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英雄輩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河套地區

“軍師,斥候回報,溝對坡殺聲震天,劉雲天的鷹就在空中盤旋,阿伏於、撥略零萬夫長肯定遭遇了他的埋伏,本帥願率部前往搭救!”大帥侯挈上前請令。

“侯挈,已經晚了!劉雲天行事縝密,肯定考慮到我們前去救援,弄不好又遭遇伏擊!你就是及時趕到,必將經歷一場死戰,你們最終還能剩下多少?不怪本軍師心狠,本軍師想爲大王多保留一萬鐵騎!我們走吧!”林虞面色嚴峻,朝東南面又望了幾眼,調轉馬頭,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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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富平城。

“稟報大王,軍師和侯挈回來了!”富平守將、萬夫長烏青大步走進大帳。

“烏青,阿伏於、撥略零回來沒有?”置鞬落羅着急的問道,撥略零是他的手下,帶着五千族人。

“回稟大人,末將沒有看到他們。”

魁頭憂心忡忡的帶着衆人來到城牆上,看到軍師林虞、大帥侯挈風塵僕僕,垂頭喪氣,身後跟着一萬部下,就知道結果了。

魁頭頓時心灰意冷,身上一陣寒戰。

十二萬騎兵,就剩下不到五萬人;四萬奴隸還剩下一萬二千餘人,還有一萬三千多牧民,不到四萬頭牲畜。

一名大帥、三名小帥、七名萬夫長、二十七名千夫長、五百多名百夫長和什夫長戰死!

大帥宴荔遊的左手被砍斷了!

大帥丘敦賴也受了傷!

萬夫長阿鹿桓大斷了右臂。

“大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漢人已經封鎖河水,劉雲天不久也會追到這裡。請大王當機立斷,下令丟掉羊羣和大車,出靈州關沿河岸(黃河)向北快速撤退,經過朔方郡,回到彈汗山後再作打算。”一路上,林虞簡單的向烏青詢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覺得事態危急,一進軍帳喝了口水就勸道。

“軍師說得有理,但沿河行走,人煙稀少,行程不下七百里,都斯圖河還擋在前面,沒有羊羣,難道要大家殺馬吃?丟掉大車,財物如何運走?”

“回稟大王,先派一位大帥率一營人馬趕到都斯圖河,找尋船隻,砍伐樹木,架好浮橋;再派一位大帥趕到臨戎城(朔方郡治),通知拓跋詰汾,讓他親率大軍和牲畜趕到烏海迎接大王。”

“大王,軍師說得在理,應趕緊撤退。”丘敦賴接着勸道。

“大王,軍師說得在理;但千萬不要通知拓跋詰汾,一旦他知道大王戰敗,彈汗山又將經歷血雨腥風,請大王三思。”置鞬落羅勸道,這次損兵折將,他只想快一點回到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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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鮮卑人跑了!”先行趕到的李金、薛中帶着水師別部司馬秦可出富平城,前來迎接。

半月前,李金、薛中發現朝那城外的鮮卑人突然撤退,惟恐其中有詐,等了二天,又發現圍攻蕭關的鮮卑人也撤走了,這才帶着特種營步行趕到高平城拜見屯騎中郎將皇甫鴻,得知龐德和渠帥零虎率部追殺斷後的鮮卑人去了;皇甫鴻給李金他們配齊戰馬,一行人沿蕭關道奔馳,沿途沒有看到零虎和龐德,也沒有遇到鮮卑人,在高平川水的下游遇到了趕往富平的孫威,運他們過了河,趕往三水大營。

溝對坡之戰後,劉靖讓黃天霸留下打掃戰場。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奔馳四十多裡趕到三水大營,不見鮮卑人的蹤影,士卒在大營飽餐一頓,好好睡了一覺。

後半夜,黃天霸、武虹帶着傷員、俘虜和繳獲的牲畜回到了三水大營。

命令李金、薛中帶着特種營前往富平城打探消息。

人困馬乏,大軍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吃完早飯,劉靖帶上全部騎兵離開三水大營,攜帶三天的乾糧,趕往富平城。

荀攸、賈詡、武虹和韓琦率領步卒、輜重營和民夫趕着六千多車的糧草輜重跟在後面。

下令孫嵩、鮮于雨、王國、荀彧帶着飛豹右營從石門關過高平川水,趕到靈州關;黃光榮率部駐守隴縣。屯騎中郎將皇甫鴻、步兵中郎將段毅、渠帥零虎和龐德率部趕往靈州關。

鮮卑人已經被趕出北地郡,命令太守謝榮帶着百姓回遷,耕種土地,減輕安定和三輔的壓力,弄不好今年冬季會餓死不少人。

吩咐傅燮奏請朝廷,免除北地和安定今年的稅賦,免除兩地半年的市租(營業稅)和關稅,讓商貿恢復。

“魁頭跑了幾天?”

“回稟大帥,昨天早晨跑的。”秦可有些惋惜的答道。

“是不是趕着牛羊?”

