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修煉界的慣例,想要判斷一樣未知的物品,最好的方法就是滴血認主。
如果該物品能認主,自然能輕易得知其作用和等級。
如果該物品不能認主,要麼等級太高,要麼等太低,這時候就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
所以,鍾厚毫不遲疑的直接用鱗片割開了右手手腕。
鱗片鋒利無比,以鍾厚此時的肉身強度,居然輕輕一劃就被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然後,鮮血順理成章的染紅了整塊鱗片。
最後,意外發生了,鱗片不但把表面的鮮血給吸收了,還一閃而逝,直接從鍾厚的傷口沒入。
僅僅片刻,傷口便止血癒合了。
不但如此,此時手腕之處還多了一塊淡灰色的龜背紋圖案。
難道這塊鱗片是從龜殼上掉下來的?
鍾厚定定的看着手腕上的龜紋,良久都沒搞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多了一塊龜紋,鍾厚沒有什麼好的或者不好的感覺,也沒發現自己得到了什麼或者失去了什麼,只能暫時作罷。
回到村長家,鍾厚不好意思的道:“剛剛發現了一些東西,可能跟我的身世有關,所以急着去證實,讓您老擔心了。”
村長擺了擺手,道:“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鍾厚搖頭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過我自己能處理,就不勞您老費心了。”
村長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他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接觸的。
然後,他彷彿想起了什麼,道:“嗯,你自己多注意,我就不多問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問你的意見,畢竟你在外面闖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有更好的處理辦法。”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們村裡救回來了三個重傷昏迷的人。根據他們受傷的情況來看,我估計十有八九是仇殺。
本來想着,把他們救醒之後就讓他們離開,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萬一他們的仇人找上門,我們根本無力抵擋。
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他們毫無甦醒的跡象。
如果他們就這樣死了,我們就直接埋了。可他們就是死不掉,我們就難辦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三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丟出村子,我們做不出來。但繼續把他們留下吧,又怕惹上什麼麻煩。
你看這事情。。。”
“哦?還有這種事情?”安陽城只是半月山莊領地內的一座邊陲小城,他們的村子更是偏僻,幾十年都不見得會來一個外人,現在一下子出現三個,實在不合常理。
想了想,鍾厚才道:“現已夜深,明早先帶我去看看吧。”
“好。。。”村長答應了一句便去休息了。
鍾厚則趁着夜晚,準備體驗一下觀星術的神奇。
觀星只能在晚上,剛剛激活星宿符文的鐘厚自然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一番。
這裡沒有半點污染,空曠的田野上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星空。
然後,鍾厚當場就傻眼了。
按照觀星術的要求,他需要先尋找到北方七宿當中的‘鬥’紋六星,接下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但是,夜空繁星點點,數以萬萬計,鍾厚想要從其中找出六顆,根本與大海撈針無異。
而且,星辰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是有自己的運行軌跡的,這無疑又會大大的增加觀星的難度。
看來修煉這個觀星術,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啊。
鍾厚無語的呆坐在原地,默默的擡頭看天。
看了一個晚上,除了感覺有點頭暈眼花,一無所獲。
天已大亮。
無奈,鍾厚只能按照約定,和村長一起去看看那三個外來者。
爲了不被人發現,三人被安排到了一個非常隱密的地方。就算三人的仇家真找上門,只要沒找到正主,言語上總有理由推脫過去。
這樣一來,真到了萬一,說不定村子還能逃過一劫。
七拐八拐之後,村長帶着鍾厚來到了一處山洞。
山洞裡面居然還別有洞天,雖然陰暗潮溼了一點,但生活用品一樣不缺。
只是當村長把油燈點亮之時,鍾厚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只見茅草堆上面直挺挺的躺着三個人,三人並不是別人,正是龍山、藍不凡和夏洛儀。
這三人怎麼會走在一起的?
救人要緊,鍾厚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他首先來到龍山身前。
以龍山星核境的實力,正常來說,就算傷勢再重也不可能昏迷一個月還無法甦醒。
所以鍾厚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擼開龍山右手上的袖子,一看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龍山手臂上的‘牛’紋六星不但已經完全失去了光彩,顏色甚至淡到了幾乎跟皮膚一個顏色。
根據鍾厚昨晚得到的信息,如果星紋完全消失,那就代表生命徹底走到了盡頭,再沒有救活的可能。
此時龍山這種情況,代表着他已經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
“村長,我要幫他們療傷,麻煩你安排一下,不要讓人打擾。”
鍾厚不敢怠慢,跟村長打了一個招呼,便馬上割開龜紋所在的手腕,再用星力驅動,強行把精血灌進龍山的喉嚨。
龍山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自主吞嚥,爲了達到效果,鍾厚只能硬來了。
同時間,鍾厚還不時的查看着‘牛’紋的變化。
就在此時,龜紋上那蜘蛛網般的紋路忽然銀芒大漲,閃得鍾厚幾乎睜不開眼。
待銀芒稍淡,鍾厚才模模糊糊的看到,龍山的身體好像稍微顫抖了一下。
把手腕拿開,鍾厚本想看看‘牛’紋的變化。
可一看之下,當場大吃了一驚。
短短片刻的功夫,‘牛’紋的顏色不但已經恢復如初,而且六顆星還閃閃發亮,彷如天上的恆星,讓人不敢直視。 щщщ ▪тtκan ▪¢ o
見此,鍾厚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把手拿開,停止了給龍山輸血,靜靜的在原地恢復。
這一來一回,鍾厚的消耗也不少,而且都是他的精血,短時間內根本補不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待鍾厚從修煉中醒來,卻發現龍山不知何時已經盤坐在了自己身邊,用一種十分感激又緊張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終於醒了,身體怎麼樣?”
“沒事,休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
“什麼一會。。。都五天了。。。”
“原來都過去五天了。。。對了龍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本來是死了,不過又被你救回來了。現在身上還有點傷,不過並不礙事,修養一兩個月即可痊癒。”
以龍山的實力,以他曾經半月山莊長老的身份,以他三百多年的人生經歷,鍾厚相信對方有的是療傷手段,所以就沒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