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秦旋寂狠狠的打了個噴嚏,趕緊用手捂住嘴。流晶藍回過頭望望他:“輕點聲!你沒事吧,是不是着涼了。”
“我沒事。”秦旋寂全身泡在冰冷的海水裡,雖然是夏天,涼氣還是凍的他只打哆嗦。
“你再忍忍。”流晶藍面色不忍。他們這支小隊裡,只有秦旋寂是純粹的法師,體力較差。長時間泡在海水裡很是傷身體。
慕絲蘭悄聲問身邊的北堂鴻:“怎麼樣了?”
北堂鴻閉着眼睛:“他們上船了,甲板上沒有人,巡邏隊剛過去。”
夜幕下的海船如同一隻靜伏的怪獸,輝煌的燈火下,船舷周圍一片漆黑。兩個黑影動作敏捷的翻身上船,躲在陰影中,等着巡邏隊過去。
一隻黑毛小狗,搖擺着圓滾滾的身子竄到船艙門口,趁着沒人,閃身躲進了門後的雜物堆,只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來轉去。片刻後趁着沒人,又跑回了甲板。
北堂鴻睜開眼睛:“是時候了,上船。”
慕絲蘭閉目通知:“我們上船了。”
船舷邊的兩個黑影互相點了點頭,找到方位,接應了下方的四人上船。
溼漉漉的衣服在夏季的海風中很快被吹乾,秦旋寂的臉色十分蒼白。黑影之一擔憂的問:“你能堅持嗎?”
“我沒事,晉風。”秦旋寂從懷裡取出一瓶藥劑,一口灌下。臉上瞬時恢復了幾分血色。
黑影之二是晉陽,他點點頭:“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先過去探路。”
晉陽在一隊巡邏哨兵走過後,如同一陣煙霧一般,快速的閃到了船艙門口,一個閃身後,就不見了。
慕絲蘭閉目片刻,在地上畫了個草圖:“……晉陽就躲在這裡。這裡、這裡都能躲人。”晉風問衆人:“都看明白了嗎?好了,流晶藍第一個,小鴻隨後,秦大哥第三,絲蘭第四,我收尾。開始。”
一個個的黑影快速的掠過甲板,閃進船艙。六個人都躲好後。圓滾滾的小黑狗出來探路,在拐七拐八的船艙裡靈活的溜達。六個人躲躲閃閃的一路跟上,倒也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指揮室。
一個看着就很有派頭的男人抱着一個嬌媚的女子正醜態百出,慕絲蘭的臉青了一下,憤憤的扭頭,悄聲道:“裡面只有兩個人,放倒就行了。”
晉風和晉陽進去後才明白慕絲蘭爲什麼一臉厭惡。那男子和女子半聲驚叫都沒發出就被手刀砍暈了。
晉風將地上凌亂的衣服隨便找了兩件,遮蓋在那女子的身上。晉陽隨手弄了塊綠花格子的桌布圍住那男子光溜溜的下?身。招呼同伴進來。
秦旋寂走到男子身邊,找了只地上的襪子塞住他的嘴,再讓晉陽將他弄醒。
這艘戰船,他們事先做過偵測。屬於二流的拜尼帝國。最高指揮官格登納公爵。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就是了。
其實憑良心講,格登納公爵長的還算人模人樣。只是在全身赤?裸,腰間圍桌布,口中塞襪子的形象下,不猥瑣也變得猥瑣了。
此時,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了。哀求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秦旋寂。
“他求我們別殺他。”慕絲蘭厭惡的說了一句。看這種下流人大腦裡的想法真是噁心。
秦旋寂帶着真誠的笑容,面色和藹的道:“只要你回答了我們想知道的問題,我們就不殺你。殺了你,豈不是暴露我們來過了麼?不過若是我們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也只能殺了你再去找下一個了。到時那些消息走漏的風聲少不得還是要算在你這個死人頭上的。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們合作?”
格登納拼命點頭,恨不得把頭給點斷。
秦旋寂就笑着問:“你們爲什麼要來攻打我星雲海大陸。好處是什麼?”
慕絲蘭等了一會兒道:“他說是爲了‘神靈之戒’。就是《指環王》書裡說的那個。他們認爲那就是他們的‘學者之戒’。”
這話一說,饒是秦旋寂再鎮定也不由的變了變臉色。雖然他很快恢復了過來,但也引起了房間裡無數人的猜想。
格登納想的是:光明神在上,‘神靈之戒’果然是真的。我還以爲明洛那傢伙是胡亂找的藉口呢。回國後一定要向陛下稟報。
星雲海的五位同伴也吃了一驚,莫非那書裡說的還真有些貓膩?聯想到秦旋波是少祭祀,秦家總會有些內部消息來源。幾人各自展開了豐富的想象力。
可惜秦旋寂的真正想法誰都沒猜着。他變臉只不過因爲他也算是此書的編寫者之一。秦波隨口亂說的那些神靈亂七八糟的家譜親戚表,還是他給理順的。
秦旋寂很快收回了神,繼續問:“你們共來了多少國家,多少艘戰船,怎麼分佈的?指揮官是誰?”
