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亡齒寒,相濡以沫。
萬千世界,剩有幾許?
錦上添花的多不勝數,雪中送炭的少得可憐。
左母感激地看了絡馨一眼,低着頭,喝了一口湯,心中的苦澀,好像喝着中藥一樣,“絡馨,之前,我……別怪我。”
她放下了手中的保溫瓶,拉起了絡馨白嫩的雙手,很漂亮,修長,就好像青蔥一樣。
絡馨的不離不棄,點點滴滴的關愛,溫暖了她空洞無助的心。
絡馨輕輕拍了一下左母的手,蒼老,青筋暴起,皺紋成堆,寫滿了辛酸的一生,她好像行雲流水那般大氣地說,“我都不記得了,其實,您也是爲了雲飛好。而我,確實是命水不好,連累了雲翔,現在又害得雲飛……”
左母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不管你的事,或許是命,避免不了的。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難怪雲飛他們倆兄弟都迷上了你,那個傻小子,本事沒有什麼,眼光可不錯呀。”
絡馨無言,愧疚地說,“伯母,其實,是我連累雲飛工作都丟失了,還有……”
“別說了,都過去了。”左母擺了擺手,她不想哭,可,身爲女人,身爲母親,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躺在病牀上受苦,生死未卜,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的液體。
絡馨伸出了手指,替她擦拭冰涼的淚水,只是,眼淚比什麼都沉重,壓到了她的心上去了,“伯母,您放心,雲飛會沒事的,等他醒來,我也不會再和他一起了。”
“絡馨,你……”站在一邊的伊琳聽到了這話,怔了怔,不禁叫了她一聲。
可,絡馨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依然幽幽地說,“只要他好好活着,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左母聽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年紀不大,臉上卻寫滿滄桑的女孩,禁不住老淚縱橫,宛若黃梅雨,“傻丫頭,我沒讓你離開他,我想通了,等他好了,你們結婚……像你這麼好的姑娘,到哪裡找呀……”
絡馨苦笑,鏡花水月的愛情,最終還是敵不過現實的摧殘。
此時,二叔從走廊的那頭,疲倦地走了過來。停在左母面前的時候,幾度張口,可,見有外人,又不得不把話壓了下去。
“二叔,怎麼樣?”絡馨開口問道。
其實,他的臉上已經寫了幾個大字,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