地把全未晨丟在一旁,衝到花園裡用水先把身上的污穢清理一下,然後讓屋裡的僕人把那堆爛泥擡了進去。活動下勞累的肩膀,衝屋裡的人點點頭,換上鞋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沒規矩的野小子!”奶奶厭惡地說。
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一臉愜意在客廳閒聊的祖孫倆。他們爲什麼會如此討厭全未晨?他們不該像仇人一樣對待全未晨啊?
“南熙啊,給奶奶的魚打電話了嗎?”
“是的,奶奶,已經通過電話了。”
“哦?他怎麼說?”
“他啊,還是不相信。”
“臭小子!非要急死奶奶!快,再打一個!提醒他,下個星期五是奶奶的生日!”
“是,奶奶。”
‘嘟——嘟——’電話被按下了免提。
電話剛一接通就有聲音傳來:“哥!你不用再打電話騙我回去啦!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我的碎骨會住在我們家!!你更不要企圖騙我說,他現在和那個噁心的傢伙成了朋友!!”
剛邁上臺階的一隻腳,立刻變得無力起來,差一點從樓梯上摔下去。大腦一時間斷了電,我愣在原地。沒有出現幻聽吧?剛剛那個聲音是……南遠?看了眼坐在電話邊的全南熙,他眼睛裡篤定地神情告訴我。沒錯,是我的南遠。
我怎麼會忘記了,南遠也姓全;怎麼會忽略了,南遠對全未晨熟悉的原因是因爲一家人?就像被全身的關節被打上鋼釘固定般,我一步也沒法挪動。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回來看看吧!”全南熙看着我,挑釁地對着電話說。
“哥!!你也知道啦,永善那小子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可以依靠啊。他莫名其妙地離開,我擔心死了!這段時間都沒有辦法回去啦!幫我轉告奶奶,說我好愛好愛好愛她,附加一個飄香吻!啵~~告訴奶奶,找到那小子,我一定乖乖回家!我保證!”
“臭小子!難道他比奶奶還重要嗎!”在一邊聽電話的奶奶再也無法忍耐了,拿起柺杖敲了下電話。
“奶奶,你最好啦,最疼我啦,要知道他可是我十年的碎骨啊,沒他的消息,我吃不下,睡不着,整個人都瘦了很多呢。”南遠在電話那頭撒嬌地說着,這一招顯然對奶奶很有效。
“好啦,好啦,奶奶不逼你,你要是不相信,那就讓你的骨頭親自跟你說吧!”奶奶把電話筒拿了起來,舉向我。
“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啊!”
慢慢走下樓梯,接過電話那一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或許是一種習慣吧,對南遠,我剛剛復甦的說話功能頓時又倒退到舊石器時代。我們是那種不需要說一句話就能知道對方心意的朋友。十年的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