“大帥英明!有四、五萬騎兵、二萬多牧民和奴隸,趕着四萬多頭牲畜和四千多輛大車,浩浩蕩蕩,綿延三十多裡。”

魁頭犯了大錯?但他能有什麼好辦法,不帶上羊羣,難道要鮮卑人殺馬充飢,戰馬是鮮卑人的命根子!

“子行(秦可),還剩多少樓船?”

“回稟大帥,又被鮮卑人燒燬了一艘,還剩六艘。”

“你立馬帶上十天的糧食和大量箭矢順水而下,趕到都斯圖河,不惜一切代價,堵住鮮卑人,本帥隨後趕到。”

“末將遵令!”

前面逃跑的是個鮮卑大王和西部大人,遲早是要決鬥的!趁現在兵強馬壯,儘量消減他們的力量,雖然又要死人,那也是沒辦法的!

雖然兵書雲:窮寇莫追!但劉靖一想到魁頭富甲天下(古代遊牧民族的大王、單于御駕親征,族人們常常帶着帳篷,趕着牛羊,把財物帶在身邊,獎賞有功的將士,也惟恐後院失火),身邊的金銀珠寶肯定不少,太有誘惑力!

三個多月來,傷亡慘重,光撫卹金就是一大塊。如今國庫空虛,劉靖只能自己想辦法!再說身邊還有六萬多騎兵和三、四萬步卒,就這樣放跑了鮮卑大王?不知道會有多少大臣要在金鑾殿上彈劾他?劉宏要是覺得他保存實力,圖謀不軌,趁機卸磨殺驢,古代這樣的實例太多了!

戰鬥是少不了的,誰叫自己是車騎將軍(和平時期,不設車騎將軍)?

劉靖率部出了靈州關,進入遼闊的河套地區(現寧夏、內蒙和陝西境內)。

秦漢以前,主要是匈奴人在這裡活動;公元前二一五年,秦始皇派大將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將匈奴逐出河套,“徙謫戍以充之”,但秦祚短促,秦末天下大亂,移民皆返還家鄉,河套又被匈奴人佔領。漢武帝劉徹派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反擊匈奴,收復了河套,設置郡縣,建築城池,遷民屯田,增加河套的勞動力,進行大規模的軍屯,妥善安置歸附匈奴,興修水利。

東漢初年,國力衰弱,光武帝劉秀採取收縮政策,西、北邊郡多被放棄,河套又被匈奴佔領。建武二十六年(五十年),匈奴發生內訌,南匈奴歸附,東漢重新開始恢復對河套的經營。永平十六年(七三年),明帝劉莊派遣竇固、耿忠等四路大軍出擊,北匈奴遭到致命打擊,以後竇憲再次出擊,北匈奴輾轉西遷。隨着匈奴問題的徹底解決,河套地區出現了一個和平安定的社會環境,經濟開發再次出現高潮,這個高潮一直持續到順帝永和五年(一四零年)。

中平元年,大漢內亂,無力駐守邊境,北部(中部)鮮卑大人拓拔潔汾出兵十萬佔領雲中、五原、朔方和定襄郡,河套大部成爲鮮卑人的牧場。去年末,匈奴發生內亂,中堅將軍董卓帶領匈奴王庭撤到上郡膚施;今年初,拓拔潔汾又率部攻佔了雁門郡,北方五郡全部失陷。

河套地區歷代均以水草豐美著稱,故有民諺“黃河百害,唯富一套”,被稱爲“新秦中”,秦中即關中,即第二個關中。

河套地區土壤肥沃,灌溉系統發達,適於種植和放牧,有名的河套馬就產於此地。

內蒙、陝西和寧夏稱爲中國的煤海、鐵都!資料上說,光一個白雲鄂博就有十億噸鐵礦;鄂爾多斯高原的煤炭儲量就有一千億噸!

劉靖有野心的話,這地方是個戰略要地!有鐵、有煤,搞起冶金和煤炭化工,軍械有保證!這裡土地肥沃,水草豐美,糧食和戰馬也能自給自足!匈奴人,後來的西夏人、遼人和蒙古人稱霸一方,甚至入主中原,就是靠這方水土,但他不喜歡這寒冷、人煙稀少的地方(喜歡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南方),再說現時代還夾在鮮卑、匈奴和羌人之間,常常受到威脅。

“壽成(馬騰),你對這地方熟悉,給大家說說前面的地形?”

“末將遵令!”

“大帥、各位大人,從靈州到臨戎城有四百多裡,出靈州關,沿河水東岸前行,東面是神山(現鄂爾多斯高原),西面是河水(黃河),北面就是河套地區,因長年戰爭,這地方變得人跡罕見,歷朝留下的溝渠衆多,羣山環繞,荒漠和草原零落其間,馳道年久失修、崎嶇不平。特別是離這裡二百里處有條寬闊的都斯圖河,神山下來的水注入河水,橫在鮮卑人的面前,鮮卑人一時半刻很難找到大批渡船!加上鮮卑人帶着羊羣和馬車,行軍速度快不起來,大帥快馬加鞭,二、三天就能追上。”

帶着羊羣,一天只能走二十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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