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三人同行

一轉眼,開學已經一個月了。劉佳明依然一切如常,只不過就是眼睛上多了一層黑色的紗布。新的英語老師是胡致遠老師,正是當日在李清凝老師面前給劉佳明求情的胡大胖子。所以劉佳明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他爲人比較隨性,身上看不出任何老師的影子。劉佳明總是很親切地稱呼他“胖胡先生”,平時課堂上的氣氛總是很混亂,維持紀律需要好長時間。單說這一天中午,劉佳明在教室裡和司馬林一起吃午飯。一想起過去每天中午他都是在李老師的辦公室渡過的,雖然李老師對他極其嚴格,但是也是極其溫馨的。她既給予他絕對高超的本領,更重要的是,她也給了他一份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人倫之愛。

司馬林見劉佳明的紗布,他心裡也很是心疼,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明弟,咱們老三班的人,都明白你和她的感情。別說是你,這種事情換了我,也一樣。”

劉佳明盛了一勺他飯盒裡的咖喱,吃了一口,緩緩說道:“你能替我去她帶的高二八班,看看兄弟們嗎?”

司馬林問道:“你怎麼不去?”

劉佳明解釋說:“我想我還是不見她會比較好,以免被邪佞之人看到,到時候又滿世界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我受點兒牽連我不怕,我怕她會因此受到傷害。所以還是你去吧。”

司馬林很義氣地一拍肩膀:“行,你等我的消息。”司馬林便徑直去了八班。當司馬林走到八班門口時,正好遇到張羽川,這天他值日,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個超大的拖把,雙手戴着膠皮手套。他不再是肥胖身形了,而是中等身形。雖然不是很英俊,但也不像去年那般模樣了。

張羽川道:“哎,司馬大哥,你怎麼來了?”

司馬林很自然地回答道:“啊,我是想回來看看弟兄們。”一見張羽川的膠皮手套,他便問道:“哎,你們班真好啊,做值日還有手套帶。”

張羽川說:“嗨,這是咱李老師今年剛剛想到的。去年期末的時候,張雲拖地,木刺扎到了手,所以這學期李老師買了這副手套,誰值日誰用。”說着王澤從遠處走來:“哎,真巧!司馬林,那你幫我個忙吧,把這個給你們班張敏。”說着遞過來一盒禮物,司馬林便回去了。

司馬林回到一班教室立刻就把禮物給了張敏,張敏興沖沖地問道:“是趙旋送給我的嗎?”司馬林回答說:“是王澤讓我轉交的。”張敏很小心地把禮物拆開,這時候劉佳明也過來看,只見盒子裡有一些塑料袋包裝的餅乾,餅乾的質地很拙劣。感覺像是手工製作。盒子裡還附帶一張字條:

“17歲生日快樂!張敏同學。”落款是李清凝。三人盯着這個禮物,然後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張敏緊閉雙眼,說道:“我本以爲那天老師只是說着玩兒的,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知道!”劉佳明的內心一陣沸騰。張敏接着說:“我真是糊塗呢!今天是我的生日,趙旋這個人,我連面都沒見到,卻收到了老師的禮物,她那天說的沒錯啊!沒錯!是我錯了,老師,我知錯了!”這便哭了起來,兩位好朋友趕緊又拍後背又摸頭髮地勸她。

等到她完全恢復以後便請二人一起吃餅乾。三個人坐在那裡很溫馨地吃着,這時候張敏突然攥住了劉佳明的手:“明哥,我有一事相求!還望你能答應!”

自家弟兄之間,劉佳明自然不客氣:“什麼事,你說?”

張敏眼中含淚:“李老師到底教了你什麼?教我,求你了!無論是多難的要求,我都願意做!”

劉佳明毫不猶豫:“沒問題,咱們之間不必分彼此,你若真想學,我教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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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中午放學,鐵三角慢慢地往劉佳明的家中走去。本來想像往常一樣私下三人一起研究一些什麼。走着走着,劉佳明注意到地上多了一個人影。劉佳明一把攔住二人,一聲“且慢”,緊接着劉佳明說道:“你已經跟蹤我們一路了,你現身吧。”二人完全沒反應過來,一回頭,發現背後不遠處真跟着一個人。

“王文軒,怎麼是你啊?”張敏問道。

“有什麼事麼?”司馬林問道。

“我很喜歡和班裡優秀的人交朋友,你們仨一直都走的很近。我想加入你們。”同班的王文軒很直接地說道。

張敏見他說話如此直接,倒是覺得很省心,兩人都看着劉佳明,等着他的答覆。劉佳明道:“既然跟都跟來了,又是同學,算了,你便一起來吧。”王文軒便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拍拍這個肩膀,拍拍那個肩膀。三人都和他有交流,只不過交流內容極少。

