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另一頭,似乎很熱鬧。安安扯着嗓子喊,丁祖才能聽見,後來,安靜了,她卻不知要說什麼,只是念着他的名字:“老公,好想你了。”
帶着些許的哭腔,她輕聲喚着,如果這時候老公在家,她也許不會那麼難受。不過想想,身體是自己的,就算再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老婆,怎麼了?”丁祖在那一頭,很着急,聽着老婆的聲音,心裡慌得很。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安安很想說頭很痛,可是不敢說出來,怕讓老公擔心,他在外面出差,不能讓他爲自己的事情煩心。
“老婆,那你吃藥沒有?我正在陪着幾個客人,還沒能回去,好累。”丁祖的聲音裡有着疲憊,他也想回家了,正在加緊速度完成工作。
原來是這樣,安安心裡舒服了些,剛要說什麼,聽到一陣敲門聲,她很吃力地從牀上爬起,開了門,看到婆婆正盯着自己,她一時無措:“老公,媽來找我了,晚點給你打電話。”
安安剛要掛電話,婆婆卻接過了手機,“阿祖,沒事的,你早點休息,你老婆我會幫你照顧好的,安心工作。”
婆婆說完,將手機放到梳妝檯上,坐到了牀邊,“安安,你不能什麼事都去煩阿祖,一個男人在外面打拼已經很累了,你做妻子的要知道分寸,你想他是應該的,可是要分時間,你這樣子會讓他擔心……”
原來,婆婆剛纔就聽到安安在房間裡喊老公,所以就知道她給丁祖打了電話,都怪剛纔喊得太大聲,將婆婆引來了。
“媽,我只是想跟他說說話——”安安一臉委屈,她只不過是給老公打個電話,她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嗎?
“媽知道,媽也想阿祖了。可是,你不能這麼給他打電話。”婆婆看着安安紅紅的雙眼,知道安安快要哭了,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安安心裡難受,她到底招惹誰了?難老公打電話就是讓他擔心了嗎?淚水盈在眶裡,她卻極力忍住,沒讓流下來。
“好了,安安,早點洗澡睡覺。”婆婆起身,拉了一下安安的手,然後離開,替她關上了門。
安安終於失控,趴在牀上哭了,她覺得滿懷委屈,那種無路可逃的委屈一下子泄開,讓她難受極了,婆婆說得也沒有錯,可是她就是難受——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頭更痛,身上的衣服也被身子暖幹了,頭髮也不再溼,可是身子似乎更燙了。
安安伸手想要拿過牀頭櫃的杯子,可是剛碰到杯子,手一滑,杯子落了地,碎了——
聲音很大,房門被急促地推開,婆婆帶頭,公公在後,他們一同走了進來,忙問着怎麼回事。
“我把杯子打破了。”安安有些不安,撐起身子跟他們說着,“我只是想喝水,不小心把杯子碰了。”
可是婆婆的臉色不怎麼好,一定是認爲安安生氣了,故意把杯子打破。倒是公公,看到安安的模樣,忙問是不是不舒服。
安安點點頭,“我好像發燒了。”不是好像,她根本就是發燒了,可是她不好說。
公公聞言,轉身出去,不一會端來了一杯水,“安安,喝杯水吧,要不我們現在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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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包包裡有退燒藥。”安安忽然想起臨走前,她把那一袋藥都拿回來了,因爲她覺得自己需要,她真的很不舒服。
婆婆聽聞有藥,也很着急地翻着安安的包包,找出藥遞給她,“不舒服就跟爸媽說了,快把藥吃了。”
說到底,安安是兒子的老婆,婆婆不可能不關心她。於是,在公公婆婆的關心裡,安安吃過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