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馬在海里是無法捕捉的,它們遊速極快,可以在海中連續游上千公里,而且力大無比,一匹馬就可以拖着一艘小型戰艦在水面上輕鬆飛奔,簡直就是水中的蛟龍。
它們比較溫順,能與人和睦相處,可一旦受驚,便暴烈難馴,所以在海里根本就沒法對它們下手。
海龍馬能在陸地上一口氣狂奔一百多戈(140多公里),奔跑速度也極快,速度不亞於駿馬,這個我在安邁斯市場上已經見識過了。只是它的爪子不太適合陸地奔跑,所以在陸地上一般會給它穿上一種特製的“馬鞋”,起馬掌的作用。
可它有個很大的弱點,就是不能離水太久,如果久了,它就會脫水,皮膚開裂,肺部萎縮,呼吸困難,最終導致死亡。
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用海龍馬在陸地上騎乘或拉車的,但是在海上卻極其有用。比如卡肯拉度島上有一支海上救援隊,就配備了六匹海龍馬,可以在海上救人,而且不怕大風大浪和惡劣天氣;船隻觸礁或擱淺,也可以用海龍馬牽拉,比什麼都好使。看來,希爾拉用它們來牽拉海神馬車是用得最正確的。
海龍馬在普涅星球的海洋裡只有卡肯拉度島少數幾個島的附近海域出產,品種不同,卡肯拉度島這裡的是體型最大的一種。
海龍馬種羣數量都不多,成年馬三年才繁殖一次,一次只生一胎,生育率很低,所以比較稀罕名貴。
島上飼養訓練了海龍馬,一般都賣給一些帝國或公國的皇帝、大公們,價格非常昂貴,島上主要用它們來交換一些急需、稀缺的物資而不是賣錢,因爲海盜們不缺錢。
可貴族們也不是用海龍馬來拉車牽船,而是放在花園或動物園的水池裡象寶貝一樣陳列着,當作觀賞動物。
“真是不錯的動物,真駿健、漂亮。”我上前伸手摸摸海龍馬那滿是鱗甲的厚皮,讚歎不已。
“如果伯爵閣下喜歡,等我們挑兩匹給您送到迪那奎亞去。反正迪那奎亞在弗林瑟那海邊上,飼養它們應該不是問題。”菲提拉娜說。
“啊不不,不用了,”我說:“這麼名貴的牲畜,我可伺候不了。”
“其實也沒什麼,它們比您騎的那匹摩隆獸好伺候多了,至少它們不吃人。”阿莉絲說。
“您要不要騎着它到海里去轉上一圈?非常棒的。”菲提拉娜說:“不過您得脫了衣服下海才行。”
“啊,不用了,其實我怕水……”我連忙拒絕,我可沒把握能控制這種東西,花牙已經讓我心驚肉跳了。
回到卡肯拉度城中,阿莉絲又和昂萊維特他們一起去密謀什麼事情了,我還是兩頭不見她,只是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以後纔到我房間裡來過夜,她從不提他們在商量什麼,我也從來不問。
我白天閒得無聊,安伯爵帶我到他們的武士訓練場去看了看,讓我給講了一回徒手搏鬥的課。
之後就沒事可幹,又弄根釣魚杆子帶着凱諾到海邊去釣魚,還讓兩個漁民小孩帶着到淺水的礁石和沙灘上去抓一些叫不上名兒來的海產品,中午就在海邊燒起火來,烤、煮那些海鮮當午飯。
凱諾說:“閣下,我們什麼時候回迪那奎亞啊?我們還能回去嗎?”
