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走出巷子後,那道目光仍在,但是沈遲卻不見蹤影。
應該是有事去了吧,或者發現了什麼?
沒等曲勁秋鬆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身後的齊健冷不丁來了句:“哎?奇怪,人呢?”
“人家做小生意的賣完了就走了不,還能一直等着你啊。”曲勁秋瞪了他一眼:“再說你手裡全是東西,怎麼吃臭豆腐,不弄的身上全是味。”
之前這邊確實有個臭豆腐攤,現在也確實是不見了,但是問題是,他根本沒想過要吃啊……
齊健下意識就想說他說的不是這個,但是忽然心裡打了個激靈。
不,不對,曲勁秋怎麼會突然說臭豆腐,他不是會開這類玩笑的人,再說這也沒什麼好笑的。
明明他也沒看到他哥,爲什麼他一點奇怪的情緒都沒有?
難道,他哥去追那個郝仁去了?所以不能張揚?
他立刻肯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連忙一臉惋惜地道:“哎,還想着解解饞,算了,下次我自己出來吃。”
見他還算機敏地配合了他,曲勁秋緊緊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冷哼一聲:“趕緊的,再不快點還要不要吃飯的。”
齊健其實心裡也是挺服氣的,這曲隊長可真是牛逼啊,整個一戲精,嘖嘖嘖。
這邊根本沒房子,曲勁秋到底是想把他帶到哪個旮旯裡去?莫不是爲了整他故意讓他拎着東西到處轉彎吧?
哼,看他能演到什麼地步!要是過分了看他回頭不告訴他哥!
帶着這樣的想法,齊健也閉上了嘴,悶不吭聲地跟着曲勁秋後頭埋頭往前走。
曲勁秋手裡裡也捏着把汗,他還真擔心齊健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他就是這種不着調的性子,如果真打草驚蛇了他也沒轍。
不過好在今天齊健的表現真的讓他非常意外,果然跟着沈遲久了還是有好處的嗎?
這一片曲勁秋也是第一次來,他當然不可能去坐車也不可能去問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努力回憶着這邊哪裡有小區。
他不敢回頭望,但是在齊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腳步,伸手從齊健手裡接過了幾個袋子,裝作無意中往後邊看了一眼。
走過來的道路一片詳和,沒有人戴口罩,也沒有奇怪裝扮的人,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如果說有奇怪的,也就一對情侶在這當口摟在一起親了一口。
他眼裡掠過一抹複雜的光,迅速收回了視線,下意識地催了句:“趕緊的。”
哎喲我去,這是真的抖上了啊?
齊健興味地瞅了他一眼,反正也輕鬆不少,戲謔地笑道:“你可拉倒吧,自己走得賊慢,還有臉說我。”
曲勁秋哼了一聲,大步朝前頭走去。
穿過一條馬路,他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區的大門,心裡一陣慶幸,大步走了進去。
那道目光如影隨形,雖然無法找出那個郝仁在哪裡,但是他能感覺得到,他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曲勁秋進了小區後,徑直朝後頭走,越走越偏僻,齊健也一點不奇怪了,這曲勁秋怕就是故意整他玩兒的,他也不吱聲,一路哼着小曲兒跟在他後頭晃悠。
小樣兒,敢玩你齊爺爺,等着吧,回去他就告一狀,讓他哥出手,整不死他!
繞過一棟居民樓,曲勁秋拐個彎進了巷道。
那道目光終於消失了,曲勁秋想了想,進了一棟一樓沒有關門的民房。
進去以後也沒急着上去,拉着齊健躲在了樓梯上,把手機的攝像頭打開,蹲在地上照着樓下。
十分鐘後,一道輕緩的腳步聲響起。
這腳步聲非常平緩,聽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在跟蹤別人的人,倒像是在外邊玩了一會正往家走的人。
曲勁秋看到手機畫面裡,出現了一個高挑精緻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長到膝蓋的黑色長裙,外面非常隨意地搭着一件黑色暱子大衣,下面一雙平底靴,看上去又精緻又漂亮,長卷發披散着,遮住了大半邊臉,手裡拿着個手機邊走邊玩,戴着耳機大概是在聽歌。
這……
曲勁秋有些遲疑地收起了手機,眼看那個女孩子就要走上樓梯,只要她拐個彎就能看到他倆蹲在地上的奇怪樣子,他不禁有些着急:這要怎麼辦?這個女人哪來的?她跟那個郝仁有關係嗎?她看到他們的話會覺得他們是神經病嗎?
“媽呀,我早說了這玩意兒不行。”齊健輕輕推了他一把:“早知道就要老闆多給個袋子了,是吧?叔。”
曲勁秋低下頭,看到滾了一地的紅棗,腦袋有過一瞬間的茫然:“嗯,啊……是。”
“你瞅啥啊,快撿啊,回去洗洗還能吃的。”齊健瞪了他一眼:“你可別躲懶,不想撿也成,你自己再去買,我反正是不會再跑了的,累死爹了。”
那個女孩子的腳步一頓,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竟然站在了一樓的門前。
曲勁秋一邊心不在焉地撿着紅棗,一邊用眼角餘光死死地盯着她的動作,渾身蓄力,只要她一不對勁就隨時準備奔下去將她制服。
可是她只是取下耳機,然後從口袋裡掏了掏,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她甩甩長髮,從包裡拿出了一串鑰匙。
哎,看來不是的。
曲勁秋看着她開始開門,而且鑰匙還真插進去了,便收回了目光,開始認真地撿起紅棗來。
看來郝仁是跟到這附近就沒再跟了,果然挺有耐心的。
還沒等他感嘆完,忽然發現,開鎖聲消失了。
他立即探頭,卻發現那門壓根沒開,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不見了!
糟糕。
他心裡立刻轉過了很多念頭:這個女人會不會是郝仁派來的?或者她被郝仁拖走了?
來不及思考別的,他迅速追了下去。
剛跑出大門,就看到那個女人一步步退了回來。
原因很簡單,因爲路的盡頭,沈遲正舉着槍,冷漠地看着她:“站住。”
她有些遲疑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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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雙手。”
她擡起小臉,淚眼朦朧,身體也有些顫巍巍的彷彿站立不住,卻還是嬌嬌怯怯地舉起了雙手,看上去真是萬般惹人憐愛。
這樣的女人自然會讓人心疼,但是曲勁秋和齊健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倆直接撲上去,重重將她壓在了下面,二話不說將她摁在地上把她的手反扭到身後,直接拿手銬銬住了。
“哥,這女的幹啥的?”齊健幫着逮了人後喘了口氣纔想起來這個嚴肅的問題。
沈遲始終舉着槍,哪怕她已經被銬住了也沒鬆開,他點了下頭:“過來,我腰後面有繩子,把他捆了。”
齊健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拿了繩子過來,在曲勁秋的幫助下成功地把她給綁成了麻花。
這時沈遲才收起了槍,伸手拉住她的長髮,用力一扯,竟然直接連頭皮都給撕了下來。
“臥槽?”齊健瞪大眼睛,伸手在她頭上戳了戳:“哇噻,膠水?”
“嗯,保鮮膜貼的,怎麼樣,很真吧?”沈遲將假髮套扔開,一把將她拖起來。
齊健看稀奇一樣圍着他們轉了兩圈:“哇,難道是**萌妹?還是女裝大佬?厲害了啊,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曲勁秋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有些遲疑地看向沈遲:“他就是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