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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國詔?請君入甕 (5)

兩個時辰後,呂贏醒來,只見這雲楚隊伍已經開到了萊溪邊。

呂贏雖然不甚清楚現在的戰況,卻感覺到雲楚軍的異常緊張。

士兵們急匆匆行進,而"伯伊"則好似有了些許憂愁,在與將官們議論事務。

呂贏待要從車上下來走走,卻被甲士攔在了車門前。

他氣忿忿退回去,四下找自己的消遣,卻看見聿城的防守圖攤在一邊——這東西他本也不識,但是自己的丈人是個武將,他這做女婿的不能不領受點教諱,好歹學會了認圖。

他捧起圖來研究,就他那簡陋的學識卻也看出,聿城乃是峽谷中一座險關,背靠着行越的一馬平川,其後就無險可守了。

可惜這塊地方,放眼寥寥原本就只設了三成卻被劫奪了一成的糧庫,以及被攻佔了三處還剩一處的城寨,原本就是虛應事故的防線完全沒有那銅牆鐵壁的感覺……

呂贏摸着下巴,自己回想——似乎是嫌邊疆動用國庫太多,就年年的解兵減餉,調了士兵去開懇荒地,那時覺得自己這主意很好,現在看來有點冒失了!

怪不得大軍壓壓境,邊防不堪一擊!

他一拍腦袋,搖頭嘆氣,不過轉念一想,雖然士兵缺乏,這幾年荒地成熟地,糧草總是豐盈的,自己也不是全然沒功勞——不過最起碼有一半,已經奉送給了雲楚!

呂贏嘆道:"畢環啊,你這匹狼,好不貪得無厭……"

這時,畢環正好走到車門前,聽見這一聲"誇獎",搖頭苦笑,掀簾入內:"一個人在車中,氣悶了罷,我帶你出去走走。"

呂贏求之不得,拋下圖來,隨他下車。

畢環牽過他那匹烏黑的戰馬,便要扶呂贏上馬。

烏雲騅睨了主人一眼,連打響嚏,不情願地垂下頭。

呂贏離它一步遠問:"我騎來的那匹青色馬兒在哪裡?那匹馬脾氣好,我喜歡。"

畢環一揚手,甲士弓身,讓呂贏借踏,呂贏也不推辭,上了烏雲騅,覺得好象上了層閣樓似的。

只聽畢環道:"那匹馬不大服xing,趁馬伕睡着了,自個兒咬斷繮繩跑了。"他一笑,縱身上馬,穩穩坐到了呂贏背後,順手抄起繮繩,另一隻手就環上了呂贏的腰:"帶你看件東西去。"

說着催馬而行。

呂贏這一回可慌了,這馬兒雖然俊美,可是太高,走起來也太急,他幾乎就陷到了背後人的懷裡。畢環的笑聲便在他耳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腰間的手更緊了。

呂贏怎麼見過這樣的陣仗,覺得沒來由有點心慌,他急忙要掙扎,可惜顛簸的馬背容不得他用力,只聽身後人道:"別動……"聲音有些沙啞了。

呂贏聽着一聲,再難平靜,他也是風月場中滾過來,一個男人用這樣的方法說話,抱人,那豈不是動了情?

呂贏頓時尷尬,難受地挪挪,烏雲騅覺得背上不穩當,收慢了腳步。

畢環一笑,問道:"怎麼,不愛騎馬?"

呂贏戰戰兢兢擡頭道:"伯兄,你可不是與應律的開玩笑麼,大男人家,摟成這樣,須不好看……"

畢環知道他已經有所覺察,更是含笑,在呂贏腰上的手,不規矩的圈起。

呂贏倒吸一口氣,一瞬間轉了好些念頭——曾聽聞雲楚風俗奢靡,比行越更甚,別說男女之防鬆散,如他們的國君畢環,更是出了名的喜好男子,上行下效,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自己一國君王,自有威嚴,怎好讓雲楚的狂徒冒犯了去?

呂贏雙手使力,扳住了腰上的手,口中急道:"你這人,如此孟浪,所謂哪般?!"

畢環享受着懷裡人的掙扎,在他耳邊切近戲謔道:"爲哪般,你怎會不知呢,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