“唉唉,凱諾,我們現在是俘虜,只能聽天由命,過一天算一天,只要能活着,總會回去的。”我喝着酒,毫不在乎地說。
“我覺得希爾拉女皇陛下和阿莉絲大公對您不錯啊,海盜們也都對您恭恭敬敬的,您給他們說說,讓咱們回去多好,我真不願意在這裡呆下去,我想陸地、想家了,想西卡修娜和孩子……”凱諾悶悶地說。
“是啊,出來太久了,我們在皇城的服役期限也快到了,”我說:“其實我也想家,想迪那奎亞的家,也想地球上的家,做夢都想着回去。現在不是希爾拉陛下不讓我們回去,而是我們不能那麼快回去,否則維卡門斯會對我們起疑心,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想歸想,有時候不是人的想法能左右的事情,只能順其自然。”
“我明白,閣下。畢竟,我們出來得太久了。”
“是很久了,可我們還活着,這個我很滿足,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剝了個貝類放在嘴裡嚼着:“紀克森尼、瑪倫高恩他們卻永遠也回不到彭匹赫納了。唉……”
過了兩天,這天一大早,我還沒醒,阿莉絲先醒了,把我推醒,催着趕快起牀。
“什麼事啊?這麼急?”我懶洋洋地抱着她不想動。
“還能什麼事?女皇陛下今天就回來了,昨天晚上我們收到她的信鷗傳信,她的艦隊今天上午到達這裡。”
“真準時……”
“哼,女皇陛下最守時了,她說什麼時間就一定什麼時間,所以她也最討厭不守時的人。快起快起,一起去吃早餐。”
“好吧。”
吃過早飯,昂萊維特大公帶着一大幫子海盜貴族和頭領去迎接希爾拉。
安伯爵帶着500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負責護衛,趕着六輛豪華馬車,到了卡肯拉度島西南邊最大的港口去等。
許多海島居民也在碼頭上,拿着鮮花,等候他們的女皇陛下駕臨;上千島上的士兵拿着武器在海邊列隊警衛、維持秩序。
一直到了上午九點左右,就看見西南邊天空出現了兩個飛艇編隊,一左一右地緩緩飛來,到了碼頭上空關閉了風舵,懸停在空中。
接着遠處海面上出現了船帆、蓬凡那的旗幟,後來幾十艘中小型戰艦護衛着希爾拉尼茲的大型戰艦開來了,後面的天空上還有一個斷後的飛艇編隊。
到了近海,艦隊收起帆,兩邊伸出大櫓,慢慢地划動,駛進港口。
大型戰艦在不遠處的海面上拋錨,十幾艘小艇載着士兵在海面聲警衛,大型戰艦後面的橋板閘門打開,兩匹海龍馬拉的金色海神馬車從裡面躥出來進入水裡,劃了個弧形,就象摩托艇一樣拖着長長的划水線,從護衛船隻中間飛速開過來,到了碼頭跟前停住,車門打開,士兵給搭上鋪着紅毯的跳板。
希爾拉從海神馬車裡出來,穿着皇袍戴着皇冠拿着權杖,戴着白色的蒙面紗巾,身後是四名女僕、威裡南男爵和幾名貴族隨員。
希爾拉這次沒在海面上行走,而是直接上了跳板,款款走上岸來,衆人上前行禮參拜迎接。
“女皇陛下萬歲!”
兩邊的居民歡聲雷動,鮮花、綵帶漫天飛舞——在他們心目中,希爾拉尼茲是一位真正的神祇,是他們實實在在的女神。
希爾拉微笑着向羣臣點頭還禮,向民衆們揮手致意,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估計她這次談判進行得很順利。
安伯爵、阿莉絲、菲提拉娜上前行禮,起身,希爾拉和他們一一擁抱,然後阿莉絲陪希爾拉一起上了中間那輛最大的馬車,昂萊維特大公他們上了別的馬車,在安伯爵率領的全副武裝的軍隊護送下,去卡肯拉度城。
因爲我不是海盜中的一員,夾雜在海盜們中間行禮參拜,可沒敢上前,怕太惹眼。
到了城中的伯爵宮,希爾拉立刻召集一些重要的海盜貴族和官員進入議事大廳,關上門,外人一概不許入內。
我知道他們又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是不能參加的,退出來,和凱諾到城裡市場上的書攤上去逛了逛,買了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