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顯靈是什麼意思?”
“啊……”小魚的媽媽有些慌亂地攤開掌心,露出已經帶有她體溫的一個硬幣:“這,這是……山神娘娘給我的聖物……”
“你怎麼知道這是聖物?這只是枚硬幣!”
“這就是聖物!”她居然生氣了,漲紅着臉,激動的說道:“是山神娘娘給我的啓示!”
沈遲目光銳利地看着她,冷冷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確定它是聖物的。”
大概是因爲他的神情有點嚇人,她有點恐懼,剛纔的氣勢瞬間卸掉了:“這……這是山神娘娘說的啊,鎮上人都知道的……”
他掃了一眼,估計這玩意兒上面全是她的掌紋指紋,不可能還有龔婉的指紋了,但他還是伸手出:“給我,你老公叫什麼?”
雖然很不捨,但是畢竟廟裡沒有別人,自己又帶着女兒,她最終還是顫巍巍給出了硬幣:“我老公叫俞威……”
沈遲取過硬幣,目光平平地掃過她:“你們在這裡等着,我會讓人過來接你們,我是警察。”
他拿着證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轉身就走了,這樣也免得她一害怕就偷偷躲起來了反倒不便。
還在下山的路上呢,丁楊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他氣極敗壞地道:“沈顧問,不好了,謝警官已經知道你去了山神廟,現在已經趕過去了!”
“哦,正好,你打個電話給陸韶,跟他說廟裡有兩個證人,讓他把她們帶回警局。”沈遲絲毫不以爲意:“另外,你安排人去查一個叫俞威的人,將他嚴加看管,必要時可採取強制措施,速度要快!”
丁楊完全驚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道:“那,他們能聽我的嗎?”
要是陸六的話,看在他師傅的份上,好歹會有人信他的,可是他什麼都沒有,雖然跟陸六同一批進來的,可是在局子裡算是資歷比較淺的了……
“如果你辦不到,你可以私下去找郭清,讓他配合你的工作,就說是我說的。”山下的摩的司機還在等着,沈遲也來不及說別的,匆匆就掛了。
丁楊有些懵,呆了幾秒才擡起頭喊人:“所有人放下手裡的工作跟我來,我們要去找一個叫俞威的人……”
“丁楊!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呢,馬上要出發了!”門外有人不耐煩地叫他:“快點!”
剛纔擡起頭的衆人對視一眼,又重新垂下頭去忙碌着,丁楊臉一陣青一陣白,咬了咬牙:“這是沈顧問說的!”
走到門口的謝永飛回過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你這麼聽他的,你就留在這裡吧!”
衆人簇擁着他離開,有人經過丁楊身邊的時候,低聲斥了一聲:“傻子。”
明知道謝警官現在是代表省廳的魯繼軍在做事,不管做好了做砸了,終究是能在上頭的人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留個好印象也是好的,就他一個人傻不拉嘰地跟着陸韶沈遲混,那兩人就算再怎麼厲害,能一步登天嗎?
丁楊說了幾遍也沒人理,反倒換來幾個白眼,他氣得手指都有些發抖,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衆人全副武裝跟着謝永飛上車遠去。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丁楊咬着牙在原地走了兩步,一跺腳,折身走回廳裡,因爲人手不足,所以今天留下來值班的只有一個人,四處電話響,他根本忙得飛起,各種跑着接電話,哪裡有空管丁楊。
這倒是方便了丁楊找人,他想的很清楚,謝永飛是去搶功勞的,沈遲從不無的放矢,既然他跑去山神廟了,那肯定罪犯就在那裡了,謝永飛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帶着郭清這個跟他不是一條心的人在身邊。
但是他又不放心,所以肯定是把郭清關起來了。
而他在警局這麼久,以前還經常被指使着打雜,哪幾間房間最適合關人又不會被人察覺,恐怕誰也沒他清楚。
但是當一間間房推開也沒見着郭清人影的時候,他心都涼了半截。
好在到了檔案室後頭那間密室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裡頭傳來的一點動靜。
丁楊拍了拍門:“郭清,郭警官,是你在裡面嗎?”
“誰在那呢!”一聲怒喝,卻是把看管檔案室的小吳給驚動了。
丁楊有些倉惶地回過頭:“裡頭有人!”
“不可能!”小吳臉色鐵青:“丁楊,你沒有打過申請,以你的資歷你是不能進入這間加密檔案室的,你趕緊給我下去……”
話還沒說完,檔案室那張門被人從裡頭拍得哐哐響。
小吳臉色一下就白了:“這,這怎麼可能……”
丁楊急得不行,一把扯過他:“你別說可不可能了,裡頭關的可是省廳來的郭警官,要出了什麼事你我可擔當不起,快把門打開!”
小吳也嚇了一大跳,一邊去拿鑰匙一邊嘀咕着:“那我得問問他是怎麼進去的……”
結果門一打開,郭清就衝了出來,一把扯過丁楊,飛奔而去:“快走!”
文弱的小吳哪可能攔得住他倆,他追到門口,卻到底是不敢在加密檔案室門都沒關的情況下追下去,只能恨恨地罵道:“丁楊!你給我記着!你等着處分吧你!”
他急切地回去檢查裡面的文件是否完好,結果在櫃子後頭看到兩個暈過去的人,當時就嚇了一大跳:“我的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丁楊被郭清半拖半拉地扯下樓梯,郭清手沒輕沒重的,丁楊被他一扯差點沒一個倒栽蔥摔下去,他一把甩開他,怒道:“放開!我自己會走!”
“沈遲呢?謝永飛哪去了?”郭清徑直走出去,卻在看到值班的人的瞬間又退回來了:“該死的,我不能被人看到。”
“你怎麼會被關到那了啊。”丁楊扯扯他:“走,從後頭走。”
郭清出了警局,也知道謝永飛去了川吉鎮,臉色幾經變幻,冷笑道:“嘖,還真是膽兒肥,還敢去沈遲嘴裡搶肉……不管他,走,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丁楊懵了:“去醫院幹嘛,他們打傷你了?”
“呸,也得他們有這狗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永飛膽子再大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所以纔會把他關在檔案室裡,那兩人簡直是送他玩兒的。
“謝永飛不是最喜歡玩兒以權壓人嗎?今天小爺也給他來一回!媽的,敢關我……”郭清吐了口唾沫,眼裡的陰狠看得丁楊激靈靈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