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訂婚儀式現場,華麗而純潔,散發着粉紅色溫馨的味道。天空晴朗得沒有一絲雲彩,映襯着飄飛的彩色氣球和壯觀的古堡別墅,遠處的風中夾雜着湖水清淡的味道。沒有一絲的熱,也沒有一絲的涼,非常的舒適的環境下,人的心情也就舒緩下來。一衆賓客已經陸續到座,大家各懷心事的互相打量,試探,交換信息。大家等待着這場很可能改變如今商場格局的婚禮。準備着找機會獻獻衷心,準備着表表態。看看能不能從中獲得一絲利潤,一些好處。
歐陽季斌在主庭迎着客,而艾艾在房間裡開始一遍一遍的打電話。然而,無論打幾次,總是傳來機械的“您好,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剛開始還不以爲意,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艾艾開始不安起來,莫名的一種恐慌就籠罩了下來。她不停的撥着,越撥心越慌,最後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電話。心裡一陣煩躁,艾艾將電話猛的摔了出去,應聲而落時已經摔成了三四塊。白太太正好進門,看到這一幕忙走過去安撫艾艾。
“艾艾別急,或許是沒電了呢?早晨你不是打過電話嗎?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怎麼可能?他的電話不通,公司也不在。秘書的電話也打不通。”艾艾狠狠的說,想起那個秘書,她就心裡一陣不痛快。她眼裡分明有些對葉琣言的愛慕。“媽……你說會不會出事啊?”
“傻孩子。出什麼事啊。不是有人跟着琣言的嗎?”
“可是,可是,我突然心好慌。”
“沒事的,沒事的,實在不放心,我讓你爸爸找人去看看。”
“嗯,好。快去。”
“你個傻孩子。”白太太寵溺的摸了摸艾艾的頭出去了。
歐陽季斌正在熱火朝天的和賓客聊着,白太太一路打着招呼來到了歐陽季斌的旁邊。見太太臉色不大對,歐陽季斌微笑着與身邊幾個賓客招呼了一下就拉着白太太到了旁邊。
“出什麼事了?”
“艾艾打不通瑾磊的電話。說是早晨纔打過,現在怎麼打都是關機了。”白太太不安的說:“會不會是這小子反悔了?”
歐陽季斌看了一眼白太太,罵了一句“婦人之見。”就思索了起來。到底是老江湖,迅速聯繫了幾個人。一個去葉氏公司找,一個去葉家公館到會場的路上找,一個到會場附近找。他去和艾艾談。讓親信接手接待賓客的各項事宜。
“艾艾。”歐陽季斌推開門,立刻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艾艾。
“爸。”艾艾拉長了哭腔“他不會不來了吧?這種時候擺我一道,他夠狠。”
“你要相信瑾磊,他不會言而無信的。”歐陽季斌愛撫着艾艾的頭“何況他葉氏現在正需要我們白家,他不會做傻事的。”
“可是他的電話爲什麼打不通,而且哪兒也找不到他。”
“或許是塞車,傻孩子,別哭了。爸爸已經讓人去找他了。”歐陽季斌心裡也浮出了不好的預感。心裡暗暗自責,怎麼就那麼大意了呢,怎麼就讓他一個人來,也沒派幾個人去接他呢。
爲什麼會這樣?她爲什麼要不聲不響的離開?她的心,難道就真的這麼冷嗎?
葉琣言坐在沙發上,用手抱住頭,恨恨的想。他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和一條雪茄,在黑暗之中點燃了火。火光將房間照亮,又在瞬間熄滅,歸跡與黑暗。他被關在一
個無人的地方三天,無奈的錯過了那場婚禮,最主要的是,葉氏集團陷入了財政危機,他現在繼續得到艾艾那個女人,更加需要富達集團的幫助。可是,艾艾因爲他沒有出現在婚禮上,負氣出走了。
如果不是她這次不告而別,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在他的心裡已經那麼重要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這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找回她,可又不知該去哪裡找。
如果她是自己想要離開,那麼誰也不能找到她。除非她自己想要回來。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狠心,說走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
她走的這麼匆忙,會不會是遇到了危險?他葉琣言的女人,是多少黑道白所追逐的對象,對!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險!否則絕對不會就這樣不聲不響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輕易離開他。
他暗自點了點頭,對着門外高喊一聲,“郭秘書!”
一個年輕男子從門口閃入,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葉總。您找我什麼事?”
葉琣言把煙滅掉,走到他身前,不動聲色地說,“你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我不管是黑道白道還是無間道空手道,我都要找到她!”