四人到了劉佳明家中的書房,鐵三角便都拿出當天各科老師留的作業,一起研究知識點。只見那個王文軒也拿出作業,但是他的作業上幾乎全是老師打的紅叉。張敏很溫和地對他說道:“無妨,這可以慢慢來。”四人一同探討歷史地理政治英語。四人談論的熱火朝天之際,王文軒的一句話突然打破了氣氛。

“有個事兒我想求你們。”王文軒說,此時三人都看着他。

“我那天啊,在英語組看見一個女老師,好漂亮好漂亮的。她好溫柔,又有靈氣。我那天和她一起玩兒來着。”王文軒話說到這裡,司馬林正在用眼角看着他,而劉佳明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沏蜂蜜水給兩位兄弟喝。

“你接着說,你要求我們什麼?”劉佳明說話的語氣就如同李老師那份溫柔一樣,但是這次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王文軒說道:“那個老師我不認識,你們幾個以前每天都往那裡走,想必你們可能認識她,想求你們幫我引薦。”

“你說的到底是誰!”司馬林的語氣變得稍微的有點兒硬了,手裡玩弄着掛在他胸前的那枚金色硬幣。

“我不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當劉佳明端着三杯蜂蜜水進屋的時候,王文軒言道:“對對對!她當時就喝着蜂蜜水!”

劉佳明把兩杯蜂蜜水遞給兩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保持冷靜,儘量讓自己更有耐心一點兒:“對她,你知道多少?你接着說。”司馬林的握拳的左手已經快要按不住了,他見劉佳明如此說,他便不敢亂動。

王文軒道:“我知道她沒結婚,而且那天我們玩兒的時候,我還捅了她腰眼兒好幾下呢,不得不說,她身材真....”話還沒說完,張敏一把抓起他的作業,從桌上直接扔到屋外去了。

“哎哎哎,你幹嘛啊這是。”王文軒很不識相地到外屋去把他的作業撿回來,劉佳明坐在那裡,眼睛看着天花板,說話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了:“這是你今天……跟蹤我們的目的吧?”

王文軒依然不識相:“你們能不能幫我引....”話說到這裡,司馬林對着他猛踹一腳,王文軒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當王文軒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劉佳明已經把劍拿在手裡指着他了,劍身上的七顆寶石閃閃發光,正是李老師那天送給他的那把劍!

“聽着!”劉佳明的聲音依然不是很高,但是怒氣十足:“你若是明明白白說出來,說你想和我們師父學東西,我們會答應的,我們絕不是小氣之人。但是....”

王文軒試圖緩和氣氛:“別這樣嘛,不知者無罪啊。”

司馬林擺開架勢,咆哮道:“對老師的基本尊重,你沒學過麼!我們和我們師父朝夕相處兩百多天,我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她!我告訴你,你若是再在我們師父身上動手動腳,我們三人決不饒你!快滾!”劉佳明衝着他很快速地舞了一個劍花,在他的左臂開了一個大口子,僅僅是劃破了衣服,裡面的皮肉連一道劃痕都沒有。劉佳明接着說道:“這次是劃你的衣服,下一次若是讓我們知道,我將會再深入幾分!我今天給你這個面子,讓你自行離開。二位,送客!司馬大哥,不準傷他。”司馬林怒目圓睜,張敏拿着他的書包和作業,開門送客,東西直接扔在地上,便關了門。

二人再次走進書房,司馬林怒道:“明弟,你幹什麼對這種人還這麼仁慈啊,你是不是跟咱李老師相處時間太久了,已經不會發脾氣了!”

張敏摸着司馬林的肩膀:“哎,明哥做得對。”

劉佳明解釋說:“如果今天我們傷了他,明天就會傳到學校裡。到時候那些流言蜚語就更瓷實了,咱們不能給師父帶來困擾。我們始終要記得,我們是在一個全新的班級體裡,所以一切都要注意。”

自此之後,鐵三角便一直都在一起學習,除去各科之外,劉佳明還將李老師教他的全部傳給了這兩人。只是司馬林領悟到其中八成,張敏只領悟到了六成。有一天三個人一起寫下週要統一交給楊靜老師的“真心日記”,經過一個月的查看,劉佳明覺得這個新老師可以信任,便決定把過去的恩情寫進去。

“你們倆打算怎麼寫?”劉佳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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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寫?瞎編唄。”張敏道。“說實話,我都不樂意寫。”司馬林不帶好氣兒的回答他。

“你真的相信她?”張敏問道。

劉佳明回答說:“畢竟是班主任,我相信她。”說着他便把過去的那份恩情寫了進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寫,就給他帶來了彌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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