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今非昔比,未必就不是她的對手,即便不是,她也有十足的把握逃脫。
“你是墨陽?”星兒看到她的臉,陰氣不斷地外散,她站立的地方一丈之內,寸草不生。
“你不認得我了麼?”墨陽陰陰地笑了起來,身子一動,陰風陣陣。
“認不認得有什麼分別?”星兒淡淡地說着,袖中龍杖落手,龍杖之氣直逼墨陽,她卻紋絲不動。
“好,我倒要領教龍家的法力。”墨陽嬌笑一聲,身子如同一條蛟龍般向星兒飛過來,星兒身子不動,閉上眼睛,彷彿在等待些什麼,顏珠暗暗着急,不會姐姐回來後,功力全數喪失吧?
墨陽的手指已經差不多觸及星兒的眉心,星兒陡然睜開眼睛。雙眼精光一閃,身子頓時形成一個光圈,硬生生把墨陽逼後兩步!
然而還不等星兒出手,空中突然一聲喝斥:“墨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太上皇的人?”
聲音剛落,便見一個俊美的男子落地,冷峻的面容有淡淡的怒氣。
“昭然,你居然還沒死?澈確實仁慈,你差點害死他的女人,他竟然能留你一命。”墨陽陰陽怪氣地說道。
“害死娘娘的人是你,不是我。”昭然冷冷地說,一雙眼有火焰跳躍,星兒瞧着奇怪,他明明恨她入骨,此刻竟然還跟她糾纏,不出手去殺她。莫非他不是她對手?
“是麼?我若是害死了她,那眼前這個人是誰?”墨陽開始起疑了,她用法器探出龍家的人又再度出現,於是出來一看,竟然是星兒,她不知道是真是假,故出來試探一番。如今見她一副不認得她,甚至連昭然也不認得,豈不奇怪?難道她又在玩什麼花招?一副男兒裝扮,難道真以爲能瞞得過人嗎?不奇怪,龍星兒一向詭計多端,此刻說不定又在玩什麼把戲。
只是剛纔試過她的一招,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她的對手,她眼睛一轉,地面揚起一陣黑風,星兒知道不妙,可已經遲了,待她持着龍杖沖天而起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墨陽的蹤跡。
“她就是墨陽?害死太后的人?”星兒問顏珠,顏珠臉色蒼白,點頭說:“沒錯,就是她,奴家至死都不會忘記。”
“她修煉了陰邪大法!”星兒道。
“是的,奴家知道!“顏珠沒有揭穿她女子的身份,既然她不想用女兒身,那她就尊重她。
“公子貴姓?”昭然上前問道。
“姓龍,閣下是?”
“龍公子,在下昭然,是御前侍衛統領。”昭然自報家門。此刻,他想起了初初見到她的情形,那時候她總認爲他是攝政王的走狗,安插在她身邊監視她的。所以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我是來接龍公子進宮的。”
“哦?你知道我會進宮?”星兒蹙眉,看着眼前這俊美公子。怎麼越看越像一個局,她是不是已經傻呼呼地掉進人家設好的圈套裡了?
“昭然每日在此等會,所以無論公子今日來還是明日來,也都能見到昭然。”
星兒凝視着他,此時春風一路輕掠過來,揚起一路的殘花敗絮,星兒鼻子有些敏感,春天是她最討厭的季節,總會讓她感覺不舒適,想不到來到這古代,還是沒有改變。
“走吧!”她揉揉鼻子,微微一笑。
昭然遞上一瓶藥膏,“是不是鼻子不舒服了?用這個吧,這是御醫配製的,對鼻敏感有效。”
星兒也不問爲什麼了,這個時代,太多事情出乎她的意料,雖然一切都像巧合,可她總決得有人在安排好的,好吧,她龍星兒什麼時候害怕過?
上了馬車,她撩起簾子看着窗外,古代的夜是漆黑的,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前頭有火把燈籠,這裡只怕也什麼都看不見。
天氣清寒,她縮縮身子,放下簾子正對上顏珠的眼睛,“看什麼?”
顏珠收回心神,“公子是否能殺了墨陽?爲我乾姐姐報仇?”她想的卻是星兒能否回覆記憶,她不能忍受明明和她是至親,卻要忍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認識。這種滋味甚是難受。
星兒不做聲,良久才道,“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即便我殺了她,也未必是真的報仇了。”是的,殺了墨陽,龍太后也回不來了,那太上皇註定是孤單一輩子。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爲何捨得用半壁江山交換仇人的性命?報仇真有那麼重要麼?值得他傾盡半壁江山?聽了他們的故事,她不感動,可總有一絲很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個攝政王是她早已經認識的人了,但他們的故事她又那麼的陌生。
一陣異香傳來,星兒開始覺得有些昏沉,慢慢地倚在顏珠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天亮了。她起身下地,看着房子內華麗的擺設,雕花紅木大牀上鋪着最柔軟的錦被,一牀乳黃色繡花帳從頂一直迤邐下來,窗子底下放着一張貴妃椅,上面鋪着毯子,真是奇怪,哪裡都見到貴妃椅,莫非這時代十分流行?