戰船多少艘,格登納只能估出個大概。他不是中心參戰國。三個聯盟主力國家以亞恩帝國爲主,蒙特拉里帝國、羅邦帝國其次。剩下的就是一些二線國家:比如他的拜尼帝國、哈瓦帝國、布達倫城邦等等。
秦旋寂又問了三大帝國的指揮官,得知亞恩是明洛公爵,蒙特拉里是卡斯納公爵,羅邦是彭尼祿?薩里蘭伯爵。秦旋寂問的很仔細,於是他也得知了蒙特拉里的戰船上還有一位遭人嫌棄的六皇子朱利安殿下,和彭尼祿在國內的繼父帝王與皇后親母等等。
魔法大陸的國家太多,人員體系複雜。貴族互相聯姻牽扯。裡面的關係比亂麻還亂麻。慕絲蘭不停的重複,口乾舌燥,嗓子差點冒煙。晉陽體貼的弄了個水球給她潤喉。
秦旋寂沉吟了片刻:“今天就到這裡吧。魔法大陸的情形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晉陽再次打暈格登納。北堂鴻招呼躲在門外放哨的小黑狗偵測安全。慕絲蘭則給格登納和那個女的做腦部記憶假象。晉風敬業的說了一句:“你最好弄像點兒,這傢伙明顯是情場老手。別被看出不對來。”
慕絲蘭立刻就羞惱了:“弄個睡覺的假象不就行了,費那麼多事幹嘛?”
晉風就事論事:“正常情況下,這兩人是不可能在指揮室裡純睡覺的。你這樣弄會被看出破綻。還是製造yin?亂假象的好。你發揮一下,瘋狂一點就行。一般這些貴族都是這樣。”
慕絲蘭的臉立刻紅的滴血:“你,你……”
“我怎麼了?”晉風先是莫名,隨後恍然大悟。慕絲蘭不是專業人員。他試探道:“你不是不知道吧!”
慕絲蘭快要羞暈了。流晶藍見狀不好,立刻給她想了個辦法:“這傢伙腦子裡應該有以前關於情?事的記憶。絲蘭你可以調出來整合整合就是。”
慕絲蘭紅着臉搞定。晉風和晉陽將那兩人剝掉衣衫,擺好姿勢,做出一副狂歡後暈厥的假象。
沒有驚動任何人,六人小隊順利撤退。
從海水中游回岸上後,秦旋寂覺得有些頭暈。流晶藍催他趕緊烘乾衣服,在甲板上時怕法力波動會驚動到留守的魔法師,秦旋寂一直忍着陰乾的衣服和涼風,很可能會生病。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秦旋寂烘乾衣服後,就覺得身上開始發熱。晉風摸了摸他的額頭,肯定的說:“發燒了。得趕緊找地方治療。”
晉陽看了看地方:“這裡是深灣港分區。要不去他們的醫療站點?”
秦旋寂不同意:“那些情報太多太亂,我是死記下來的。得趕快回去告訴千源博弈。”
流晶藍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要是半路上燒糊塗了,全忘光了怎麼辦?去深灣港醫療點!你要不放心,就邊治療邊寫下來。絲蘭幫你補充。”
秦旋寂堅持自己抗的住,去揚波鎮再治療不遲。幾人爭執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由晉風帶着慕絲蘭、北堂鴻先回揚波鎮,晉陽和流晶藍陪秦旋寂去深灣港治療站點。
深灣港值班的士兵看過了晉陽的特別小組證明,又和指揮室通了話,確認了三人身份後,帶着他們來到了醫療站點。今晚是香思瑗值班,遠遠的看見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男子軟軟的倒在另一個男子的肩上。看着就像要斷氣的。晉陽簡單說明了一下秦旋寂的情況。秦旋波少祭祀的二哥,估計全星雲海大陸沒人敢冒充。香思瑗確認了這三人身份後,公事公辦給秦旋寂逐一檢查、治療。晉陽去了指揮室,他還得和這裡的負責人打個招呼才行。
流晶藍渾身的海水腥味弄的香思瑗鼻子很不舒服,她扔給她一套護理員的備用衣服和一條毛巾,勒令她先去衝個澡。流晶藍見有專業人士接手,也就放心的去沖澡了。
秦旋寂燒的迷迷糊糊,只牢牢的記着一定要用紙筆記下什麼。他嘴裡嘀嘀咕咕,糊里糊塗間覺得身上一涼,腦袋清醒了幾分。定睛一看,大吃一驚。
只見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乾淨利落的剝掉了他身上的衣服,將全身赤?裸的他扔在了一張牀上。
“你!你要幹什麼?”他羞憤之極,怒氣上涌間又覺得頭更加暈了。
“給你看病呀?”香思瑗隨口答道。扯過一牀薄被,抖散了蓋在他身上:“你身上太髒了,我這牀單是新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