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大地被鮮血塗成了血紅,天空被狼煙薰得漆黑。↑,活着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一邊不斷重複着殺死麪前的人,一邊踩着自己往日兄弟倒下的屍體前進。
被染成腥紅的視野,分不清手上熱乎乎的究竟是敵人還是隊友的血。如果世上真的有地獄的話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那裡就是戰場。
羅傑斯在睡夢中又看見了幾十年前死去的朋友們的臉,有時還會浮現自己親手了結的敵人的臉。冰封沉睡了幾十年,讓這些死去了幾十年的人們在他腦海裡的形象還想昨天一樣鮮活。重新投入戰場,讓這部分記憶就像被點燃了一樣,照亮了大腦的每一個角落。
戰爭就是這麼可怕,是每一個瞭解它的人永恆的夢靨。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美國隊長這樣的傳奇式英雄同樣會留下後遺症。
現在,它又回來了,比上一次更加強大、肆無忌憚。仙宮和地球的衝突引發的戰火會把地球上的每一個版塊撕成粉碎。斯塔克他根本不懂戰爭是怎麼一回事,這樣下去身邊重新認識的所有人又都會被戰火吞噬,必須阻止這一切發生!
“你有心事。”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靠着門框站着的巴基這麼說道。羅傑斯和巴基認識了這麼久,互相之間根本瞞不住什麼,更何況羅傑斯已經把“煩惱”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羅傑斯沉吟半晌,問:“巴基,你有時候......會不會想起戰爭的時候的事?”
“會。”巴基不假思索就說道。“還有我身爲冬日戰士的時候殺掉的每一個人,他們的面容和死前的表情都想烙印一樣忘不了。”
巴基停了一下。又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在奇怪你什麼時候纔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呢。”
羅傑斯站起了身。目光中閃動着美國隊長獨有的精光。
“我們必須開闢一條新的路。”
神盾局總部,三飛飾。
昆式戰鬥機呼嘯着停在了停機場,一身黑色制服的飛行員跳了下來。
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的二人組從建築通道內走了出來,路過的探員們紛紛向他們敬禮。這二人組現在也是神盾局裡出了名的傳奇,人人遇見都以禮相待。
他們走到了這架剛剛停下的昆式戰鬥機邊,正在整備的工作人員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兩人敬禮。
羅傑斯回了禮,巴基卻一言不發雙手就抓住了扶梯,縱身一躍跳進了駕駛艙內。
工作人員疑惑道:“好像沒聽說你們要出什麼任務吧?”
“機密任務。”羅傑斯說着。也準備爬上扶梯。
工作人員往他面前一攔,歉意地一笑:“對不起,隊長。但是沒有接到斯塔克局長的許可通知,隨便放行的話我們是要受到處分的......”
羅傑斯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
“我很抱歉,兄弟。”
茫然地聽着羅傑斯說完這句話,便感到後頸一疼,便被一記力道恰到好處的手刀敲暈了過去。
羅傑斯也跳上了飛機。戰鬥機引擎發出一陣喜悅的轟鳴,昆式戰機在停機場上的衆人驚呼聲中猶如大鵬展翅而起。扶搖而上,飛掠三飛飾大廈,片刻便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寬敞的會議桌正中擺放着一個圓桌,託尼.斯塔克坐在正席。旁邊圍着的有神盾局的高級成員和參加了不久前戰役的領導們。
這場仗,毫無疑問是敗了,而且是全面潰敗。再怎麼說。地球士兵和仙宮戰士比起來實力差距還是太明顯,就連地球頂尖科技的鋼鐵俠衍生戰甲也被對方全面壓制。要不是最後關頭有身處局外的閃電俠出來救場。就連最高負責人的託尼.斯塔克現在也已經身首異處。這讓他們不得不緊急召集確定下一步行動方針。
但有一個位置直到現在還空着。
科爾森自言自語:“真是不可思議,隊長他很少遲到。一定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作爲美國隊長的死忠粉。科爾森這麼說多少還有迴護偶像的意思。
“不。”託尼望向那個空位置,神色木然,“他不會來了,以後也不會。”
“什麼意思?”羅迪問。
警報聲,就在此刻響起。
“發生了什麼?”羅迪面前的電子桌上彈出了假想屏幕,接通了指揮大廳。
那個通訊員大聲道:“是隊長!還有冬日戰士!他們劫持了一架昆式戰鬥機,正在逃離!”
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在這個關頭,戰鬥主力之二的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雙雙叛變,無疑是火上澆油。
所有人望向了託尼,只有他在聽到了這則消息後臉色不變。
“你早就知道,對嗎?”羅迪問。
“多少猜得到吧。”
“但是你完全沒有防備他?”
託尼苦笑:“可能......我還是太天真吧。就算知道以隊長的性子很有可能會鬧到這一步,卻總還是心留幻想,也許我多給他一點信任的空間他就不會走到我的對立面呢?好吧,那也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我只是不想再像和閃電俠決裂的時候那樣再次失去一個重要的朋友。”
所有人不說話了。
假想屏幕上的通訊員又來了信息:“斯塔克局長,隊長要對您說話。”
“接通他。”
屏幕上畫面一切,出現了隊長取下了鋼盔的面孔。
“隊長。”託尼的聲音帶着些酸楚。
羅傑斯說:“託尼,我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但你讓我別無選擇。我不會只是照着你的想法戰鬥下去,這樣會毀了一切的。
我已經嘗試了很多次,我現在也已經徹底明白你不會放棄了。我也已經放棄了繼續勸說,我們的道路可能在你的世界打造出雛型的時候就已經分裂了,只是無論你還是我都拒絕面對而已。
現在,我們要去尋找和我們有相同理想的人,去阻止這場浩劫。我知道,你一定會把我們當做人類的叛徒追捕,這意味着過了今天我們也是敵人。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從未把你當過朋友。”
通訊到此結束。
沒有人發話,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託尼身上。他盯着已經恢復成藍色桌面的假想屏幕,呆滯了好久。
最後,他如同大病的嘴脣輕輕動了動,勉強吐出了兩個字:“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