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欲曙的灰暗天空,出現了一點亮光。
纔是一會兒,窗外的漸漸亮了起來,躲在烏雲背後的朝陽,放光異彩,點綴着黑黑沉沉的早晨。樹葉上的雨珠,在萬丈光芒的折射下,閃閃發光,好像是陽光下的鑽石一樣。
可,繁華江城的背後,那一片被廢墟擋住的小屋子,依然陰冷,幾隻子規盤旋在屋頂,哀怨地啼血,等待着死神的到來。
不遠處的一片殘垣,不平整的黃土上,貼上了一張告示,宛若古代的“皇榜”,有着不可抹去的殺氣。
上面,清晰地寫着,第二期的商品房已經在籌建之中,而小屋子這一片殘舊的安居之所,在未來幾天,會面臨着拆遷的尷尬局面。
政府已經下令,然而,有幾戶傍着背後的海,住了好幾代人的老人,已經開始密謀反抗,上街遊行,鐵心當一個霸氣十足的釘子戶。
以卵擊石,手臂擰不過大腿,這,便是現實。
“別看了……走吧,我們到醫院去。”伊琳撕下了那張告示,揉成了一團,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彷佛,那一團,便是房地產奸商的頭。
她要蹂躪他,讓他不得好死。
絡馨點點頭,看了伊琳一眼,低聲說,“他們要拆,應該不會太快,因爲背後那片居民說要反抗,地產商會出面協商,拖延一段時間。只是,不會拖得太久,他們爲了達到目的,最後可能會採取暴力也說不定。”
伊琳微微怔了怔,淡淡地說,“別管這些,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
可,怕的,就是船還沒到橋頭,已經遇上了狂風暴雨。
絡馨點點頭,皮膚感覺冰涼冰涼的,大概是是害怕,到拆遷的時候,就連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到了醫院,左母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着絡馨,驅趕着她離開,纔是兩天的時間,左母的人已經瘦了一大圈,頭髮白了幾許。
這段時間,日夜寸步不離地守着雲飛,彷徨無助。
只能,別過頭,暗暗抹淚。
絡馨把手裡的雞湯遞給她,關心地說,“伯母,你吃一點吧,別累到。對了,二叔呢?”
左母擡起憔悴的臉,看着絡馨,接過她手中的雞湯,說了一聲“謝謝”,“他到處湊錢了,可,平時生死相交的親朋好友,在大難臨頭之時,不是哭着喊窮,就是關門閉府,形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