這使郭秘書有些微微驚訝,“葉總,這……”
葉琣言狠狠的看着他,“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她!你如果不能找到她,就別回來見我!我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郭秘書連忙點頭,“是是是!葉總我這就去!”說完馬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葉琣言又坐回沙發裡,慢慢萎靡下來,再也不似往常英俊瀟灑,反而有些黯然神傷。
還記得第一眼見到艾艾的樣子,他那時就想,這個女人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但他當時並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也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的一見傾心,居然會是愛情。
他甚至在想,如果這個女人,對自己不是那麼冷漠,不是那麼不理不睬的話,他或許會對那個女人好點,可是,爲什麼一見到她,就想欺負她,就想狠狠地佔有她呢!
而此時此刻,他卻明白了,這就是愛,他愛她。很愛很愛。
所以現在纔會着急,纔會頹廢不堪,纔會滿腦子裡裡外外都是她!
想要把她從腦海中清空,卻已經清理不掉,就讓她在他的腦中,生長,不可抑制的生長,然後慢慢長大,最後佔據他的整個大腦,吸乾他的腦髓,讓它成爲一個空殼。
而這一切,他卻心甘情願。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秘書喘着粗氣來到屋前,敲了敲門,“葉總,葉董事長來電,請您接一下!”
他頭也不擡的說,“滾,我不想接。”
那個秘書是最近新來的,並不懂事,也不知道他的脾氣,就繼續喊,“葉總,葉董事長說有急事找您,要您務必接電話!”
葉琣言深吸一口氣,拿過桌上的菸灰缸,重重向他砸了過去,“滾!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
那個秘書立刻跑了出去,他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漸漸失神。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爲什麼會如此失控?呵呵,艾艾,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沒過幾天,公司里老老少少從大到小都在風傳,那個葉總爲了自己的情人變成了一個瘋子。葉琣言後來也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他僅僅笑了笑,他不就是
個瘋子嗎,爲了那個艾艾,他甚至都快要死了。
他開始整晚整晚的在酒吧裡買醉,一喝就喝一整夜,然後第二天就躺在辦公司裡睡覺,一睡一天,晚上又接着去買醉,每日都是如此。
秘書每次放到桌上來的文件他都不曾看過,最後那些文件都已經摞成了山高,擺滿了一個辦公桌,有的時候葉琣言從沙發上醒過來,看到那些文件,就會把它們都掃在地上。
秘書只得又把它們一件一件整理到桌上,因爲他們都沒有審閱過,就又把它們堆放到未審批的那一欄裡,然後又摞成了山高。
他每晚都去酒吧喝酒,喝到吐才罷休,有一次秘書來找他時,他已經昏迷不醒,被送進醫院後,說是酒精中毒,短時間內不能再飲酒,否則腸胃就會潰爛。
可他只是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了院,然後還是每天醉倒在酒吧裡,被秘書和傭人拖回去。
他每天都在問郭秘書,她在哪,有她的消息嗎?
而每次郭秘書的回答都讓他心受重創,最初他還天天都問,慢慢的就隔幾天問一次,都最後,也不管不問,每天只知道喝酒,然後昏迷不醒。
那些老的企業人員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一半爲自己的總裁感到悲哀,一半爲自己的公司沒人看管感到焦心。
每次出席會議,看到最上方的那個位子空空蕩蕩的,他們都會長嘆一聲,葉氏集團,終究要毀在葉琣言手上啊。
而彩庭看着他日漸委靡,更是難過不已。
這天,她來找他。到了辦公室門口,隔着厚厚的梨花木門,她就聞到從裡散發出來的濃濃酒氣。她皺了皺眉,輕輕推開了門。
她看到葉琣言窩在沙發上,地上的文件凌亂不堪,而窗戶居然還開着,徐徐冷風從窗戶灌進.
她看着葉琣言一臉疲憊不堪,脣邊胡茬都已經漲了出來,衣衫不整,哪裡像是她當初癡心迷戀的葉琣言,完全像是一個落魄街頭的乞丐。
可她沒有嫌棄他,他只要還是葉琣言,那就是她今生所愛的人。她走到窗前,擡手想把窗戶關上,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吼聲,“不許關!”
彩庭嚇得渾身一顫,回過頭才發現葉琣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生冷冷的看着她。她吐出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不許關窗戶。”葉琣言看都沒看她一眼,低着頭說。
“爲什麼不關?你不冷嗎?你穿得這麼少,還在睡覺,我怕你會發燒的。”彩庭溫柔地說。
“發燒就發燒,不用你管。”葉琣言毫不留情面的說。
彩庭有些黯然,望着葉琣言,“你就真的那麼狠心?咱們相識這麼多年,咱們之間的交情難道還抵不過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雖然他家族很有錢!”
她繼續說,“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對那樣的人戀戀不捨,她現在走了,你就更應該把她放下,不要再這樣夜夜買醉下去了,我不想看到你這樣,葉伯伯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
“你說完了嗎?”葉琣言終於睜開眼睛打量着她,彩庭這纔在他的眼眸中感到一股置身北極冰窖般的寒冷。
“說完了就走吧。”葉琣言繼續說着。
彩庭張了張口,“我……”
葉琣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走是嗎?那好,我走。”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